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训练室的灯光被调成诡异的暗蓝色。
温然站在房间中央，面前是一面横贯整个墙壁的智能镜。这不是普通的镜子——它能实时投影出另一个"温然"，一个动作比他快0.3秒的虚拟影像。
"今天的训练科目是同步率。"厉寒舟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误差超过0.1秒，会有惩罚。"
镜中的"温然"突然动了，一记右勾拳首冲面门。真正的温然迅速偏头闪避，却还是慢了半拍——虚拟拳风擦过他的颧骨，镜面立刻泛起红色警告光。
"啪！"
厉寒舟的鞭子抽在他后背，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红痕。温然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0.3秒的延迟......）
（必须预判......）
第二回合开始时，温然改变了策略。他在虚拟影像出手前的瞬间就做出反应，这次终于完美同步。镜中的"自己"像真正的影子一样，与他每一个微小的肌肉颤动都保持绝对一致。
"不错。"厉寒舟的声音带着几分欣赏，"现在增加难度。"
镜子突然分裂成十二面，环绕成完美的圆形。每个镜中的"温然"都开始施展不同的格斗招式，有的出拳，有的踢腿，有的甚至掏出了匕首。
真正的温然站在中心，瞳孔急速收缩，意识到——这不是训练，而是精神摧残。
（不能慌......）
（找到规律......）
第七次尝试时，温然的后背己经布满鞭痕。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视线开始模糊，但大脑却在疯狂计算每个镜像的动作模式。突然，他发现了破绽——十二个虚像中，只有左下角那个会在他眨眼时慢0.2秒。
（就是现在！）
温然故意对着主镜像犯错，却在左下角虚像出手的瞬间，一记手刀劈向镜面。"哗啦"一声，智能镜应声碎裂，所有投影同时消失。
厉寒舟从控制台后站起身，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谁允许你破坏设备？"
温然喘着粗气，嘴角却勾起一抹笑："规则......没说不能打碎镜子......"
空气骤然凝固。厉寒舟眯起眼睛，突然一把掐住温然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碎裂的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像幅扭曲的抽象画。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厉寒舟的拇指着他的喉结，"但聪明人往往死得快。"
温然被迫仰着头，却突然用脚尖勾起地上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精准地抵在厉寒舟腰侧："彼此彼此......"
两人僵持了足足十秒，厉寒舟突然低笑出声。他松开钳制，后退半步："休息半小时，然后进行下一项训练。"
第二阶段的训练更加残酷。厉寒舟给他戴上了脑波干扰器，要求他在强烈幻觉中完成精密拆弹。温然的眼前不断闪现试炼之地的血腥画面，手指却稳得可怕，当最后一根导线被剪断时，倒计时定格在0.01秒。
"完美。"厉寒舟摘下干扰器，难得给出肯定，"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温然擦掉鼻血，假装没听懂话中的试探："谁？"
“一个能和我匹敌的人”
厉寒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递给他一杯掺了镇静剂的温水。温然快速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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