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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部落第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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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九个大大小小,伤残满营的野人们聚在一起叽里呱啦一阵之后,应该是商量好了各自的分工,自然而然的开始去做自已的活计去了。

两个女野人进入到山洞内,不一会儿就各拿着一把锋利的石刀出来了。所谓石刀,其实不过是一块刀型的薄石块,长约一尺,宽约半尺。一面厚一面薄,薄的那一面作为刀刃,明显是经过打磨了的,刃口看着还是挺锋利的。

两个女人将绑着野猪的蔓藤解开,把野猪肚皮朝上,然后毫无犹豫,一刀就剖开了野猪柔软的肚皮,其果断狠辣,惊得卫焕差点原地跳起来跑开。几个围观的小野人看到卫焕的样子,纷纷对着卫焕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在嘲笑卫焕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大惊小怪。

这种世面卫焕确实没见过,两世为人加在一起都没有见过。两个女野人的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被剖开肚腹的野猪溅出的血水沾满了她们两个的双手。其中一个女野人甚至被几滴血水溅到了脸上和嘴角,她竟然还伸出了舌头把嘴角边的猪血舔了舔。这血腥的场面直接让卫焕的心颤了好几颤。

野猪被开膛后,两个女人直接下手将野猪内脏取出,画面更让人不忍直视,主要是让卫焕不敢直视,其它人包括小孩子们倒是都看得津津有味。

取出的内脏放到早已准备好的宽大树叶上。

断腿的老婆婆早在两个年轻女野人准备给野猪开膛破肚的时候,就已经从洞内爬了出来。她的一只手上还拿着着一支燃烧的木棍,也难为她一个残疾人爬进爬出。其它的野人小孩子们看到断腿婆婆拿出了火把,马上从四周抱来了一些枯枝堆在一起。老女人爬到柴堆边,熟练的将枯枝堆引燃。哔哩吧啦的火堆慢慢燃起。

早在卫焕来到山洞的时候,就看到了山洞口的灰烬,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猜测这些野人是会使用火的。本来还想着向他们学习一下钻木取火的技巧,没想到他们的火源是存储在了山洞里面。

火堆开始并不大,燃起的火苗也并不猛烈。随着断腿婆婆不断的向火堆内添加木柴,火势渐渐大了起来。两个野女人用一只木棒穿过没有了内脏的野猪,一边一个站在了火堆旁。木棒上的野猪被架在了火堆上炙烤。灼热的火苗把野猪身上的毛发一下子就烧焦了,发出了刺鼻的气味。随着两个女野人不断的转动木棒,野猪身上所有的毛发都被慢慢烧没了,露出了黑黝黝的猪皮,猪皮又被火焰一烤,竟然在呛人的气味中又夹杂了一缕烤肉的香气,闻到香气的小孩子们眼睛都亮了一亮。

等野猪身上的毛发全部被烧光之后,两个女野人就把没毛的野猪抬到旁边,用石刀慢慢分解猪肉,遇到猪骨的时候,一旁站着打下手的小叶子就用石块将猪骨头砸断。

先将野猪身上分出了十多块肉,每块肉都有大概两三斤重。倒霉的野猪已经死去多时,血已经渗入到了肉中,所以开膛破肚以及分割过程中并没有过多的鲜血流出。小叶子和木瓜找来一些小树枝,把每根树枝都插入一个肉块,然后再把树枝插在火堆旁边炙烤。

在等待烤肉的功夫,两个女野人又把剩下的猪肉分成了大小不等的肉块。

其它的野人们已经围到了火堆旁,极有默契的一人守住了一个肉块。随着烤肉不断变强的香气在众人间弥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吞咽着口水。两个野人伤员也努力爬到火堆旁,和其他人一起愣愣的等待着烤肉成熟。

山洞前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油脂滴落在灰烬上噗噗作响的声音。

随着受伤的中年男野人发出了哇哇的声音,所有人都将面前的肉串旋转了一个角度。原来对着火的一面已经被烤的变了颜色,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被烤焦了。

卫焕自从醒来之后,吃的东西除了浆果就是生鱼片,那是一点熟食都没吃过。他做梦都想吃到热乎乎的熟食,更何况还是眼前这种高热量香喷喷的烤肉。看着肉块已经被烤熟的一面,卫焕用极大的毅力控制着自已想吃的欲望。他不知道这个部落内是不是有什么类似首领先吃的规矩在,他一个外来户,还是要有点眼色的。不然之前精心营造的乖宝宝人设岂不是要塌房了。既然周边的野人们都还没有开吃,那他也不能首先坏了规矩。

事实证明卫焕的担心是多余的。两个野人孩子的肉块是最小的,所以也最容易烤熟。等他们两个的烤肉已经全部变了颜色,他们两个什么也没管,直接迫不及待的把眼前的树枝拔了出来,然后也不怕烫嘴,狠狠的咬在了烤肉之上。其他人的烤肉也陆续被烤的变了颜色,卫焕看到他们拿起自已面前的树枝后,也飞快的拿起面前串着肉块的树枝,狠狠的咬了一口烤的焦黄的肉块,顾不得肉块的滚烫,牙齿上下翻飞,飞快的撕扯咀嚼。卫焕觉得现在的自已,比野人还像野人。烤肉表面滑嫩的脂肪缠绕在舌尖,焦香的味道充满口腔。虽然没有加盐等调料,但卫焕发誓这是他前生后世吃过的最好吃的烤肉。

