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反正啊，这回何雨柱估计要倒大霉了。”
陈广涛站在人群相对靠前的位置，神色平静。
他知道今天这大会是为他开的，也是为何雨柱开的。
只不过，一个是接受表扬，另一个，则是接受批判和处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儿能这么快解决，并且闹得这么大，背后肯定有厂长的意思。
一方面是敲打何雨柱这种厂里的“老油条”，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做给那位大领导看的。
毕竟，自己给大领导做过饭，也算是间接和厂长有了点香火情。
再加上自己确实是被冤枉的，厂里不给个说法，也说不过去。
不多时，厂领导们陆续登上了主席台。
走在最前面的是厂长，一脸严肃。
紧随其后的，就是主管后勤的李副主任，还有保卫科的科长，以及工会的主席等人。
看到领导们都坐定了，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保卫科主任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桌上的话筒，用力吹了吹。
“喂喂！安静！安静一下！”
刺啦的电流声过后，喇叭里传出保卫科主任洪亮的声音。
“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全厂职工大会，主要议题只有一个！”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扫过台下，最后落在了人群中某个不安的身影上。
“那就是关于我厂职工何雨柱同志，恶意诬陷学徒工陈广涛同志的事件，进行公开处理！”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虽然大家早就猜到了，但从领导口中正式说出来，那感觉还是不一样。
“何雨柱真是丢人现眼！”
“就是，看他平时人五人六的，没想到干这种龌龊事！”
保卫科主任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
“同志们，我们轧钢厂是一个拥有数千职工的大集体，是一个光荣的劳动集体！”
“我们工人阶级，是最讲究团结友爱，最讲究实事求是的！”
“但是，何雨柱同志的行为，却严重破坏了我们工厂内部的团结，给我们厂的声誉抹了黑！”
“这种随意诬陷工友，捏造事实的行为，是我们坚决不能容忍的！”
他语气严厉，掷地有声。
“当然，我们厂里也欢迎正常的批评和举报，但前提必须是，要有确凿的证据！”
“不能凭空捏造，更不能挟私报复！”
“对于那些恶意中伤，造谣生事的行为，厂里发现一起，处理一起，绝不姑息！”
保卫科主任的开场白，首接给这事儿定了性。
何雨柱站在人群里，脑袋耷拉着，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能感觉到，西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他心里那个恨啊！
恨陈广涛，也恨那些看他笑话的人。
可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低着头，听着对自己的批判。
保卫科主任发言完毕后，主管后勤的李副主任也接过了话筒。
李副主任的语气相对温和一些，但内容同样严肃。
“同志们，何雨柱同志作为一名老工人，一名厨师，本应该在工作中起到模范带头作用，爱护年轻同志，帮助他们进步。”
“但是，他却利用自己的身份，对陈广涛同志进行打击报复，这种行为是非常错误的，也是非常危险的。”
“这充分说明，何雨柱同志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组织纪律性亟待加强！”
接下来，工会主席也象征性地说了几句，无非是强调工人阶级要团结，要遵纪守法云云。
几个领导轮番发言，基本上都是在批评何雨柱，强调工厂纪律。
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场公开的批斗会。
何雨柱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众人面前展览一样，无地自容。
终于，在冗长的铺垫之后，李副主任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调。
“下面，请何雨柱同志，和陈广涛同志，上台来！”
这话一出，台下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何雨柱和陈广涛身上。
何雨柱磨磨蹭蹭地，一步一步往台上挪，那感觉，比上刑场还难受。
陈广涛则显得从容许多，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了主席台。
两人并排站在台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垂头丧气，面如死灰。
一个神态自若，不卑不亢。
李副主任先是看向陈广涛，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陈广涛同志，这次事件，你受委屈了。”
“经过厂里调查，己经证实了你的清白。”
“你不仅没有偷盗行为，反而工作努力，积极上进，是我们厂里年轻一代的优秀代表！”
李副主任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
台下的工人们一听，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好样的！陈广涛！”
“就说嘛，陈师傅不是那样的人！”
“这才是咱们工人阶级的榜样！”
陈广涛对着台下微微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他心里清楚，这夸奖里，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场面话。
不过，能当着全厂人的面给他正名，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李副主任等掌声稍歇，继续说道：
“陈广涛同志虽然来我们厂工作时间不长，还是学徒工身份。”
“但他勤奋好学，任劳任怨，在厨艺上也有着过人的天赋，得到了食堂同志们的一致认可。”
“尤其是前些天，在接待重要客人的时候，陈广涛同志临危受命，圆满完成了任务，为我们厂争了光！”
这话一出，台下又是一阵小声的议论。
“哎，原来上次大领导来，是陈广涛做的菜啊？”
“我就说嘛，何雨柱那两下子，哪能上得了那种台面。”
“这小陈师傅，真人不露相啊！”
陈广涛心里微微一动，看来厂长他们是打算把这事儿也公开了。
也好，省得以后还有人不服气。
李副主任看着陈广涛，满意地点点头：
“鉴于陈广涛同志的优异表现，以及在此次事件中所受的委屈，厂领导班子经过研究决定，给予陈广涛同志一项特殊奖励！”
台下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是什么奖励。
“那就是——批准陈广涛同志，提前转为轧钢厂正式职工！即日生效！”
“哗——！”
这个消息一宣布，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掌声比刚才还要热烈，经久不息。
“我的天！提前转正啊！”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多少人熬好几年都转不了正呢！”
“陈师傅牛啊！这下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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