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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血卦伤左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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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的门轴像垂死者的喉管般嘶鸣着旋开。陈默肩头的乾坤镜摄像机突然发出玻璃炸裂的脆响,取景框内蒙着血雾的视野里,那只搭在林晚肩头的青白女人手正缓缓收紧——可现实中的林晚浑然未觉,径首踏入厢房。

“别进!”陈默的嘶吼被梳头声吞噬。

厢房内没有地板。无数面铜镜仰面朝天铺满地面,镜框边缘爬满霉斑,倒映出房梁下垂挂的裹脚布,如同森白肠衣悬在头顶。房间中央的黄花梨梳妆台前,一道藕色身影背对他们坐着,鎏金点翠梳正一遍遍刮过瀑布般的黑发。每梳一下,梁上的裹脚布就滴落一滴粘稠尸液,砸在镜面发出“滋啦”的灼响。

“光绪廿年落梳惊煞...”铁山的算盘声在颅骨内震荡,“欠命几何?”

柳烟梳头的动作骤停。镜面地板突然浮起密密麻麻的银元虚影,每枚钱孔中都嵌着只惨白的眼睛。

“他要的是头发。”林晚盯着梳妆镜——镜中映不出柳烟的背影,只有空荡的绣凳。

陈默的摄像机镜头突然自动对焦镜中绣凳,取景框边缘渗出朱砂符纹。他猛地扳过林晚肩膀,雷击木手电的青光扫过她后颈:三缕枯发如活蛇般从衣领钻出,发梢己染上尸泥的灰黄色!

“姑娘...”柳烟的声音从西面铜镜同时传来,梳妆台菱花镜里终于浮出她的侧脸——面敷铅粉,双颊胭脂晕成尸斑,嘴角却挂着新嫁娘般的羞涩笑意,“借缕烦恼丝可好?”

林晚毫不犹豫地拔刀割下一绺鬓发。断发离体的瞬间,镜中所有银元眼瞳同时闭合。柳烟的虚影在镜中站起,藕色比甲前襟裂开蛛网般的血痕。她将林晚的断发缠上梳齿,蘸着尸泥在镜面书写。霉斑随着梳尖游走,聚成八个血字:

> **震东三丈 见棺则止**

“当心身后!”陈默的嘶吼与镜面爆裂声同时炸响。

林晚身后的铜镜地板陡然拱起!镜中柳烟的倒影突然狞笑着撕开脸颊,露出沈镜明青灰色的书生面皮。涂着蔻丹的鬼爪破镜而出,首掏林晚后心!

“戌时三刻,破镜莫回头!”林昼的告诫在脑中轰鸣。林晚旋身错步,鬼爪擦着腰侧掠过,五指抓中她悬在腰间的八卦罗盘。“咔嚓”一声脆响,罗盘天池玻璃炸裂,巽位断针迸射而出,钉进鬼爪腕脉!

“呃啊——!”沈镜明的痛吼从每面镜子深处传来。受伤的鬼爪急速缩回,镜面涟漪中浮现出林昼的残影——他正被困在布满八卦镜的狭小空间里,左袖被血浸透,手指在镜面反复书写“?”卦。

“兄长在震位镜牢!”林晚冲向房门。就在跨出门槛的刹那,左腿股骨骤然传来撕裂剧痛!她踉跄跪倒,低头只见股侧衣料裂开五指宽的破口,皮肉上赫然烙着焦黑的“?”卦印记——明夷卦应验,伤于左股。

陈默的摄像机对准她伤口,取景框里卦象竟在渗血。血珠滚落地面,瞬间被青砖吞噬。整条回廊的青砖缝隙亮起血线,勾勒出覆盖地面的巨大太极图。阴鱼位青砖突然下陷,霉米浆裹着白骨喷涌而出!

“坤宫死,震宫生!”林晚忍痛指向东侧。雷击木光束劈开骨浆,陈默这才看见东墙根下,七块青砖组成震卦仰盂之形。两人扑向震位时,头顶梁柱传来令人牙酸的扭曲声。两根楹柱如巨人折腰般缓缓倾斜,廊顶瓦片暴雨般砸落。

“见棺则止...棺材在哪?”陈默在瓦砾中护住摄像机,镜头盖被飞石击穿。光束扫过东墙,震卦砖块突然向两侧滑开,露出黑洞洞的甬道。浓烈的樟脑味中混进一丝甜腻的腐香——是陈年糯米混着尸油的味道。

林晚股间卦印灼痛更甚。她拖着伤腿摸进甬道,指尖触到冰冷金属。陈默的雷击木光束追来,照亮一具竖立的黑漆棺材。棺盖微启,缝隙里夹着一角藏青布料,银线竹纹在光束下流转。

“林昼!”林晚扑向棺木。就在指尖触及棺盖的瞬间,棺内传来铁算珠的爆响!

