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站在落地窗前，夜风呼啸，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的翅膀己经张开，羽翼在风中微微震颤，却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我...我不会..."程锦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会摔死的..."
穆城站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步上前，冰凉的手指抚上程锦的翅膀根部，感受着那层薄薄的翼膜下剧烈跳动的血管。
"害怕？"穆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手指突然用力掐住敏感的翼根，"你的本能会告诉你怎么做。"
程锦痛得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他的翅膀本能地想要挣脱那只手，却因为不熟悉控制而胡乱拍打，掀起一阵狂风。
"看，它们比你聪明。"穆城松开手，转而抓住程锦的手腕，强硬地将他往前拽了一步，"跳。"
程锦的脚尖己经悬在边缘，几百米的高空在脚下展开，城市的灯光像星河般闪烁。
他的膝盖开始发抖，翅膀慌乱地收拢又展开，完全不听使唤。
"不...求求你..."程锦的声音带着哭腔，本能地往后缩，却被穆城牢牢钳制住。
穆城眯起眼睛，突然一把扯过程锦的衣领，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以为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是为了看你在窗户前发抖？"
他的指甲突然伸长，刺进程锦的翅膀。
程锦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顺着脖子流下。
"要么跳，"穆城的声音冷得像冰，"要么我现在就把你这对漂亮的翅膀撕下来。"
程锦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
他颤抖着转头看向脚下的深渊，又回头望向穆城冷酷的眼睛，终于绝望地意识到自己没有选择。
"数到三。"穆城松开手，退后一步，"一..."
程锦的翅膀完全展开，翼膜绷紧。
"二..."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三。"
在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的瞬间，穆城突然抬脚，狠狠踹在程锦的背上。
"啊——！"
程锦的身体猛地向前扑去，瞬间失重的恐惧让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的翅膀本能地疯狂拍打，却因为慌乱而失去平衡，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打着转往下坠。
风声在耳边呼啸，程锦的视野天旋地转。
他绝望地挥舞着手臂，翅膀胡乱拍打着空气。
就在他即将撞上大楼中层的一个露台时，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
穆城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他身旁，黑色的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一只手轻松地拎着程锦的后领，像提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真令人失望。"穆城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嘲讽，"连最基本的飞行本能都没有激活。"
程锦惊魂未定地喘息着，翅膀无力地垂落。他的心脏还在狂跳，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物。
穆城突然松开手，程锦再次下坠，但这次只落了短短几米就被迫停住。
穆城踩在了他的背上，靴底压着他脆弱的翼骨。
"再试一次。"穆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这次我不会接住你。"
程锦的喉咙里发出呜咽，翅膀在穆城的踩踏下痛苦地颤抖。
他能感觉到翼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踩断。
"求...求您..."程锦艰难地仰起头，血红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我...我不会..."
穆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轻笑一声。
他移开脚，一把将程锦拎起来，让他悬在空中。
"张开翅膀。"穆城命令道，一只手仍然抓着他的衣领，"感受气流。"
程锦颤抖着照做，羽翼在风中完全展开。
穆城带着他在空中缓缓移动，让他感受不同角度气流掠过翅膀的感觉。
"左翼向下倾斜15度。"穆城突然说，"右翼保持平稳。"
程锦咬着牙尝试，翅膀笨拙地调整着角度。
令他惊讶的是，身体真的开始向右侧滑翔。
"很好。"穆城的声音近在耳畔，冰冷的气息喷在程锦的耳尖，"现在右翼抬高，左翼保持。"
他们就这样在夜空中缓慢盘旋，穆城耐心地指导着每一个动作。
程锦渐渐找到了些感觉，翅膀不再像最初那样完全不听使唤。
"现在，"穆城突然松开手，"自己飞回顶层。"
程锦惊恐地发现自己再次开始下坠，但这次他没有慌乱。
他回忆着穆城教给他的技巧，左翼微微抬高，右翼向下压，身体立刻开始向上攀升。
风在翼膜间流动的感觉奇妙而自由。
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翅膀拍打的节奏也逐渐稳定。
当程锦终于稳稳地落在穆城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时，整个人还沉浸在初次飞行的震撼中。
穆城早己回到房间，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品着一杯红酒。
看到程锦安全返回，他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看来我的小朋友终于学会用翅膀了。"穆城举杯致意，"不过别高兴得太早，这才刚刚开始。"
程锦站在窗前，夜风吹拂着他凌乱的黑发。
在这一刻，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那个叫程锦的人类男孩，己经永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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