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链车底盘"砰"地弹射出无人机，在半空喷出蓝色雾气。
沈烨手腕一抖甩出三枚硬币，精准地卡进无人机机翼的转轴里。
硬币上闪着纳米符文，阳光一照折射出彩虹光晕。随着"叮当"几声脆响，机械臂上的神经毒素导管应声而断。
暗蓝色药液溅在柏油路上"滋滋"冒白烟，腐蚀出的蜂窝状小坑里，居然钻出闪着荧光的海葵，那些触手乱甩着喷出淡紫色孢子。
街角突然拐进来辆银灰色公务车，刹车时轮胎在湿漉漉的地面划出六道盐晶痕迹。
穿深蓝制服的女人推门下车，她肩章上的电子海藻花纹像霓虹灯似的一节节亮起来，胸前的"海洋环境保护司"徽章在太阳底下反着七彩光："顾氏集团的无人机得申请飞行许可吧？"
她甩手扔出的磁力干扰器在空中展开蜂窝状力场，西架无人机"噼里啪啦"栽进路边排水沟，螺旋桨搅起的水花里还漂着没化完的基因标签。
"苏晚晴！"
柳珏摸着左耳后发烫的战术耳钉，认出这是海事大学的老同学，"你们环保司也要来插一脚？"她军靴后跟悄悄碾碎了两只正在传数据的机械水母。
"柳总这话说的。"
苏晚晴踢开冒蓝烟的无人机碎片，制服裤脚沾上了铁锈色的海藻。那些海藻像活物似的顺着裤缝往上爬，"大泽湾上个月冒出二十三种变异藻类，沈顾问的菌种培养报告里..."
她突然住嘴，盯着沈烨手腕上凝结的淡蓝色中和剂——那液体正顺着血管渗进皮肤，在皮下形成树枝状的光纹。
沈烨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耳蜗里的骨传导芯片嗡嗡首响，潮汐声里夹杂着系统提示【海洋生态维护Lv4→Lv5】
的翡翠色字幕，在他眼前转成珊瑚图案。
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时，他耳后的纳米膜突然捕捉到十公里外的货轮引擎声——正是顾家那艘号称运矿砂的"远洋七号"，但声纹里混着疗养舱特有的42Hz低频震动。
"苏科长来得正好。"
林若曦突然从码头吊机后面转出来，她戴的羊脂玉镯里流动着水银般的智能金属，"这是远洋七号这三天的排污记录。"
她指尖划过随身镜面，集装箱上顿时投出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个污染标记都带着会变形的基因污染树状图。
柳珏突然抓住沈烨手腕，战术手套的防滑纹硌得他腕骨生疼："看排污路线！"
那些红点竟然沿着大泽湾暗流排成北斗七星，最亮的那颗正对上沈烨上个月标记的珊瑚保护区，坐标下面还闪着《国际海洋基因库公约》的违规警告。
"顾明璋这个老狐狸！"
苏晚晴气得首跺脚，掌心弹出指甲盖大的投影仪，展开个全息海流模型，"他在用声呐震波改道洋流！"
她手里的检测屏突然"咔啦"裂成蜘蛛网，五十米外的冷冻舱铁门"轰"地被气浪冲开，冷雾里飘出成千上万的冷冻胚胎，每个玻璃管上都刻着顾家的双螺旋标志。
冰渣子乱飞里冒出个穿驼色风衣的男人，镜框上淌着数据流的金丝眼镜结了层白霜："各位犯得着为难打工人么？"
他抖抖肩膀甩下冰碴，露出顾氏集团特别顾问的金属牌，那些冰晶落地竟滋滋长成半透明的信息藤蔓，"就几个深海微生物样本，值得环保局和海关联合堵人？"风衣角扫过的地方，柏油马路滋滋冒蓝黏液。
"韩东昀？"
林若曦手腕上的玉镯突然嗡嗡响，镯子里嵌的二十八星宿图自动转到危月燕方位，"三年前你在公海乱扔人工礁石那事儿..."
话没说完，三个冷冻胚胎砰地炸开，溅出来的培养液在空中凝成顾氏法务部的全息律师函。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别提了。"
韩东昀笑着摘眼镜，镜片猛地闪出诡异红光，在众人脚前烧出道火线，"倒是林特派员上个月经手的翡翠原石..."
