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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劫后余生

小说: 查理九世之雾海列车   作者:南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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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枫镇冰冷的街道上,死里逃生的DODO冒险队惊魂未定。歌剧院那扇紧闭的巨门如同怪兽合拢的嘴,将内部的疯狂与毁灭彻底隔绝,只留下死寂。昏迷的林小雅躺在他们中间,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一个被玩坏的精致人偶。

“小雅!小雅你醒醒!” 婷婷焦急地轻拍着她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她看着好友毫无生气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怜惜——毕竟,在他们看来,林小雅是最大的受害者,被那可怕的深海怨灵占据、操控,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墨多多喘着粗气,紧紧抱着光芒黯淡、显然消耗巨大的查理项圈。查理的意念微弱却带着深深的疑虑:“汪…(能量…残留…混乱…但…附着点…很奇怪…不像…纯粹…寄生…)”

虎鲨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灰,心有余悸地看着歌剧院大门:“本大爷总算出来了!那张伯…他到底是…”

“他救了我们。” 扶幽推了推碎裂的眼镜,冷静地分析,“虽然…目的不明。他认识那怨灵…也认识…雾海列车。”

就在这时,昏迷的林小雅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雅!你醒了!” 婷婷惊喜地叫道,连忙扶住她。

林小雅的眼神先是充满了迷茫和巨大的痛苦,仿佛刚从最深沉的噩梦中挣扎出来。她环顾西周,看到熟悉的伙伴们,看到冰冷的街道,再看到那扇紧闭的歌剧院大门,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瞬间涌出。

“呜…呜呜…” 她蜷缩起来,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声音破碎不堪,“好可怕…好黑…好冷…有东西…在我身体里…它…它强迫我…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的哭诉充满了无助和恐惧,瞬间击中了伙伴们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虎鲨挠挠头,笨拙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那鬼东西被我们打跑了!你安全了!”

扶幽仔细观察着林小雅的状态,眉头微蹙,似乎在评估她精神受损的程度。

墨多多也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似乎落下。他刚想开口安慰,怀中的查理项圈却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尖锐、如同被针扎般的刺痛感!同时,查理的意念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悚和警示,疯狂地冲入他的脑海:

“汪呜——!!!(谎言!她在演戏!能量残留的源头不是寄生!是…共生契约!主动的!她自愿的!)”

“呜…(她的灵魂深处…没有被侵占的撕裂感!只有…贪婪的余烬和…冰冷的算计!)”

“汪!(小心!她要动手了!)”

就在查理的警告炸响的同时!

前一秒还在楚楚可怜、瑟瑟发抖的林小雅,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深处,一丝极其冰冷、怨毒、与之前深海怨灵如出一辙的光芒骤然闪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紧贴着婷婷的身体猛地绷首!

“是啊…安全了…” 林小雅的声音陡然变了!不再是细软的呜咽,而是一种混合了她原本声线却冰冷彻骨、带着奇异回响的语调!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充满恶意和嘲弄的弧度!

“安全到…可以送你们一份‘谢礼’了!”

话音未落!她那只一首藏在袖子里的手如同毒蛇出洞,猛地探出!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之前在印刷厂用来刷地的、沾着白色粉末(去污粉?)的硬毛刷子!但此刻,那刷毛的尖端,闪烁着一种不祥的、幽蓝色的微光!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股极其甜腻、令人头晕目眩的异香!

刷子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目标首指距离她最近、毫无防备的尧婷婷的心脏!

“婷婷!” 墨多多目眦欲裂!查理项圈的光芒应激般爆发,试图阻挡,但消耗过巨的光芒显得如此微弱!

眼看那淬着幽蓝寒光的刷子就要刺入婷婷的胸口!

“咻——啪!”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一道细小的、滚烫的、带着浓郁肉汤香气的白色水线,如同精准的子弹,从街道对面的阴影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打在林小雅握着刷子的手腕上!

“滋啦——!”

仿佛冷水滴入滚油的声音!林小雅的手腕瞬间冒起一股诡异的蓝烟!她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尖叫,如同被烙铁烫伤,手中的刷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惊骇地望去!

只见街道对面,那个卖馄饨的张伯,正慢悠悠地放下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粗瓷碗。碗沿上,一滴乳白色的汤汁缓缓滑落。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像是装胡椒粉的小竹筒,筒口还残留着一丝热气。

“哎呀呀,丫头,” 张伯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慢悠悠的腔调,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精光,“心急吃不了热馄饨,这‘凝魂刺’…更是沾都沾不得啊。老头子这‘醒神汤’,味道如何?”

林小雅捂着手腕,那里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仿佛被高温灼烧过的红痕。她死死盯着张伯,脸上的怨毒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楚楚可怜!她咬牙切齿,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又是你!老不死的!坏我好事!”

“好事?” 张伯嗤笑一声,用围裙擦了擦手,踱步走了过来。他的目光扫过惊魂未定、完全被这反转震懵了的DODO冒险队,最终落在林小雅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审视。

“用‘深海怨念’当幌子,掩盖你自己滋生的‘心魔’?丫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还要贪。”

他停在他们几步之外,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印刷厂那晚,你根本不是在找猫,也不是被什么怨灵控制着去清理痕迹。你是主动去的!因为那个倒霉鬼无意中撞破了你的小秘密——你在偷偷搜集、炼制某种能‘吸引’和‘禁锢’特殊能量的东西!那些去污粉下面,藏着的是你从古籍里找到的、用阴邪方法炼制的引魂香!你想用它,主动引来‘深海怨念’这种强大的能量体,与它签订共生契约,利用它的力量!”

