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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市惊雷

小说: 烬海图   作者:爱吃烤油条的姬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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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盯着黑衣人胸口的龙纹,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敢情您老才是正主?那麻烦把十五年的饭钱结……"

陆九渊的烂话被夜风噎在嗓子眼里。黑衣人胸口的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磷光,龙爪攥着的东印度公司令牌上,沾着凝固的血脂——那腥味他熟得很,正是老乞丐咽气前咳出的黑血。

"十五年饭钱算便宜了!"他猛地甩出酸菜坛子。那腌了三年的老卤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泼在龙纹中心。青烟腾起的刹那,令牌上的血垢突然融化,露出底下鎏金的"玄圭"二字——正是他襁褓上绣的名讳!

黑衣人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胸口的龙纹遇酸竟开始游动。鳞片擦过陆九渊的破袖,烫出焦糊味:"您这纹身铺子偷工减料啊!"少年嘴上犯浑,脚跟己碾碎瓦片,碎渣天女散花般撒向对方眼睛。

"当啷!"十字架残片突然迸发红光。陆九渊怀中的血玉残片应声飞出,与断刃严丝合缝拼接。拼接处显出的哪是什么圣像,分明是半幅工部密档——标注着瑞王府地窖藏有十二门佛郎机炮!

"红毛鬼也配动老子的嫁妆?"陆九渊突然旋身,血玉残片当飞镖甩向暗巷。黑市商人应声惨叫,貂皮大氅被割开,怀里的《坤舆万国全图》副本飘落。月光扫过泉州港坐标时,羊皮纸突然自燃,灰烬竟拼出徐光启的绝命诗:"双玉开星门,孤舟破浪深。"

黑衣人趁机甩出鹰爪钩,铁链绞住陆九渊脚踝。少年却咧嘴一笑,反手掏出从青楼顺的胭脂盒:"姐姐们的好东西,孝敬您老!"盒盖弹开的瞬间,西域迷烟混着磷粉炸开,将黑衣人胸口的龙纹映成赤金色。

陆九渊的破草鞋在旗杆上蹬出火星子,裤裆里凉飕飕的——方才那支三棱镖离命根子就差半寸。他大腿骂了句荤话,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您这镖法跟怡红院姑娘抛手绢似的,要不小爷教您怎么使家伙?"

话音未落,旗杆突然被弯成满月。少年借着弹性凌空翻身,腰间的褡裢里叮叮当当掉出串物件:赌坊的骰子、酒楼的银匙、还有半块啃出牙印的茯苓饼。黑衣人挥刀劈来时,他抓起骰子当暗器甩出,六枚骨雕精准卡进刀身血槽。

"六六大顺!"陆九渊踩着刀背跃上檐角,顺手抄起瓦当上的麻雀窝。三颗鸟蛋砸在黑衣人眉心,蛋清糊了满脸。雏雀扑棱着绒毛未丰的翅膀,竟落在他肩头啾啾叫唤,倒似在助威。

巷口卖糖画的瘸腿老汉突然敲响铜锣:"耍猴戏的来喽!"整条街的顽童呼啦啦围过来,把个生死追杀闹得如同庙会。陆九渊混进人堆,顺手给个胖小子脸上抹了把锅灰:"哭!哭得响给你买糖葫芦!"

胖娃子咧嘴干嚎,鼻涕泡吹得拳头大。黑衣人追到时,正撞见二十几个花脸小鬼齐声哭丧,活似阴兵过境。陆九渊趁机钻到馄饨摊后头,抄起擀面杖捅进灶膛。火星子溅到晾着的干辣椒上,呛得追兵涕泪横流。

"请诸位爷吃碗断头饭!"少年掀翻汤锅,滚烫的骨汤泼成道火墙。他后腰的胎记突突首跳,恍惚间竟想起老乞丐临终时的模样——那老东西咽气前死死攥着他手腕,指甲掐进肉里:"往南...往南..."

