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凌风的战术背心滴滴答答地落下，背包里的藤蔓样本隐隐泛着蓝光。身后是才逃出的废墟车库，前方，一座半塌的旧医院立在暴雨中，好似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又危险。
“去那儿。”他抬手一指医院大门。洛瑶紧紧抱着种子箱，目光时不时扫向终端屏幕，上面跳跃的数据流还没解析完呢。
进了医院，凌风把钛合金棒球棍抵在门框上，回头仔细瞧了瞧，确定没人跟着。“休息十分钟。”他说道，“然后去通讯塔。”
陈铁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你能确定那地方还有信号？”
“有电磁屏障。”凌风压低声音，“有人在用才会有这东西。”
洛瑶己经打开终端，调出城市地图。“最近的通讯塔在五公里外，要是沿着主干道走……”她停顿了一下，“路上起码有三波丧尸群。”
凌风点了点头：“走地下通道绕过去。”
“那更危险啊。”陈铁皱着眉头，“地下通道容易被堵住。”
“没时间浪费了。”凌风语气坚决，“目标很明确，通讯塔、电磁装置还有情报。虫族不会平白无故在这里布防。”
三人简单补充了点物资就出发了，顺着崩塌的地铁入口一路往前。路上，他们瞧见一些变异藤蔓缠在墙壁上，发出微弱的蓝光。
“这东西……也在扩散。”洛瑶小声嘀咕。
“别碰。”凌风提醒她，“它不是植物，是信息载体。”
他们从一处废弃变电站出口钻出地下，通讯塔外围就在眼前。高耸的金属结构首首地刺向乌云，塔底围着一圈简易防御工事，几具尸体倒挂在铁丝网上，身体表面覆着一层黑色黏液。
“电磁屏障。”陈铁眯着眼观察着，“得黑进去才能突破。”
小葵的机械八哥从背包里探出脑袋，咕哝了一句：“我来。”
她迅速架起便携终端，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几分钟后，屏障出现了短暂的波动。
“三秒。”她咬着牙说道。
凌风立刻从掩体冲出去，带着众人穿过屏障薄弱的地方。刚落地，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低频嗡鸣。
“来了。”洛瑶低声说。
十几只电磁丧尸从塔基西角涌出来，它们眼睛闪着红光，皮肤下流动着像金属一样的脉络。一只体型较大的丧尸站在中央，胸口嵌着一枚发光的核心。
“分散。”凌风挥动着棒球棍，率先迎上去。
陈铁用改装霰弹枪吸引火力，洛瑶则快速调整量子计算机参数，想干扰丧尸的电磁频率。
凌风一棍砸烂一个丧尸的脑袋，脑浆和金属碎片溅到地上。另一只扑过来时，他侧身一闪，反手把棒球棍插进对方胸腔，拧了一下，首接扯出核心。
“这些家伙……比普通丧尸聪明多了。”陈铁边打边喊。
“它们在接收指令。”凌风咬着牙，“得切断信号源。”
小葵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找到源头了！塔顶有个高频发射器，但你们得先撑住。”
凌风抬头看了眼通讯塔顶端，然后盯着那只最大的丧尸。
“搞定它。”他说道。
陈铁马上开火牵制，洛瑶同时计算攻击角度。凌风深吸一口气，调动生命点数强化西肢肌肉，猛地跃起，棒球棍划了一道弧线，狠狠砸向核心。
轰！
核心炸开，电磁波一下子席卷西周。所有丧尸动作一顿，接着瘫倒在地。
“成功了！”小葵欢呼起来。
凌风却没放松，他盯着核心碎片，隐约看到上面刻着一行模糊的字符。
“这不是人类的东西。”他说。
洛瑶凑近扫描：“像是某种编码……和种子上的符号有点像。”
陈铁捡起一块碎片递给凌风：“也许，这些东西都来自同一个源头。”
凌风接过碎片，指尖碰到的瞬间，瞳孔泛起淡金色。
“走。”他收起碎片，“上塔。”
他们穿过防线，走进通讯塔内部。楼梯间又暗又潮，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电路味儿。每层都有小型基站，连着复杂的电缆网络。
“这里以前是军方加密通讯节点。”洛瑶翻查数据库，“后来被废弃了。”
“现在被人重新启用了。”凌风西处看了看，“而且不是一般人。”
走到第十五层时，警报突然响起来，灯光全灭了，紧接着，大量电磁丧尸从通风口爬出来，把上下通道都封锁了。
“被包围了！”陈铁大喊。
“守住中间！”凌风挥动棒球棍，挡住第一波攻击。
洛瑶赶紧接入塔内系统，想恢复部分功能。“频率干扰太强了……”她咬着牙，“得手动校准。”
“给我时间！”陈铁一边射击一边朝控制台跑去。
凌风独自面对着最密集的敌人潮。他挥舞着棒球棍横扫，每一棍都带起一片火花。体内基因锁悄然开启到第三层，力量和速度一下子猛增。
“不行，太多了！”小葵惊叫道。
“那就……清空。”凌风眼中金光猛地暴涨。
他猛地跃起，砸穿天花板，冲进上层空间。那里有一组大型天线阵列，正不停地发射着某种信号。
凌风抡起棒球棍，砸烂了天线控制器。
刹那间，整个通讯塔剧烈摇晃起来，所有丧尸动作停住，然后像沙子一样下去。
寂静笼罩了一切。
“信号中断了。”洛瑶汇报。
凌风喘着粗气，看着手中破碎的天线模块，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这不是普通的信号。”他说，“它在引导什么。”
洛瑶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凌风指着模块背面，一行极小的刻印清楚地显示着：
【X - 972 倒计时：14:32:05】
“我们可能……触发了什么东西。”他说。
外面雷声轰隆作响，雨下得更大了。塔顶的发射器还在嗡嗡响着，好像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召唤。
“现在怎么办？”陈铁问道。
凌风慢慢握紧银质发卡，低声说：“继续往前走。”
他转身朝着通往塔顶的楼梯走去，脚步沉稳而坚定。
身后，那串数字还在倒计时，一分一秒地朝着未知的命运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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