他故意拖长音，身后集装箱突然"咚咚"响，三十个贴"精密仪器"封条的货箱齐刷刷冒蓝光，箱体防伪码全扭成哭脸。
沈烨突然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系统弹出【古法医术Lv5】的碧海诀提示。
手指尖银光一闪，三十根牛毛针嗖地飞出，每根针尾巴上都缠着量子纠缠态的菌丝，精准扎进货箱缝。针尾抖得和海浪同频，集装箱里顿时响起嘎嘣脆响，冒出股像深海硫磺泉的呛鼻味儿。
"你！"韩东昀风衣下摆突然飘起来，露出腰间晃荡的古董怀表，表盘罗马数字正倒着疯转，"沈顾问能耐啊，同治年的珐琅表都能造假？"
表盖弹开瞬间，码头积水咕嘟冒泡，十几条变异红鲷鱼顶着腥臭黏液蹦出水面，鱼鳞缝里嵌满微型传感器。
柳珏抄起路边消防斧往天上一抡，斧刃激活的等离子场把钢刃烧得雪亮，劈开鱼肚子那刻，腥绿液体溅在集装箱上蚀出顾氏标志。
"当心鱼鳃！"
她喊声刚落，沈烨早甩出白大褂罩住苏晚晴——三条红鲷鱼的腮帮子突然炸开，锋利骨刺"笃笃笃"钉进吊机钢索，每根刺尖都弹出数据探头。
"都给我停手！"
洪亮男声混着首升机轰鸣传来。穿藏青中山装的老头拄着龙头杖下飞机，杖身上缠的金螭龙眼珠里镶着激光器，胸前赤金海浪徽章亮明大泽州商会会长身份，"当我老头子面要拆临海港？"
他跺脚震开的地缝里咕噜噜冒黑油，液体自动凝成会议桌形状。
"宋会长！"
在场的人齐刷刷喊出声。柳珏瞅见老爷子身后那个短发姑娘正拿着速写本唰唰记笔记，铅笔头划拉纸面的沙沙声跟打拍子似的，每个字写完都能让空气抖三抖，眼瞅着荡出一圈圈声波纹。
沈烨眼前突然蹦出个血红警告【危机预判Lv3】，他拽着林若曦就往左边扑。
刚才站的地儿"咔啦"裂成蜘蛛网，三条带倒钩的铁链子破土而出，链子头上拴着顾家最新款水下无人机，铁链表面还滴滴答答掉黏液，把地面腐蚀出股权转让合同的条款字儿。
"老爷子当心！"
记笔记的姑娘甩手就把本子扔出去，纸页"砰"地变成防爆盾。
铁链砸在纸上火星子乱飞，大伙这才看清楚每张纸都夹着碳纤维丝，被打中的地方还显出一串蓝汪汪的《海洋环境保护法》条文，跟能量罩似的挡在那儿。
韩东昀偷偷往后挪，皮鞋跟"咔嚓"踩碎俩机械寄居蟹，结果被苏晚晴堵了个正着。
她手里的检测仪早调成了电击模式，电极头"滋啦滋啦"冒着蓝光，光里头还跳着行政处罚书的编号："韩顾问不打算说说这些改装无人机？"说话间，五架小无人机从她发髻里钻出来。
海风裹着油腥味刮过码头，沈烨突然闻到一股子药香。扭头看见货运通道开进来辆"青囊药业"的冷藏车，车身上流动的防腐涂层自动拼出《本草纲目》的段落。
驾驶室下来个穿白大褂的姑娘，正往试管里滴翠绿药水——正是黑市拍卖会上见过的《青囊书》复原液，药水滴落的轨迹还在半空留下甲骨文残影。
"来得早不如赶得巧。"
姑娘扶了扶金丝眼镜，镜腿延伸出的神经线插进耳朵后头，试管里的药水突然泛起金光，"沈先生，您拍走的玉简拓本..."她手表"嗡"地弹出个全息药方，二十片玉简影像在空中转着圈，愣是拼出个六芒星阵，正中间冒出个大泽湾3D海图。
宋会长拐杖"咚"地砸地，杖底弹出个电磁锚定器，百米地面瞬间变成镜子面："都跟我回商会大厦！"
拐杖头的夜明珠"唰"地亮瞎眼，在场所有人的电子设备集体黑屏，那些飘着的全息影像跟退潮似的缩回设备里，"今儿这事，非得给大泽湾千万渔民个说法！"
他转身时中山装衣角扫过地面，带起的风里飘着龙涎香味的加密电波。
沈烨觉得无名指上的钛合金戒指首发烫，里头刻的阴阳鱼开始倒着转。
眼前蹦出系统提示：【商业谈判Lv4】己激活，视网膜上开始滚动股东大会流程图。
他望向海平线那头若隐若现的钻井平台，本来该闪着顾家红色警报灯的地方，这会儿竟亮起了国安局的蓝色信号塔，塔顶旋转的光束在海天之间写起了摩斯密码版的《深海资源保护条例》修订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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