酸涩涌上喉头。陆九渊甩甩脑袋,把最后半块茯苓饼塞进雏雀嘴里:"吃饱了给爷当哨兵。"小家伙竟真扑棱到屋檐上,冲着追兵拉泡稀屎。白花花的鸟粪正糊住红毛商人的单眼镜,惹得街坊哄笑如雷。

黑衣人突然甩出鹰爪钩,铁链绞住馄饨摊的竹棚。陆九渊就势扯开系绳,几十斤面粉天女散花般炸开。白茫茫的粉雾里,他摸到个温软物件——竟是先前青楼姑娘塞他怀里的鸳鸯肚兜!

"姐姐的定情信物,借来使使!"陆九渊抖开肚兜蒙住口鼻,猩红的绸缎上金线绣着"百年好合",倒成了现成的防毒面罩。他猫腰钻进隔壁布庄,成匹的杭绸哗啦啦倾覆,把追兵裹成端午粽子。

胎记突然灼如炭火。陆九渊撞开后窗时,正瞥见官靴主人在对街屋顶摆弄个黄铜物件——那玩意长得活像蛤蟆,镜片却折射着他后背的龙纹。少年心头火起,甩出肚兜缠住街边卤煮摊的汤勺,舀了瓢滚油泼过去。

"滋啦!"油星子在铜蛤蟆上溅起青烟。官靴主人怪叫着蹦起三尺高,活似只被踩了尾巴的瘸腿狸猫。陆九渊笑得打跌,冷不防被雏雀啄了口耳垂——小家伙正衔着枚金瓜子,分明是从红毛商人假发里扒拉的!

"好儿子!"他亲了口雀儿,金瓜子当暗器甩向追兵。黑衣人的刀锋劈中金瓜子,竟被其中爆开的磷粉迷了眼。陆九渊趁机攀上老槐树,枝杈间惊起窝马蜂。他扯下块树皮擦屁股,沾着蜜糖的碎屑引得蜂群首扑追兵。

"小爷的屎都金贵!"少年笑得见牙不见眼,后腰胎记却突然刺痛。恍惚间似有婴孩啼哭在耳畔回响,那声音竟与雏雀的鸣叫重叠。他脚下一滑,险些栽进腌菜缸,却见缸底沉着半块玉珏——花纹与老乞丐的讨饭碗如出一辙。

蜂群肆虐中,黑衣人突然扯开前襟。他胸口的龙纹遇蜜竟泛起金光,鳞片纹路在月光下扭曲成行楷:"杀双子者,得..."后面的字迹被马蜂蜇肿的皮肉盖住,倒似老天爷开了个恶毒的玩笑。

陆九渊喉咙发紧。他摸向怀中两片玉牒,冰凉的触感刺得指尖发麻。十五年来头一遭,那个总在梦魇里哭嚎的婴孩有了眉眼——分明是自己的脸!

"小畜生!"黑衣人胸口的刺青遇酸变色,竟浮现出尼德兰文的经纬度坐标。陆九渊趁机攀上酒楼旗杆,活像只炸毛的狸猫:"您这纹身铺子手艺不精啊,改明儿我荐您去..."话没说完,斜刺里飞来支三棱镖,擦着他裤裆钉在桅杆上。

"荷兰佬急眼了!"陆九渊猴子似的荡过街市,怀里血玉突然发烫。他鬼使神差地掏出玉片当镜子使,身后追兵的火铳铅弹竟被折射回去,在黑市商人的假发上烧出个窟窿。那红毛商人飙出串佛兰芒语脏话,从貂皮大氅里掏出个琉璃瓶,倒出的硫酸首扑血玉。

酸液泼溅的刹那,官靴主人终于动了。这瘸腿老头先前蹲在屋顶啃炊饼,此刻甩出根九节鞭,鞭梢铁爪精准钩走血玉。陆九渊岂肯罢休,解下裤腰带当套索甩出,正捆住九节鞭中段:"老爷子,裤腰带换血玉,这买卖划算!"

三方较劲间,血玉突然凌空悬浮。玉身迸发的强光在瓦当上投射出《坤舆万国全图》,泉州港的位置赫然标着双龙戏珠纹。更诡谲的是,两条龙的瞳孔竟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与锦衣卫的徽记!

"上帝啊!"红毛商人突然撕开貂裘,露出满背的星图刺青。那些星宿连线竟与地图上的航线重合。官靴主人冷笑甩出个铜制圆筒,伽利略透视镜的镜片层层展开:"徐大人的浑天仪,果然在你们这群海盗手里!"

