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抬脚，重重踏上铁皮台阶，“哐当”声在寂静中散开。身后，洛瑶正捣鼓着终端，手指飞速点击屏幕，发出一连串指令。小葵抱着机械八哥慢悠悠走着，那小家伙脑袋一摇一摆，嘴里叽叽咕咕。陈铁跟在最后，粗重的喘息声好似拉风箱，他用枪管使劲儿拨弄着挡路的钢筋，每一下都带着股狠劲儿。
隧道尽头，一点微光若隐若现，像是黑暗中偷跑进来的精灵。他们穿过满是藤蔓纠缠的通道，眼前忽地开阔起来——一座破败的地下停车场呈现在眼前。西周全是锈迹斑斑的车辆，东倒西歪的货架横七竖八，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刺鼻的味儿和铁锈的腥气。
“就这儿。”陈铁压低声音，嗓子里还带着喘意，“我以前在这儿修过磁悬浮摩托。”
凌风眼睛扫了一圈，最后定在远处那扇厚重的金属门上。门半开着，蒙着一层灰，不过上面的标志还能看清：三只齿轮嵌在一个圆环里。
“改装厂入口。”凌风点点头。
小葵一下子跑过去，蹲在电子锁前。她的机械八哥歪着脑袋，嘟囔着：“密码错啦，再试试……”
“闭嘴！”小葵皱着眉，抬手敲了下它脑袋，接着手指在终端键盘上飞快敲打。
陈铁凑过来，盯着门边的防御机关看。那是几根露在外面的能量线，连着一根触发杆。“老掉牙的陷阱，”他小声说，“别碰这杆子，就不会响。”
“成了！”小葵喊了一嗓子，电子锁“咔哒”一声，大门慢慢滑开。
一股又潮又闷的味儿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咳嗽。
改装厂比想象中大得多，西周堆满了零件和工具台，墙角扔着几个破机械臂，天花板上的吊灯早灭了。中间那个大操作台最显眼，上面放着个没完工的武器，外壳敞着，里面的能量线路像盘绕的蛇。
“电磁炮？”洛瑶走过去，眼睛里闪过惊讶，“设计图呢？”
“资料室在那边。”陈铁指了指小房间，“图纸都放那儿。”
大家各自行动。凌风沿着工具架慢慢走，手指划过那些落满灰的零件箱。突然，他手停在一扇半开的柜门前。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发黄的图纸，边角都卷起来了，中间清楚写着“能量核心驱动系统”。
凌风拿起图纸，翻到背面，看见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要是启动不行，先查量子耦合模块。”
“看来不简单。”凌风轻声嘀咕。
小葵在角落里翻找，一脚踢到个金属箱。箱子“咚”的一声，盖子动了动。她赶紧蹲下，掀开盖子，里面是一排微型能量电池，闪着幽幽蓝光。
“找到好东西啦！”小葵兴奋地招呼其他人。
洛瑶也有发现。她在操作台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一本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实验日志”。翻开第一页，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有一页特别标着：
“把外星神经模块接到人类改造体上，意识融合率到了67%，但人容易失控。”
洛瑶脸色变了变，赶紧把内容扫进终端。
“这不是普通改装厂。”洛瑶抬头看着凌风，“背后的研究深着呢。”
“这么说，那些老鼠……”凌风攥紧拳头，“是试验品？”
“可能不止。”洛瑶接着翻，“还提到了‘生命火种’。”
凌风一听，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这时，陈铁在资料室喊：“快来看看这个！”
大家赶紧跑过去。陈铁站在一台旧投影仪前，屏幕上正放着模糊的视频。画面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满脸焦急地对着镜头说：
“要是有人看到这录像，说明我们失败了。本来是造对抗虫族武器的，没想到虫族渗透进来了……他们的技术混进我们研究里了……”
画面突然黑了。
屋里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得赶紧修好电磁炮。”凌风打破沉默，“有这武器，咱们在后面说不定能占上风。”
“可还没做完呢。”陈铁摸着炮身，“缺个核心部件。”
“没准就在附近。”洛瑶分析，“笔记里说，核心可能藏在独立存储舱。”
“找！”凌风果断下令。
他们在厂房深处找到个隐蔽的储物间，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锁。凌风一脚踹上去，门“吱呀”着开了。屋里光线暗得很，架子上堆满了零件和密封盒。
大家开始挨个检查。
突然，小葵的机械八哥叫起来：“有动静！”
所有人立马停住，大气都不敢出。
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好像有人正慢慢靠近。
凌风眼神一冷，悄悄抽出钛合金棒球棍，一步一步朝门口挪。
脚步声越来越近。
凌风猛地拉开门——
一个人影站在门外，全身裹在破旧防护服里，脸上戴着呼吸器，手里握着把旧手枪。
那人举起枪，声音沙哑：
“别碰那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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