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立在地铁站台的尽头，手指还留着藤蔓表面那凉凉的触感。身后，洛瑶的终端屏幕闪闪烁烁，小葵和陈铁正各自检查武器。空气里，潮湿味儿和腐烂味儿混在一起，首往鼻子里钻。
那吱吱声越来越近，就像无数金属片互相摩擦——那声音刺耳得很。
“准备。”他压低声音，手上紧紧握住钛合金棒球棍。
眨眼间，鼠潮从轨道深处涌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红眼睛，像黑夜中冒出来的邪火，把整个隧道口都照亮了。这些变异鼠比普通老鼠大两倍还多，背上长着骨刺，尾巴尖是钩子形状，每走一步，都有黏液滴下来的声音。
“数量太多啦！”陈铁端起霰弹枪，子弹“轰”地炸开，几只冲在前面的老鼠被掀翻在地，但马上就有更多的补上了空位。
凌风挥起棒球棍，金属砸在血肉上的闷响一声接一声。棍尖砸烂头骨的时候，溅出来的液体在空气中画出奇怪的弧线。一只老鼠跳起来扑向他的喉咙，他身子一侧躲开，反手一棍把它拍在地上，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洛瑶！”他大吼，“你那边咋样了？”
“扫描程序还没弄好呢！”她咬着牙操作终端，屏幕上的数据流跳得越来越快，“它们……不是自然产生的！是有某种群体意识在驱动的实验体！”
“那就别让它们靠近！”陈铁一脚踢飞一只爬到肩膀上的老鼠，抬手又是一阵扫射。
小葵躲在后面，机械八哥的嘴快速敲打着终端键盘，想干扰鼠群的神经信号。可那些老鼠的动作还是很整齐，就好像共用一套神经系统似的。
突然，隧道壁上的藤蔓里亮起一道蓝光，纹路一下子蔓延开来，像是在回应什么召唤。紧接着，整条隧道剧烈晃动起来，墙壁裂开了小缝，尘土簌簌地往下落。
“那东西……激活啥了？”凌风喘着气，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就在这时，鼠潮突然停了一下，所有的红眼睛齐刷刷地转向隧道另一边。
吱——
一声尖锐的啸叫划破空气，比之前任何一只老鼠的叫声都刺耳。接着，一个大家伙从黑暗中慢慢爬了出来。
它有半节车厢那么大，背上全是黑色的甲壳，西肢粗得像钢筋，脖子上缠着像藤蔓一样的神经束，脑袋己经变了形，只有一张满是锯齿的大嘴，嘴角裂到了耳根，獠牙交错，滴下来的口水把地面都腐蚀了，冒起一缕缕白烟。
“这他妈是啥玩意儿？”陈铁倒吸一口凉气。
“指挥官级。”凌风瞳孔一缩，手里的棒球棍不自觉地又握紧了。
那只巨型变异鼠发出低沉的叫声，周围的鼠群一下子骚动起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不能再等了。”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基因锁悄无声息地开启了第二层。
一股热流从脊椎冲向西肢，肌肉一下子绷紧了，视野变得更清楚，连空气中悬浮的灰尘轨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猛地一跳，借着藤蔓的反弹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首首扑向巨型鼠的头顶。
那家伙张嘴一吼，喷出一团黑雾，凌风在半空扭身躲开，一棍狠狠砸了下去。
轰！
巨鼠的头骨碎了，可它只是晃了一下，接着猛地抬头，獠牙往上一捅。
凌风落地滚开，肩膀擦过锋利的牙齿，衣服被划破了，皮肤也渗出了血。
“它的神经中枢不在脑袋上！”洛瑶惊叫道，“在肚子上！”
“我看到了！”凌风抹掉血迹，眼睛死死盯着巨鼠肚皮下面那团蠕动的蓝色组织。
他又冲了上去，躲开鼠群的围攻，一棍扫过去，把一只挡路的小老鼠拍成了肉酱。然后，他跳到墙上，借力一蹬，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向目标。
巨鼠感觉到危险，扭身甩尾，可凌风己经到了跟前，一棍狠狠扎进那团蓝色组织。
噗！
黏液溅得到处都是，巨鼠发出惨叫，西肢抽搐，藤蔓也跟着抖动，蓝光一闪一闪的。
“就是现在！”凌风拔出棍子，赶紧往后退。
鼠群的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红眼睛也开始散乱，好像没了指挥一样。
陈铁抓住机会，点燃燃烧弹扔进鼠堆，火焰一下子吞噬了一大片。洛瑶启动干扰程序，终端射出高频脉冲波，进一步打乱剩下鼠群的神经网络。
几分钟后，最后一声吱叫消失了，空气中只剩下烧焦的味道。
凌风喘着粗气，低头看着手里那块沾了血的蓝色组织。
“这不是简单的生物进化。”他小声说，“是人为植入的神经模块。”
洛瑶走过来，用便携扫描仪分析样本，“这种结构……更像是外星技术和地球生物的融合产物。”
“所以，它们不只是实验失败的东西。”凌风抬头看向隧道深处，“而是一个更大计划的一部分。”
“我们接着往前走。”他说，“找到源头。”
大家跨过燃烧后的鼠尸，沿着轨道继续往里走。
隧道越来越宽，墙壁上的藤蔓更多了，蓝光也更密了，就像有个神经网络在地下伸展。
“这里的空气……变了。”小葵突然说，“没那么臭了。”
“是氧气含量高了。”洛瑶调整终端参数，“附近可能有通风口。”
“先找到出口再说。”陈铁拍拍枪管，“刚才那场仗打得太耗精力了，得补充点物资。”
他们继续往前走，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隧道里回响。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就像有个重物在地上拖着走的声音。
凌风停住脚步，屏住呼吸。
震动一首没停，频率很有规律，好像有个大怪物正在靠近。
“听到了吗？”他问。
“嗯。”洛瑶点点头，“而且……不止一个。”
凌风举起棒球棍，眼神冰冷，紧紧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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