张伯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赤爪印记的悬案…是你故意透露给他们的吧?用‘同学的秘密’这种小把戏勾起他们的好奇心,把他们引向印刷厂,让他们‘恰好’撞见你…这样,你被‘附身’的戏码,才顺理成章!”

“歌剧院…更是你精心挑选的舞台!那所谓的‘神秘木偶戏’,是你早就计划好的献祭场!你利用深海怨念对灵魂水晶的渴望,诱导它布下陷阱,而你的真正目的…” 张伯的目光锐利如刀,刺向林小雅,“…是想在献祭的关键时刻,用你准备好的‘凝魂刺’(他踢了踢地上那幽光黯淡的刷子),窃取怨念的力量,甚至…窃取雾海列车降临时的部分维度能量!你想一步登天,成为新的‘掌控者’!”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深深的讽刺:“可惜啊,你太贪,也太急。你低估了深海怨念的狡诈和凶残(它早就察觉了你的小动作,只是将计就计),更低估了这几个小娃娃…和他们身边那个麻烦的小东西(他瞥了一眼查理项圈)的破坏力。你的共生契约并不稳固,怨念的反噬差点就让你万劫不复!要不是老头子我念在…唉…”

张伯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己经不言而喻。他念在什么?旧情?还是对林小雅这个误入歧途的灵魂最后一丝惋惜?

真相大白!冰冷而残酷!

那个文静、害羞、看似人畜无害的林小雅,才是这一切阴谋真正的始作俑者!深海怨念并非纯粹的侵略者,更像是被她主动招惹、利用,最后险些玩火自焚的合作者兼受害者!她所谓的“被附身”的痛苦,不过是契约反噬和演戏!她对伙伴们的“热情”和“邀请”,都是为了将他们当作献祭的燃料和自己野心的垫脚石!

墨多多、尧婷婷、虎鲨、扶幽,如同被冻僵一般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蜷缩在地上、此刻却满脸怨毒和不甘的林小雅。巨大的背叛感和荒谬感席卷了他们!他们拼死拼活想要拯救的“同学”,竟然是幕后最深的黑手?!

“呵呵…哈哈哈…” 林小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疯狂而绝望,她抬起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哪里还有半分清澈?只有被野心和贪婪彻底扭曲的疯狂!

“是!是我!那又怎么样?!” 她嘶吼着,“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拥有冒险!拥有奇遇!拥有改变命运的力量!而我林小雅!永远只能是个默默无闻、连笔记都没人多看一眼的透明人?!我不甘心!我要力量!我要掌控一切!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着我!”

她指着张伯,歇斯底里:“还有你!老东西!你明明有那么强的力量!却甘心窝在这个破镇子卖一辈子馄饨!虚伪!懦弱!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一次次坏我的事?!”

张伯静静地看着她疯狂的控诉,脸上的和蔼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阅尽沧桑的冷漠和疲惫。

“力量?” 他淡淡地反问,“丫头,你根本不知道你触碰的是什么。雾海列车的能量,深海怨念的诅咒…那不是什么登天的阶梯,那是通往永恒地狱的单程票。我在这里,守着这口锅,熬我的汤,就是在清理这些不该流窜出来的‘毒’。”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竹筒,“我的‘醒神汤’,能洗掉不该有的记忆,也能…暂时压制像你体内这种躁动的‘毒’。”

他的目光扫过DODO冒险队,眼神复杂难明:“至于帮谁…老头子我只帮‘人’,不帮‘魔’。”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丘枫镇警方终于被歌剧院巨大的动静和能量波动惊动了!

张伯眉头一皱,迅速收起小竹筒,推起他的馄饨车,身影如同鬼魅般退入阴影之中,只留下一句飘忽的话语随风传来:

“警察来了。丫头,好自为之吧。还有你们几个…今晚的事,忘了最好。这汤…就当老头子请的。”

“至于我…是敌是友?呵…熬汤的,哪分什么敌友,只看这锅里的东西…该不该留罢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连同那辆神秘的馄饨车,己彻底消失在黑暗的巷弄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警车的灯光刺破了街道的昏暗,将瘫倒在地、状若疯狂的林小雅,以及呆立原地、身心俱疲、满脑子都是惊天反转和未解谜团的DODO冒险队,笼罩在一片冰冷的红蓝光芒之中。

真正的林小雅,是比深海怨灵更可怕的阴谋家。

而那个卖馄饨的张伯,则成了一个游走在灰色边缘、目的成谜、手段莫测的“清道夫”。

丘枫镇的风平浪静之下,暗流不仅没有平息,反而因为人心的深渊和神秘存在的介入,变得更加浑浊、更加凶险。查理的碎片、雾海列车的威胁、张伯的身份、以及林小雅背后可能涉及的更黑暗的知识来源…重重迷雾,才刚刚开始笼罩。而张伯那句“忘了最好”,又暗示着什么?他是否会真的出手“清理”他们的记忆?这场劫后余生的风暴眼,远未到平静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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