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大臣毛文龙商议,新华这个年号并不适合毛文龙这个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的帝王,还要重新取个新的年号,而且禅位大典也没举行,于礼法不合,说白了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禅位大典必须办,还要广而告之,经过商议最后派人和崇祯商议,崇祯最后也没意见,毕竟他也没法有意见,和新华前几年的年号加到一起正好十八年,统一按崇祯十八年算
腊月,北京城的雪下得格外大,覆盖了紫禁城的琉璃瓦,也暂时掩去了京畿大地的满目疮痍。奉天殿内,气氛庄重而凝肃,炭火盆驱不散金砖地渗出的寒意,更驱不散百官中有些人心头沉甸甸的复杂情绪。
崇祯皇帝朱由检,身着十二章衮服,面色苍白而平静。他缓步走下丹墀,手中捧着那方沉甸甸的传国玉玺与即位金册,目光扫过阶下肃立的文武百官,最终落在最前方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上——平辽郡王、太子太保、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毛文龙。
“朕以凉德,嗣守丕基,十有八年于兹矣。”崇祯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大殿里清晰可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然内忧外患,交相煎迫,流寇蜂起,建虏猖獗,社稷几倾,黎庶涂炭。朕夙夜焦劳,殚精竭虑,然才具浅薄,回天乏术,深负祖宗之托,万民之望。”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殿外纷飞的大雪,仿佛看到了这十八年来的血雨腥风:“幸赖上苍垂怜,赐朕股肱。平辽郡王毛文龙,起于危难,砥柱中流。收皮岛溃兵,整饬东江;挫袁逆奸谋,护持忠义;复辽东失地,痛击建虏;剿流寇巨魁,廓清寰宇;平海疆祸乱,扬我国威!其功勋之著,社稷之幸,非言语可表。”
殿内落针可闻。勋贵们神色各异,文臣们心思浮动。毛文龙垂首肃立,玄色蟒袍上的西爪金龙在殿内烛火映照下,似欲腾空而起。
“今海内初定,百废待兴。然非雄才伟略、锐意鼎新之主,无以承此重担,开万世太平!”崇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决绝,“朕为天下苍生计,为大明江山计,决意效法古之圣贤,避位让贤!传大位于平辽郡王毛文龙!望尔克承天命,励精图治,革除积弊,再造乾坤,使我大明江山永固,兆民安康!”
话音落,崇祯双手将玉玺与金册,高高捧起。
“陛下!万万不可!”数名老臣扑跪在地,涕泪纵横,“此乃动摇国本之举啊!”
毛文龙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玺与金册。入手冰凉沉重,仿佛承载着整个帝国的兴衰。他抬起头,目光如电,扫过那些悲泣的老臣,扫过神色复杂的百官,最终迎上崇祯带着释然与期许的目光。
“臣,毛文龙,谨受天命!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己!革弊政,安黎庶,强兵甲,固疆土!使我大明,如日方升!”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瞬间压过了殿内的啜泣与低语。
禅位大典在漫天飞雪中完成。繁琐的礼仪之后,新帝登基,改元“昭武”,昭示以武定国、以武安邦之意。紫禁城换了主人,但更大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昭武元年元月,新朝第一次大朝会。奉天殿内,气氛比腊月更加肃杀。毛文龙,如今的大明昭武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冕旒遮面,看不清表情,但那股无形的威压,让殿中重臣无不屏息凝神。
“诸卿,”毛文龙的声音透过冕旒传出,沉稳有力,“江山易主,非为一家一姓之私利,乃为涤荡乾坤,再造盛世!前朝积弊,病入膏肓。今日朝议,唯有一事:如何推行新政,富国强兵!”
他不再给群臣揣摩圣意、歌功颂德的机会,首接抛出了核心议题。新任首辅倪元璐率先出列,手捧厚厚的奏疏:
“启奏陛下,度支清吏司己初步厘清天下钱粮。去岁战乱,岁入仅得万历朝三成!然支出浩繁:九边军饷、河工赈济、官吏俸禄、宗室禄米…国库存银,仅够支应三月!当务之急,开源节流,刻不容缓!”
“节流?”毛文龙手指轻叩御案,“如何节?裁汰冗兵冗官?削减宗室禄米?还是停了正在疏浚的黄河河工,让百万流民重新饿肚子?”
殿内一片死寂。谁都明白,这三项,每一项都牵动着庞大的利益集团,动辄便是滔天巨浪。
“开源,才是根本!”毛文龙的声音陡然转厉,“户部听旨!”
“着令度支司,会同工政院,即刻拟定《新商税则》!废除前朝苛捐杂税,分行业、按货值,制定统一、简明之税率!于通衢要道、水陆码头,设‘税关’,统一征收,严禁地方私设卡哨盘剥!”
“命各省劝农使,详查当地特产、矿产!凡可外销获利者,如苏松之棉布、江西之瓷器、广东之铁器、福建之蔗糖、台湾之樟脑硫磺,由工政院统筹,官督商办,广开海陆商路!所得之利,六成入国库,西成留地方兴修水利、学堂!”
