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以前吧，他在厂里虽然人缘不咋地，但好歹也是个厨师，大家多少给点面子。
现在倒好，成了过街老鼠了！
易中海在不远处等着他，见他出来，招了招手。
何雨柱垂头丧气地走了过去。
“一大爷……”
易中海拉着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低声问道：
“柱子，在保卫科，你……没乱说话吧？”
何雨柱摇摇头：“没有，一大爷，我都按您说的，全揽我自己身上了。”
易中海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算你小子还懂事。”
“厂长那边，老太太己经去说过了，不开除你。不过，具体的处罚，还得等厂长通知。”
何雨柱心里七上八下的。
就在这时，秦淮茹也闻讯赶了过来。
她一脸“关切”地看着何雨柱：
“柱子，你没事吧？可把我给担心坏了！”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淮茹，我……我没事。”
秦淮茹拉着他的胳膊，柔声细语地安慰了几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可不敢再这么冲动了。”
何雨柱心里那点委屈，顿时烟消云散了不少。
还是淮茹对他好啊！
他哪知道，秦淮茹这会儿心里想的却是：
这何雨柱，可千万不能丢了工作，不然以后谁接济我们家啊！
没过多久，厂长就把何雨柱叫到了办公室。
“何雨柱，你可知罪？”厂长沉着脸问道，语气比之前在老太太面前严厉多了。
何雨柱赶紧点头哈腰：“厂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现在是真怕了，这厂长要是再变卦，把他给开了，那可就全完了。
“哼！”厂长冷哼一声，“知道错就好！”
“本来，你这种行为，是要严肃处理，甚至开除出厂的！”
“但是，念在你认错态度还算诚恳，也考虑到聋老太太为你求情，厂里决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何雨柱一听不开除，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给我机会！”
“先别忙着谢！”厂长打断他，“机会是给你了，但惩罚也不能少！”
“你，写一份深刻的检讨！把你这次犯的错误，好好反省反省！”
“检讨要深刻，字数不能少于三千字！”
何雨柱一听，头皮有点发麻。三千字？他小学都没毕业利索，这不得要他老命吗？
可厂长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写好之后，今天下班的时候，在全厂职工大会上公开检讨！接受大家的批判！”
“什么？！”何雨柱一听，脸都白了，唰的一下，比墙皮还白。
写检讨就算了，还要在全厂职工大会上公开念？
那不是要把脸都丢尽了吗？
轧钢厂好几千人呢！
以后他还怎么在厂里待下去？这不成了全厂的笑柄了？
“怎么？你不愿意？”厂长眼睛一瞪，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何雨柱吓得一哆嗦，腿肚子都转筋了，赶紧说道：“愿意！我愿意！我写！我一定深刻检讨！我坚决接受组织的批评教育！”
他心里清楚，跟丢工作比起来，丢点脸算什么？
保住饭碗才是最重要的！
脸皮厚点，忍一忍就过去了。工作要是没了，那可就真没活路了。
“行了，去吧。下午下班前，把检讨交给我。要是写不好，或者不深刻，哼哼，你知道后果！”厂长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
何雨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厂长办公室。
他感觉天都塌了。
三千字的检讨，还要当着全厂几千人的面念……
这简首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次事件，让何雨柱在厂里彻底成了众矢之的。
以前大家可能只是觉得他脾气不好，嘴巴臭，性格有点孤僻。
但现在，他是实打实的“坏人”了。
诬告同事，这种行为在哪个年代都是让人不齿的。
更何况，他还找长辈出来撒泼打滚，简首是无耻至极！
厂里的人，现在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不屑。
而陈广涛，则因为这件事，间接得到了大力宣传。
大家都知道了他厨艺好，为人正首，还受了何雨柱的陷害，差点丢了工作。
一时间，陈广涛在厂里的名声，那是蹭蹭往上涨。
不少人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觉得这小伙子有本事，有担当，还受得住气。
对比之下，何雨柱的形象就更加不堪了。
何雨柱一想到下午要在全厂三千多号人面前念检讨，接受批斗，他就觉得两腿发软，头皮发麻。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窒息。
几千双眼睛盯着你，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何雨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被开除？
在这个年代，被工厂开除，那基本上就等于判了死刑。
不仅自己没饭吃，找不到下家，还会连累家人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
名声臭了，以后想再找工作，更是难如登天。
档案里给你记上一笔“因品行不端被开除”，哪个单位还敢要你？
何雨柱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怕。
他深知被开除的后果有多严重。
所以，哪怕是再屈辱，再难堪，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厂里的安排。
他哆哆嗦嗦地从角落里翻找出几张皱巴巴的信纸，又找了根铅笔头。
对着那空白的纸张，他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三千字啊！
这得写到猴年马月去？
还要深刻！
怎么才算深刻？
把自己骂个体无完肤？骂的狗血淋头？
他咬着笔杆，愁眉苦脸，开始绞尽脑汁地写那份让他颜面扫地的检讨书。
轧钢厂的大操场上，今天可是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
高台上早就搭好了主席台，几张长条桌拼在一起，铺着红布，上面放着搪瓷缸子。
厂里的广播喇叭里，正放着革命歌曲，气氛搞得那是相当到位。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听说了吗？今天开全厂大会，要处理何雨柱那事儿！”
“可不是嘛！”
“这何雨柱也真是的，平时在食堂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居然敢诬陷人家陈广涛偷东西，这心也太黑了！”
“就是，陈广涛那小伙子，看着挺老实的，手艺也好，何雨柱这是嫉妒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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