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阁的清晨，楚玉跪在药炉前，小心翼翼地煎着一副药。
沈无尘坐在案前，手里翻着一本医书，偶尔抬眼看他一眼。
“火候过了。”
楚玉连忙将药罐从炉上取下，药汁己经微微发黑，散发出一股焦苦味。
“奴愚钝。”他低头认错，指尖却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明明昨天还能煎好的……*）
沈无尘合上书，目光落在他微微发抖的手上：“过来。”
楚玉放下药罐，走到他面前跪下。
沈无尘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他的脉门上：“你在怕什么？”
楚玉一怔：“奴……没有。”
“撒谎。”沈无尘冷笑，“灵契告诉我，你心跳得很快。”
楚玉抿唇不语。
沈无尘松开他，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昨日教你的‘灵枢针法’，再演示一遍。”
楚玉接过银针，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昨日的步骤——
“灵枢针法，需刺入‘天池’穴三寸，以灵力引导，可解经脉淤堵……”
他捏着银针，对准自己的手臂，正要下针，却忽然瞥见沈无尘指尖上沾着的一点暗红。
（*血……*）
他的眼前突然一阵眩晕，手中的银针“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沈无尘眯起眼：“怎么了？”
楚玉强撑着跪首身体，声音发颤：“奴……手滑了。”
沈无尘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冷笑一声，抬手划破自己的指尖，一滴鲜血渗出，在楚玉眼前晃了晃——
“怕这个？”
楚玉的瞳孔骤然收缩，胃里一阵翻涌，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吐出来，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沈无尘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废物。”
他起身，袖袍扫过楚玉的脸，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连血都见不得，还学什么医？”
楚玉跪在原地，眼前一阵阵发黑。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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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仙仆】
从那日起，寒月阁的医书被收走了，药炉也撤了下去。
楚玉又变回了那个端茶倒水、擦地扫尘的仙仆，仿佛之前学医的日子只是一场梦。
沈无尘不再带他去禁地，甚至很少与他说话。偶尔目光相接，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一片冷漠。
（*这样也好……*）
楚玉跪在地上，用力擦拭着寒月阁的地砖，指尖被冷水泡得发白。
（*反正……我也学不会。*）
可每到夜深人静时，他总会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袖口——那里藏着一片晒干的银叶藤，是他在禁地偷偷带回来的。
（*至少……记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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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的伤】
某日下山吃饭时，楚玉发现阿桃的鞭伤化脓了。
“怎么不找医师？”他皱眉，看着阿桃后背溃烂的伤口。
阿福在一旁苦笑：“我们这种低等杂役，哪配请医师？”
楚玉沉默片刻，忽然道：“等我。”
他匆匆跑回寒月阁，从床榻下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在禁地时偷偷收集的药材。
“可能会疼。”他小心地将银叶藤捣碎，敷在阿桃的伤口上。
阿桃倒吸一口凉气，却咬牙没叫出声：“你……你哪学的这些？”
楚玉没回答，只是专注地包扎好伤口：“三天别碰水。”
回寒月阁的路上，他的指尖还残留着银叶藤的清香。
（*原来……我还是记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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