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门再次开启时，地下室里的血腥味己经浓得化不开。
穆城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享受这令人作呕的芬芳。
他的皮鞋踏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程锦蜷缩在角落，浑身湿透，黑色的头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血红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
两天不见，他的面容己经完全褪去了人类的柔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透着冷硬的质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对巨大的黑色翅膀——
它们像蝙蝠的羽翼般展开，却被一层半透明的薄膜紧紧包裹，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看来我的小锦己经准备好了。"穆城的声音里带着愉悦，他手中把玩着一把银质小刀，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程锦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仿佛有些抗拒。
他的指甲己经变成了锋利的黑色尖爪，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别怕。"穆城缓步靠近，皮鞋踩过地上干涸的血迹，"只是帮你完成最后一步。"
他蹲下身，银刀在指尖旋转，"翅膀上的膜必须割开，否则我的小朋友永远飞不起来。"
程锦的瞳孔剧烈收缩，身体疯狂的往后缩。
他此刻对银器充满恐惧，但残存的人类意识又让他无法完全抗拒穆城的命令。
穆城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程锦的一只翅膀。
程锦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剧烈挣扎，但穆城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
"嘘...安静。"穆城的声音温柔得可怕，银刀己经抵上了那层薄膜。
"第一次总是最疼的。"
刀尖刺入薄膜的瞬间，程锦的惨叫几乎震碎地下室的玻璃。
他的身体像触电般痉挛，翅膀疯狂地拍打，但穆城早有准备，用膝盖狠狠压住了他的后背。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穆城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他沿着翅膀的骨骼结构，一点点割开那层束缚着力量的薄膜。
暗红色的液体从切口渗出，顺着黑色的翼膜滴落。
程锦的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每一次刀锋划过，都像是有人在他神经上点火。
他能感觉到翅膀里的血管在剧烈跳动，新生的肌肉纤维在痛苦中重组。
"看，多漂亮。"穆城割开最后一段薄膜，满意地看着那对完全展开的黑色翅膀。
它们比想象中更加宽大，羽翼完全展开足有一米，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程锦喘息着，汗水混合着圣水从额头滑落。
但奇怪的是，随着薄膜被完全割开，最初的剧痛逐渐被一种奇异的取代。
他能感觉到空气在羽翼表面流动，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变得异常敏感。
穆城松开手，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作品："试试看？"
程锦颤抖着撑起身体，背后的翅膀无意识地扇动了一下。
地下室突然刮起一阵狂风，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但下一秒，失去平衡的他重重摔在地上，翅膀狼狈地摊开。
穆城看着程锦狼狈地摔在地上，身上的毯子早己掉在地上，黑色翅膀无助地摊开，像只落水的雏鸟。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怎么？害羞了？"穆城的声音里带着戏谑，将外套扔到程锦面前，"我的小蝙蝠还保留着人类的羞耻心？"
程锦蜷缩着抓起外套盖在上身。
他试图用外套遮住身体，但衣摆只堪堪遮到大腿根部。
"我...我不能..."程锦的声音嘶哑，手指紧紧攥着衣领。
穆城突然俯身，冰凉的指尖抚摸着程锦锁骨上的伤痕："你以为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回到人类社会吗？"
他的指甲轻轻划过程锦的喉结，"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獠牙，还有这对漂亮的翅膀。"
程锦的身体微微发抖，穆城的触碰引起他的阵阵战栗。
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穆城一把扣住手腕。
"站起来。"穆城的语气突然变冷，"或者你更想永远留在这个地下室？"
程锦咬着下唇，尖锐的犬齿刺破苍白的皮肤，渗出一丝血珠。
他裹起毯子，颤抖着双腿站起来，西装外套的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露出修长却布满青紫血管的大腿。
穆城满意地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跟上。"
程锦犹豫地迈出第一步，翅膀不自觉地收拢在背后。
每走一步，外套里面湿漉漉的毯子都摩擦着皮肤，让他浑身发颤。
走到第三步时，他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啧。"穆城回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打了个响指，一个侍从立刻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套黑色衣物。
"穿上。"穆城命令道，"别让我等太久。"
程锦接过衣服，手指触到柔软的面料——这是一套特别设计的服装，后背有专门为翅膀预留的空间。
他背过身去，笨拙地试图穿上裤子，翅膀却不听使唤地扇动，不小心把衣物扫到地上。
"需要帮忙吗？"穆城的声音近在耳畔，吓得程锦猛地转身，差点撞上穆城的鼻尖。
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不...不用..."程锦结结巴巴地说，慌乱中抓起裤子就往腿上套。
这次他小心地控制着翅膀，终于勉强穿好了衣服。
穆城看着程锦笨拙地系扣子，突然伸手替他整理领口。
冰凉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程锦的脖颈，又激起一阵战栗。
"学会控制你的翅膀。"穆城低声说，"它们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你的手臂一样。"
程锦点点头，试着将翅膀收拢得更紧些。黑色的翅膀在衣物下若隐若现，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好多了。"穆城退后一步打量他，"现在，跟我来。"
他转身走向电梯，程锦迟疑地跟上。
每走一步，衣服都摩擦着新生的皮肤，让他不自觉地绷紧身体。
更糟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翅膀在衣物下不安地颤动，随时可能撕裂这层脆弱的遮蔽。
电梯门缓缓关闭，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程锦紧贴着墙壁，试图与穆城保持距离。
"害怕被人看见？"穆城突然问，手指轻轻抚过电梯按钮。
程锦没有回答，只是将翅膀收得更紧了些。
穆城轻笑一声："放心，大楼里现在很干净，没有人会看见你。"
电梯缓缓上升，程锦的心跳越来越快。当电梯停在顶层时，他的掌心己经沁出冷汗。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穆城宽敞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整个云港市的夜景。
程锦的翅膀不小心撞上了电梯墙壁。
"出来。"穆城命令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程锦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电梯。
他的翅膀在踏出电梯的瞬间不受控制地张开，撕裂了上衣后背的布料。
黑色的羽翼在灯光下完全展开，投下巨大的阴影。
穆城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暗红色的液体。
他突然转身，将酒杯递给程锦："喝掉它。你需要补充体力。"
程锦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他能闻到那甜美的血腥味，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望。
"我...我不..."
"别让我喂你。"穆城的声音冷了下来。
程锦颤抖着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的瞬间，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瞳孔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一滴暗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被他本能地舔去。
穆城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这才像话。"
他伸手擦去程锦唇边残留的血迹，手指在獠牙上轻轻，"记住这种感觉，这才是真实的你。"
程锦的眼神变得迷离，翅膀在身后缓缓扇动。
血液带来的冲刷着他的理智，让他暂时忘记了羞耻和恐惧。
"现在，"穆城退后一步，"让我看看你能飞多高。"
他走向落地窗，按下开关。
整面玻璃墙缓缓打开，夜风裹挟着城市的气息涌入房间。
程锦的翅膀立刻对气流做出反应，不由自主地张开。
夜风拂过羽翼的感觉让他浑身战栗，一种本能的渴望在体内苏醒。
"来。"穆城站在窗边，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让我看看你的翅膀能带你去多远。"
程锦犹豫地向前迈步，夜风吹起他破碎的衣摆。
站在窗前，整个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
"跳下去。"穆城在他耳边低语，"或者永远做一只关在笼子里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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