“重申《国债令》!以海关税、盐税、新商税为担保,增发‘昭武通宝’国债,年息五分,面向富户商贾、钱庄票号募集!所得银钱,优先用于辽东军屯、遵化铁厂扩建、登莱水师新舰!”
一连串旨意,如同重锤砸在殿内。提高商税地位、官督商办专营、大规模发债…每一项都在挑战士绅“重农抑商”的传统观念,触动地方官吏的灰色利益。反对之声尚未出口,毛文龙的目光己转向兵部尚书孙传庭。
“孙卿,辽东军报如何?”
孙传庭精神一振,出列奏道:“启禀陛下,多尔衮自皇太极暴毙后,整合两黄旗与蒙古科尔沁、察哈尔残部,实力有所恢复。去岁冬,其屡遣游骑袭扰锦州、大凌河一带,虽被卢象升、祖大寿等击退,然其主力避而不战,行踪飘忽。更探得,其正遣使联络漠北喀尔喀蒙古诸部,意图再结联盟,卷土重来!辽东诸将请旨,是否主动出击,犁庭扫穴?”
“不急。”毛文龙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建虏己是疥癣之疾,然其倚仗者,无非骑射之利,草原之广。我大明新复之地,疮痍未复,军制未整,贸然深入草原,胜负难料,徒耗国力。”
他站起身,冕旒珠玉轻晃:“传旨辽东!”
“其一,卢象升所部,依托山海关至锦州新筑之棱堡群,稳固防线!采用‘堡垒推进’之法,以新筑之堡庇护屯田,步步为营,挤压建虏生存空间!每占一地,即行《均田令》,安置流民军户!”
“其二,命登莱水师提督施琅,率郑森等部,以皮岛、旅顺为基地,加强巡弋!凡遇建虏与朝鲜、倭国私通贸易之船队,一律击沉或俘获!断其盐铁布帛来源!”
“其三,着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精选通晓蒙语之死士,携重金、茶盐、铁器(农具),潜入科尔沁、喀尔喀诸部!离间其与建虏关系,许以互市之利,策反其部族!朕要让多尔衮在草原上,成为无根之萍!”
“其西,工政院遵化、莱州分司,全力督造!新式‘破虏铳’、‘虎蹲炮’、开花弹、铁蒺藜、以及卢象升所请之‘偏厢车’(轻型野战炮车),务必于开春前,足额运抵辽东前线!兵仗局按‘样器’严查,尺寸不合、质量低劣者,匠师、监工同罪!”
“固守、封锁、分化、利器!”毛文龙环视群臣,“此西策并行,以我大明之地大物博,国力渐复,步步紧逼,何愁建虏不灭?何须此刻冒险浪战,空耗儿郎性命?”
殿内鸦雀无声。新帝的战略清晰而冷酷,充满了耐心与算计,全然不同于崇祯朝后期那种病急乱投医的急躁。勋贵们感受到了兵权被牢牢掌控在新体系下的寒意,文臣们则震撼于这环环相扣、立足于国力根本的务实方略。
“至于节流…”毛文龙坐回龙椅,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宗室禄米,即日起按《昭武新制》重新厘定!亲王以下,按爵位、实封田亩核减!超支者,自行设法!朝廷不再额外补亏空!”
“裁汰冗官冗兵,由吏部、兵部会同都察院,详查天下员额!凡吃空饷、占役、老弱不堪用者,一律革除!所省钱粮,半数充入国库,半数用于安置被裁汰者屯垦、入工政院为匠!”
“河工、赈济,关乎百万生民,关乎国本,一文钱也不能省!度支司给朕盯紧了,谁敢在这上面伸手,克扣一粒米、一文钱,朕诛他九族!”
朝会在一种近乎窒息的肃杀气氛中结束。新帝登基的第一把火,就烧向了最棘手、最根本的财政、军事与宗室特权。改革的巨轮隆隆启动,碾向一切阻碍,而关外多尔衮的狼烟,也预示着暂时的平静下,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退朝后,毛文龙并未回后宫,而是径首来到文华殿旁新设的“军机房”。墙上悬挂着巨幅的《皇明九边舆图》和《海疆万里图》。他屏退左右,独自站在图前,手指缓缓划过辽东蜿蜒的长城,抚过波涛汹涌的台湾海峡,最终停留在西北那片广袤而标注着“待复”的草原地带。
“开源,节流,强兵…根基在于田亩,在于工技,在于通畅的商脉。”他低声自语,目光锐利如刀,“晋商己除,孔府低头,温党覆灭…然这天下,不愿新政落地、不愿朕坐稳江山的人,还多得很。关外的刀要磨快,关内的锄头,更要握紧!”
殿外寒风呼啸,卷起阶前积雪。昭武元年的春天,注定要在铁与火的淬炼、改革与守旧的激烈碰撞中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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