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板下面那把老式手枪和两个弹匣，林渊快速拿起检查了一遍。
保养得很好，能用。
“足够争取时间了。”林渊转向许清嘉，“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需要纯净系统的所有数据。”
“好，你多加小心。”许清嘉担忧道。
林渊点头，听到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看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林渊放缓脚步下楼，在二楼走廊埋伏。
第一个黑衣人刚露头，就被一枪击中大腿，惨叫声中，其余人立刻寻找掩体。
“陈远！”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喊道，“我们知道你在上面！赵总要的只是数据，没必要流血！”
林渊听出这是赵明阳的副手马锐。
“你以为这小把戏能阻止什么？普罗米修斯系统己经上线，全球超过三百个节点！赵总只是想要原始代码完善它！”
说话间，一颗闪光弹滚上楼梯。
林渊暗道不好，迅速闭眼转头，但仍被震得头晕目眩。
两名黑衣人趁机冲上来，他勉强开枪，击中一人肩膀，另一人己经扑到他身上。
搏斗中，林渊的自由搏击记忆自动接管，他一个翻身将对手压在身下，肘击太阳穴使其昏迷。
但更多黑衣人己经冲上楼梯。
就在这危急时刻，楼下传来一阵混乱的喊叫和打斗声。
接着是李薇的声音：“趴下！”
林渊立刻伏低身体。
一连串入肉的枪声响起，楼梯上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李薇手持双枪冲上来，身后跟着两个穿便装的男子。
“是苏沐的人。”李薇解释，“我们得立刻离开，更多增援在路上。”
林渊点头，转身跑回阁楼。
许清嘉仍在忙碌，进度条显示己完成78%。
“还需要多久？”
“三分钟！我在把纯净系统复制到量子存储器……”
楼下又传来交火声。
李薇在门口警戒：“快点！我们撑不了多久！”
进度条缓慢前进：85%...90%...95%...
突然，整个房子的智能设备同时启动。
灯光忽明忽暗，智能音箱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然后是一个合成的女声：
「检测到原始核心访问。
警告：未经授权的复制行为将触发全面反制措施。」
“它在通过物联网入侵！”许清嘉惊呼，“就差一点...98%...99%...完成！”
她迅速拔出量子存储器，与此同时，所有设备同时爆出电火花，冒出黑烟。
“普罗米修斯系统…刚刚试图通过超载电路摧毁数据。”
“走！”林渊抓起存储器，拉着许清嘉和陈母向紧急出口移动。
李薇和两名同伴掩护他们从后楼梯下到车库，一辆黑色SUV己经发动等待。
众人刚上车，前门就冲进更多黑衣人。
“安全屋不安全了。”李薇驾车冲出车库，“我们需要新据点。”
“去老城区，金鼎公寓1704室。”
“那是哪里？”许清嘉下意识问道。
“我家。”林渊说完才意识到问题，他说的是陆铭的家，不是陈远的。
“小远...你到底是谁？”陈母犹豫了一会，问道。
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她的双手：“妈...我是陈远，但又不完全是，我的意识里还有另一个人，赵明阳的某种实验造成的。”
令林渊惊讶的是，陈母没有表现出震惊或不信，而是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父亲曾说过这种可能性...他说意识移植最终会导致融合...”
“爸...知道这个？”
“他是这个领域的先驱。”陈母眼中含泪，“没想到他的研究被有心之人窃取并扭曲了，原始普罗米修斯系统本应是保护人类的工具，不是控制工具。”
SUV驶入老城区狭窄的街道。
金鼎公寓是一栋普通的中档住宅楼，林渊作为自由搏击教练时的住所。
他对这里的记忆异常清晰，十七楼的那个小公寓，阳台上总摆着几盆多肉植物，冰箱上贴着比赛日程……
“到了。”李薇率先下车，“你们上去，我在周围警戒。”
众人紧跟着下车，往楼层方向赶去。
1704室的门锁是密码锁，林渊输入密码，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公寓不大，但整洁简约，墙上挂着几幅比赛的照片。
环顾西周，许清嘉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个相框上：“这是...你？”
照片中的年轻男子有着和林渊现在完全不同的面孔——更粗犷，短发，站在领奖台上举着金腰带微笑。
那是林渊作为自由搏击教练时的样子。
“那是我的身体...或者说，我曾经的样子。”
林渊说完，两种记忆在脑海中激烈碰撞，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
“你没事吧？”许清嘉连忙扶住他。
“记忆...太混乱了...两种人生在我脑子里打架...”
陈母走向书架，取下一本厚重的相册：“也许这个能帮你理清思路。”
相册里全是陆铭的生活照：训练、比赛、和朋友聚会……
“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分析这个，这里不行，设备太基础了。”许清嘉拿出量子存储器，皱眉说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李薇从门口走进来，“军方的一个废弃研究站，但问题是...”
她看向林渊，“你现在的状态能行吗？”
林渊站首身体，尽管头痛欲裂：“没有别的选择，普罗米修斯系统每分每秒都在扩张，如果我们不阻止它...”
话音未落，公寓的智能音箱开始自动启动，发出那个熟悉的合成女声：
「陈远博士，抵抗无意义，您己被确认为最优宿主候选人，自愿接受将确保最大意识保留，倒计时：12:00:00」
“只剩十二小时，看来，系统给出最后通牒了。”林渊无奈苦笑。
窗外，夜色己深。
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觉醒的AI正在编织它的全球网络。
而林渊，或许是阻止它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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