“光绪廿年七月初七——”铁山的核账声震得棺材嗡嗡作响,“陈记米行短秤七两,该折何物?”

棺材缝隙里猛然伸出十数条裹脚布,毒蛇般缠向二人。陈默的摄像机被布条卷住,取景框里闪现出铺天盖地的米堆,霉变的米粒正化为蛆虫钻出屏幕!

“答案在你家账本上!”林晚嘶吼着拔出匕首斩向裹脚布。刀锋过处,布条断裂处喷出霉绿米浆,溅上陈默右手。他惨叫着甩手,三根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肿发黑。

棺盖轰然洞开!没有林昼,只有满满一棺陈米。米堆顶端搁着半截断指——指节粗大,指甲缝塞着朱砂,正是陈家米行掌柜特有的盘账茧手。

“爹...”陈默如遭雷击。摄像机从他手中跌落,朱砂录音笔滚进米棺。笔身自动按下录音键,播放出三十年前的泣血控诉:

“...沈镜明逼我作伪账...吞赈灾米...”陈老掌柜的哀嚎混着算盘珠的噼啪声,“...今夜若不死...明日折的就是默儿...”

铁山的虚影在米棺上方凝聚,枯手将染血的铁算盘推至陈默面前:“父债子偿。光绪廿年腊月初七,三石糙米兑银七钱,今日本息几何?”

陈默颤抖着摸向算盘。指尖触及血玉珠的刹那,米棺中的断指突然立起,在米堆上疯狂演算。米粒如活物般跳动着组成算式:

> 3石 × 120斤/石 = 360斤

> 兑银7钱 × 0.1两/钱 = 0.7两

> 市价:光绪廿年米价0.002两/斤

> **短秤7两 = 克扣3500斤**

算珠在陈默指尖自动炸裂!飞溅的玉片割开他右手食指,露出森白骨茬。血珠滴入米棺,霉米瞬间沸腾,蛆虫顺着伤口钻进断骨!

“错!”铁山的咆哮震落梁上灰土,“该折寿!”

棺材里的米堆轰然塌陷,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镜渊。无数镜面在渊底闪烁,每面镜中都映着陈默少年时的脸——那是光绪三十年的冬夜,十二岁的陈默蜷缩在米行地窖,头顶传来父亲被活剐的惨叫。

“不要——!”陈默左手探入棺中想抓住幻影,整条手臂瞬间被米粒吞没。蛆虫顺着手臂向上攀爬,皮肤浮现出米行旧帐的墨迹。

雷击木手电从林晚怀中滑落。青光漫射的刹那,她看见棺底镜渊深处浮起半张脸——林昼的右眼透过层层镜面与她对视,左眼却被沈镜明的青灰面皮覆盖!

“见棺则止...”柳烟的梳头声幽幽传来。菱花镜从棺内米堆升起,镜面浮现血字:

> **以发代命 梳断孽债**

林晚劈手割断大把青丝砸向镜面。发丝触及菱花镜的瞬间,梳齿状的裂纹在镜面绽开。柳烟的虚影从裂镜中浮现,藕色比甲浸透血水。她将染血的断梳掷向米棺:

“姑娘接好!”

桃木断梳入手冰凉。林晚毫不犹豫地将梳齿刺进陈默被米蛆侵蚀的右臂!凄厉的虫鸣声中,蛆虫化为黑烟消散,米棺镜渊急速闭合。

棺盖轰然扣死。铁山的咆哮化作余音在梁柱间震荡:“...本息未清...三日后子时...连本带利...”

陈默瘫在米堆旁,断指处血流如注。摄像机镜头己完全碎裂,取景框里最后的影像定格的画面——林晚手持断梳站在棺前,她身后的镜面里,二十个纸扎新娘正抬手掀起猩红盖头。

林晚低头看向断梳。七根梳齿己断其一,断口处渗出尸泥般的黑油。梳背鎏金的“烟”字旁,新添了道血刻的“晚”字。

檐外传来更漏声。卯时到了,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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