两三斤重的厚肉片,表层被烤熟,其实里面还是有些生的,但此时卫焕已经顾不得了,抱着烤肉大口撕扯。抬头看看其它野人们,个个也是不顾形象的撕扯着肉块。木瓜和两个小野人形象稍好,因为他们胃口小,表层烤熟的肉块吃完后基本已经饱了,所以准备进行第二轮烤制,将带着残肉的树枝重新插在火堆旁。

野人们也是讲究荤素搭配的,晚餐除了烤肉,每人还分到了一小把野菜和几个青色的小野果。野菜长得像是马齿苋,也不见野人们清洗,直接从兜着野菜的不知名皮囊中拿出来就放到了嘴里,好多野菜根部甚至还带着点点的泥土。卫焕自然是要讲究一些的,挑着还算干净的叶片,在啃肉之余吃几根清清口。野果子就比较酸涩了,一口下去酸到流口水,但这些野人们却毫不在乎,咔吧咔吧的咬的汁水横流。

一顿几乎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烤肉盛宴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油光的嘴巴竟然熠熠生光。

饭后也无需洗漱,小叶子和小木瓜又重新将他们一天的经历手舞足蹈的向大家表述了一遍。这些在卫焕听来,无非还是那翻来覆去的几个音节在反复重复,配合不同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来表达不同的意思,他作为全程参与者倒也勉强能听懂,至于其它人,他们估计单纯就是喜欢这种大家围坐在一起的感觉。等小叶子和木瓜讲完,其它几个野人也各自表述了自已一天的见闻。这次大部分内容卫焕就没听懂了,靠着肢体语言的表达,也只是猜测这些人要么是采到了什么特别的野菜,要么是今天发现了野兔野鸡等这些小事情。但无论如何,围炉夜谈的气氛倒很是热烈。

当饭后畅聊吹牛结束后,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

两个女野人将剩余的猪肉抬入了洞内,又指挥小叶子带着卫焕去侧面缓坡树林中拔了一些青草回来,卫焕闻着这种青草有一股强烈的刺鼻味道,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待两人将青草给了两位女野人后,卫焕又被安排和木瓜以及两个小野人一起去下山取水。装水的容器是长的类似葫芦的某种不知名果子的果壳,每个都有人头大小,但不像葫芦长有两节。

取水的地方离山洞并不远,是在靠近山脚的方向,距离山洞大概也就四五百米。距离山脚处的大河约有七八百米。这里应该是有个小泉眼,清澈的泉水从泉眼中汩汩冒出,泉眼四周被人用石头围出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小池塘,只在面对大河的方向开了一个口子,池塘里的水满了之后就会顺着这个口子流向大河,池塘很浅,只有三四十公分深,小孩子们踩进去也不过到膝盖的位置。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今天是个月圆夜,明亮的月光照的池塘表面光闪闪的。等几个葫芦都装满水后,四个人抱着沉重的水葫芦慢慢向回走,卫焕抱着两个大葫芦,高度差不多有60公分,其它的水葫芦小一些,木瓜两个,小野人一人一个。卫焕猜测这些就是今晚和明天的洗漱用水了。

回到山洞口的时候,洞口燃烧的火堆已经被熄灭,只有一些灰烬飘荡着袅袅青烟。

其他人早已经进入了山洞,卫焕抱着水葫芦,随着木瓜进入了山洞。

山洞入口是一个甬道,宽度刚刚够两个人并行,宽度约一米五左右,长度不过五六米。甬道的尽头才是真正的山洞,因为是晚上,山洞内显得黑漆漆的,只在最右侧靠墙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火堆,为这个不大的山洞提供了微薄的照明。

借着这个小火堆散发出来的光亮,卫焕看到整个山洞呈不规则的长方形,最宽的地方约八九米,最窄的地方约四五米,洞的进深约有十五六米。洞顶距地至少有五六米,显得黑黝黝的。卫焕猜测洞顶应该有通风口,因为洞内虽然燃着火堆,但整个洞内并不显得气闷。火堆产生的烟火气应该可以顺着洞顶的通风口排出去。

山洞最里侧远离火堆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干草,两个小野人进洞后直接就扑向了干草堆,欢快的在上面打着滚嬉闹。

断腿婆婆坐在靠近火堆旁边的一个凹槽内,这个火堆明显是她在负责照料。两个伤号野人也在里侧干草堆旁边靠墙而坐,正在发出低声的呻吟声,显然他们两个还在经受着伤痛的折磨。

两个女野人正在用割来的青草苫盖剩余的野猪肉,看他们忙碌的样子,应该不仅仅是苫盖那么简单,还在做着一些其它处理。小叶子正在她们两个旁边把今天带回来的青菜树根堆放到墙边。

木瓜拉着卫焕来到干草堆边缘,示意他今晚可以在这里休息。

走了一天的路,还是抬着几百斤的野猪在山林中跋涉,尽管卫焕这具身体已经非常强壮了,但到这个时候也不由的感到一阵阵疲惫的感觉袭来。

躺在柔软的干草堆中,卫焕觉得心里很是安宁,山洞和众野人给他带来的安全感,绝对是在野外独自露营所不能比拟的。

疲惫的卫焕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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