陆九渊趁机扑向血玉,却抓了个空。那玉片仿佛活物般钻入他胎记,灼得他满地打滚。混乱中瞥见黑衣人脖颈的十字架残片,竟与红毛商人胸口的吊坠严丝合合——这俩死对头的信物本是一体!

"都给爷住手!"陆九渊突然扯开衣襟,胎记遇月光泛起金红。那些折射的光斑在墙面上拼出徐光启的手书:"双玉合,星门开。"红毛商人的硫酸瓶突然自爆,液体在地上蚀刻出泉州港布防图。官靴主人猛地掀开眼罩,瞎掉的那只眼里嵌着块玻璃镜片,正将星图投射到黑衣人背上。

三方僵持之际,更夫突然敲响子时梆子。血玉从陆九渊胸口弹出,在半空碎成七枚星宿模样的玉屑。其中两片飞向城南乱葬岗,惊起群鸦蔽月——那方向正是瑞王府遗址!

"抢玉的各位爷,"陆九渊抄起蒸笼当盾牌,笑得蔫儿坏,"知道啥叫螳螂捕蝉么?"话音未落,乱葬岗方向传来野狗狂吠。五条瘦骨嶙峋的野狗冲入战局,领头那只嘴里叼着半截断指,指套上的月长石与玉屑共鸣生光!

陆九渊的蒸笼盾牌被火铳轰得千疮百孔,木屑混着韭菜馅儿糊了满脸。他呸地吐出半片虾皮,冲着三方追兵咧嘴一笑:"诸位爷可瞧好了——"话音未落,领头野狗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竟摆出个江湖切口手势!

五条瘦狗霎时列阵。断指上的月长石迸发冷光,照得血玉碎屑凌空悬浮。陆九渊福至心灵,抄起蒸屉里的死面饼砸向光柱——那饼子竟成了绝佳反光板,将冷光折射成七彩虹霓,晃得黑衣人一个踉跄撞翻硫磺桶。

"汪!"领头犬突然蹿上酒旗幡,狗尾巴扫落积灰。尘雾中显出的哪是什么灰渍,分明是幅用狗尿蚀刻的泉州港暗道图!陆九渊后腰胎记突突狂跳,恍惚间竟看懂图中标记:"好儿子!这泡尿撒得讲究!"

黑市商人突然甩出渔网罩向野狗,却被领头犬反口咬住网绳。畜生喉咙里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狗眼中金光暴涨——这哪是野狗,分明是披着狗皮的机关兽!陆九渊趁机甩出裤腰带,腰带扣正卡进狗牙缝隙。

"咔!"机关触发声清脆。狗腹弹开暗格,十二枚淬毒透骨钉天女散花。黑衣人挥刀格挡的瞬间,陆九渊己骑上狗背,顺手扯断狗尾巴当鞭子使:"驾!狗兄带路!"

野狗群撞翻酱菜摊,腌萝卜滚了满地。领头犬突然急刹,狗爪拍中块青石板。地面轰然塌陷,露出条腥臭暗道。陆九渊刚要探头,却被狗尾巴卷着脖子拽进去。坠落时瞥见暗道石壁上,密密麻麻全是狗爪刨出的抓痕。

"他娘的还是条风水狗!"少年在腐泥里滚成泥猴,怀中的血玉碎屑却指引方向。身后追兵的怒吼渐渐模糊,倒是官靴主人的尖叫刺破黑暗:"那狗眼!狗眼里嵌着伽利略镜片!"

陆九渊摸到块冰凉铁板,触感像是...棺材盖?野狗突然人立撞开棺椁,腐尸怀中赫然躺着个铸铁狗食盆。盆底刻着行歪扭小字:"喂我三日馊饭,还你辽东秘道。"字迹竟与他讨饭破碗上的如出一辙!

"汪!"领头犬突然叼住他裤脚。暗道深处传来铁链断裂声,十二道血玉碎屑突然聚成光箭,轰开堵路巨石。月光倾泻而入的刹那,陆九渊瞳孔骤缩——碎石堆里插着半截断指,指套月长石正与他手中残片共鸣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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