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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理建设:给部下的“复仇”动力

爱奇电子书 更新最快! 三国:开局关羽手下的零陵太守 http://www.i7xsw.com/book/eiiOOU.html 章节无错乱精修!
 

建安二十三年腊月初七,零陵演武场的积雪尚未化尽,三千屯田兵踩着冻硬的土地列成方阵。郝普踩着结霜的台阶登上将台,腰间环首刀的穗子上挂着半截断箭 —— 那是去年边境冲突中从东吴斥候身上缴获的,箭镞至今还沾着褐色的血渍。

"弟兄们可记得," 郝普的声音在冷空气中炸开,惊起檐角积雪,"三年前的冬至,咱们的粮船在湘水被东吴水师劫走,三十个弟兄被割了左耳丢进江里?" 他扬起断箭,箭镞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刚才习将军查库,发现咱们的储备粮够吃三年,可这些粮食,本是给咱们爹娘妻儿的活命粮!"

方阵中响起低低的咒骂声。前排的屯长握紧刀柄,刀鞘上 "精忠" 二字的朱砂印在白雪映衬下格外刺眼。郝普知道,这些士兵大多是零陵子弟,三年前东吴袭扰边境时,许多人的家园被烧,亲人被掳。

"还记得王三吗?" 郝普忽然放软声音,"那个总在田头给咱们讲笑话的商队头领,去年从长沙回来时,胸口插着东吴的短刀,临终前只说了句 ' 他们抢光了咱们的稻种 '。" 他指向远处的屯田,"现在咱们田里的稻种,是用三十个弟兄的命换回来的!"

习珍适时捧出木匣,里面整齐码着染血的家书。这些都是细作从东吴控制区搜集的,字里行间满是百姓被强征赋税、青壮被抓去修船的惨状。"这是桂阳百姓的血书!" 习珍的声音带着怒火,"东吴说咱们零陵是贼,可他们才是烧杀抢掠的强盗!"

一名年轻士兵突然出列,扯开衣襟露出肩头的刀疤:"太守,末将娘就是被东吴兵砍断了手!" 他扑通跪地,拳头砸在冻土里,"让咱们打回去,给乡亲们报仇!"

郝普走下将台,亲手扶起士兵:"弟兄们,咱们不是为别人而战。" 他指向每名士兵腰间的短刀,刀柄上都刻着小小的稻穗纹,"这把刀,既能割稻子,也能斩贼首。咱们脚下的每寸土地,都是爹娘流汗开垦的良田,容不得东吴贼子踏脏半步!"

黄昏时分,各屯的篝火次第亮起。郝普特意让习宏将缴获的东吴军旗撕碎,分给各屯当作引火物。火焰腾起时,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听军吏讲述 "湘水血案"—— 那是郝普授意编造的故事,说东吴在划界时屠杀零陵边民,虽有夸大,却让士兵们捏紧了手中的兵器。

"看见田头的竹桩了吗?" 郝普指着不远处插着的竹桩,上面刻着 "舂陵"" 泠道 "等地名," 那是咱们弟兄家乡的名字。东吴想让咱们做亡国奴,咱们就让他们知道,零陵子弟的刀,比他们的船更快!"

夜深后,郝普独自走进兵器库,看见几个士兵正在新铸的环首刀上刻字。借着火把光芒,他看清刀身上歪歪扭扭的 "杀吴" 二字,忽然想起白天习珍说的话:"弟兄们现在擦刀时,都要对着湘水方向啐一口。"

"太守," 习宏抱着一摞竹简跟进来,竹简写满各屯士气统计,"山越弟兄们听说东吴烧了他们的山寨,都吵着要当先锋。" 他压低声音,"傅士仁那边传来消息,东吴细作在散布 ' 郝太守要降曹 ' 的谣言。"

郝普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半幅残破的吴地布告,上面盖着吕蒙的将印:"正好,把这个贴到各屯 —— 吕蒙在桂阳强征十岁孩童当兵,咱们的弟兄,能看着自家娃去当东吴的炮灰?" 他忽然指向窗外的星空,"明日起,每个屯都立一块 ' 仇墙 ',让弟兄们把东吴的罪状刻上去,刻一刀,磨一次枪。"

建安二十西年正月,零陵各屯的 "仇墙" 相继落成。这些用都庞岭青石砌成的矮墙上,刻满了 "抢粮"" 屠村 ""斩俘" 等血字,每道刻痕都伴着一枚东吴兵器的残片。郝普特意让工匠在墙顶嵌上碎瓷片,阳光照耀时,那些反光仿佛无数双警惕的眼睛。

"太守," 习珍看着正在 "仇墙" 前宣誓的士兵,忽然想起建安二十年那个怯懦的太守,"末将从未见过弟兄们这般同仇敌忾。"

"因为他们终于知道," 郝普摸着墙面上未干的血刻,那是用士兵们的指尖血混着朱砂写的,"战争不是为了主公,是为了身后的爹娘妻儿。"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卷帛画,上面画着东吴水师焚烧零陵村庄的场景,"明日让细作把这个传入长沙,就说零陵军每斩一贼,便在仇墙上添一道刻痕。"

春雨初霁的清晨,郝普巡视屯田时,看见几个伤兵正互相搀扶着往仇墙走。他们瘸着腿,却执意要在墙上刻下自己的名字。郝普知道,这些曾经只会扛犁的农夫,如今眼中燃烧的怒火,比任何兵器都更可怕。

"太守," 一名老兵恭敬行礼,腰间挂着的陶罐刻着 "复仇" 二字,"俺把分给俺的三亩地刻在了刀柄上,要是俺死了,麻烦您把刀插在俺的田头,俺要看着东吴贼子滚出零陵。"

郝普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编织的 "复仇" 故事或许有夸大,但东吴的野心却是实实在在的。当这些普通士兵都懂得为家园而战时,零陵便真正成了一块铁板。

是夜,郝普在《零陵兵志》中写道:"兵之胜,不在于甲坚兵利,而在于气盛。今吾以家仇为火,以民愤为铁,锻此三千甲士,必成破吴之锥。" 窗外,屯田营传来此起彼伏的磨刀声,与远处仇墙的犬吠交织成歌,那是零陵军民共同谱写的战歌,等待着在吕蒙的白衣渡江时,化作最嘹亮的号角。

当第一缕春风吹化湘水的薄冰时,郝普站在城楼上,看着习珍正在指挥士兵给仇墙刷上新鲜的朱漆。血色的墙面上,新刻的 "复我疆土" 西字格外醒目,每个字都深及石骨。他知道,这场持续三年的心理建设,终于让零陵子弟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手中的兵器,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守护身后那片生养他们的土地 —— 而这份觉悟,才是最强大的战争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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