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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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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满囤送来的!是黑狗的肉!是路线图!是血案的预警!还有那触目惊心的“快”字和日期!

陈默瞬间明白了!李满囤没有放弃!他找到了线索!他找到了那只“未知动物血液残留”的来源——一只生活在北山山坳里的纯黑土狗!而那个“X”标记,很可能就是血案即将发生的精确地点!甚至……可能是王建国(或其同谋)预谋进行所谓“血祭”的场所!他冒着巨大的风险,用这种方式将最关键的信息传递了出来!那个“快”字,充满了老人无法言说的急迫和绝望!

时间!时间不多了!7月15日!就是今天!系统倒计时显示……距离零点,只剩下不到十二个小时!

巨大的紧迫感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陈默全身!后背的剧痛被这股强烈的求生和使命感暂时压了下去!他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行动!

然而,病房是牢笼!门口是虎视眈眈的干警!如何出去?

陈默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病房。窗户!唯一的出口!但这里是三楼!窗外没有任何可攀爬的管道!

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护士留下的、用来给他擦拭身体的酒精棉球和一瓶消毒用的碘伏!

一个极其危险、近乎自杀的计划瞬间在脑海中成型!

他不再犹豫!时间就是生命!他猛地抓起那瓶碘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病房那扇厚重的木门!

“哐当——!!!”

玻璃瓶在门上爆裂!深褐色的碘伏液体如同泼墨般飞溅开来,瞬间染污了门板和门口附近的地面!

巨大的声响瞬间惊动了门内的干警!

“怎么回事?!”干警厉声喝问,猛地转身,手己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就在干警注意力被门口巨响吸引的刹那!

陈默如同蓄势己久的猎豹,爆发出重伤之躯所能榨取的最后力量!他一把抓起床头那盒酒精棉球!猛地掀开盖子!将里面浸泡着高浓度酒精的棉球全部抓在手里!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大把饱浸酒精的棉球,狠狠按在了自己后背那厚厚的、刚换药不久的纱布绷带上!

“滋——!!!”

一股无法形容的、如同将灵魂都点燃的、混合着酒精强烈刺激和伤口灼烧的极致剧痛,瞬间从后背炸开!首冲天灵盖!

“呃啊啊啊——!!!” 陈默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剧烈抽搐!眼前瞬间一片血红!豆大的冷汗和生理性的泪水狂涌而出!

这自残般的剧痛,带来的是瞬间爆发的、超越极限的肾上腺素!他借着这股非人的剧痛催生的力量,猛地从病床上翻滚而下!根本不顾摔在地上的剧震,手脚并用地扑向——那扇被碘伏染污的房门!

他沾满碘伏和后背渗出血水的手,狠狠拍在门内侧的紧急呼叫按钮上!同时用尽最后力气嘶吼:

“救命!伤口……伤口裂开了!着……着火了!!!”

他的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慌!配合着门板上大片的碘伏污渍(在昏暗光线下如同燃烧痕迹)、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的浓烈酒精和碘伏混合的刺鼻气味、以及他背上纱布因为酒精浸透和剧痛挣扎而迅速洇开的、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

这一切,在电光火石间,构成了一副“伤口崩裂、酒精引燃、突发火灾”的恐怖假象!

门口的干警刚被碘伏爆裂声惊动,紧接着就看到陈默如同厉鬼般惨嚎着翻滚下床、扑向门口、拍下呼叫铃、背上“火光”(视觉错觉)与鲜血齐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燃烧气味(酒精挥发)……

巨大的视觉冲击和混乱信息瞬间冲垮了干警的判断!出于职业本能和对突发“火灾”的应急反应,他下意识地猛地拉开了房门,同时朝着走廊大喊:“快来人!着火了!医生!医生!”

就在房门被拉开、干警注意力完全被“火情”吸引的瞬间!

陈默眼中寒光一闪!那股由自残剧痛催生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巨大力量再次爆发!他像一道贴着地面的血色闪电,根本不顾后背撕裂般的剧痛和喷涌的鲜血,从干警拉开的门缝中猛地蹿了出去!

“拦住他!”干警瞬间反应过来,惊怒交加地伸手去抓!

但陈默的动作更快!也更决绝!他猛地撞开走廊上一个推着治疗车、被眼前景象惊呆的护士,治疗车上的器械“哗啦”一声散落一地!他像一头受伤的疯牛,朝着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狂奔而去!所过之处,留下点点刺目的血迹!

“站住!”

“抓住他!”

“拦住那个逃犯!”

刺耳的警报声在走廊里凄厉地响起!脚步声、呼喊声、器械碰撞声瞬间乱成一团!

陈默的后背如同被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反复切割,每一次脚步落下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鲜血迅速浸透了他的病号服,在身后拖出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痕。但他不敢有丝毫停顿!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去北山!去那个“X”标记的地方!

消防通道的门近在眼前!他猛地撞开厚重的防火门,冰冷的空气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他毫不犹豫地扑向向下延伸的、冰冷的楼梯!

“砰!”

“砰!”

两声清脆的枪鸣在身后楼梯间炸响!子弹打在水泥墙壁上,溅起刺目的火花!

“再跑开枪了!”追兵的怒吼在楼梯间回荡!

陈默充耳不闻!他像一颗失控的滚石,不顾一切地沿着楼梯向下翻滚、跳跃!身体在冰冷的台阶上撞击,剧痛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但他死死咬住舌尖,用更强烈的痛楚刺激着即将涣散的意识!

冲!冲出去!

当他浑身浴血、如同血人般撞开医院后门,扑进外面闷热喧嚣的街道时,刺眼的阳光让他眼前一黑!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如同跗骨之蛆!

他踉跄着冲入川流不息的人群,撞开惊愕的路人,凭着本能和对地图的模糊记忆,朝着县城北郊的方向亡命狂奔!

鲜血顺着裤腿滴落,在滚烫的水泥路面上留下一个个迅速干涸的暗红色印记。后背的伤口每一次牵拉都如同凌迟,失血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但他脑中那张炭笔勾勒的地图却无比清晰——大柳树村!北山!山坳!“X”标记!黑狗!

时间!他需要时间!需要交通工具!

就在他感觉体力即将彻底耗尽,脚步踉跄着几乎要扑倒在路边时——

一辆破旧的、沾满泥浆的“东风”牌绿色大卡车,正从旁边一条小巷里缓缓驶出,似乎准备开往城外。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扑到卡车驾驶室旁,用沾满鲜血的手狠狠拍打着车门!

“师傅!帮帮忙!救命!”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濒死的绝望,“送我去……大柳树村北山……我给你钱!所有钱!” 他胡乱地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浸染着血迹的零钱(可能是之前放在病号服里的)。

开车的司机是个西十多岁的汉子,被突然扑来的血人吓了一跳!当看到陈默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和破烂的病号服时,更是脸色大变!

“你……你……”

“后面……后面有人要杀我!”陈默急促地喘息着,指向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身影,“求你了!师傅!救人一命!” 他的眼神充满了孤注一掷的恳求和疯狂。

司机看着陈默惨烈的模样,又看看远处追来的几个穿着制服(省厅便衣)的人影,脸上闪过激烈的挣扎。最终,他猛地一咬牙,骂了句粗口,一把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快上来!妈的!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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