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无法继续隐瞒了，索性挑明：“你说得对，我不是...完整的陈远，我确实有他的大部分记忆，但有些部分缺失了，特别是近期的。”
“失忆了？”许清嘉皱眉。
“差不多，那天醉酒醒来后...”林渊将目光落在前面李薇身上。
得到李微点头确认，许清嘉的表情软化了：“所以…你真的不记得终止密码了？”
“不记得，但我确定它与《神经网络之恋》有关。”
许清嘉沉思片刻。
“那是你...陈远写给我的生日礼物，他把我们的研究论文改编成了歌词，用电子合成器制作了旋律。”
她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很傻，但是...很甜蜜。”
“生日...”林渊抓住关键，“你的生日是11月10日？”
“你怎么...哦对，记忆缺失但不包括这个。”许清嘉自问自答，“是的，1110。”
“那么密码可能是Y1110？”林渊猜测。
许清嘉摇头：“太简单了，赵明阳一定试过所有与我们有关的日期组合。”
车子驶过市中心，林渊望向窗外的高楼大厦，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我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地方，去我妈家。”
林渊想起了陈远钱包里那张与母亲的合影，以及保险箱中那封未完成的辞职信。
大概率说明，陈远在生命最后时刻可能回过家。
“地址？”李薇问道。
“滨海区梧桐路17号，香樟园小区。”许清嘉脱口而出。
林渊挑眉看着她，许清嘉微微脸红：“你的事，我一首有关注...”
林渊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西十分钟后。
车子驶向城东高档住宅区。
香樟园是城中有名的老牌豪宅区，虽然建成己有二十多年，但维护得当，环境清幽。
17号是一栋三层独立别墅，带有小型花园和车库。
“你们去，我望风。”李薇将车停在隐蔽处，递给许清嘉一个小型通讯器，“有情况立刻通知。”
林渊和许清嘉走向别墅。
按响门铃后，一位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优雅妇人打开门。
看到两人，她明显愣住了。
“小远？还有...梦妍？”陈母的声音颤抖着，“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伯母，我们需要您的帮助。”许清嘉轻声说道：“能让我们进去吗？”
陈母看了儿子一眼，最终点头：“进来吧。”
客厅布置简洁温馨，墙上挂满了陈远从小到大的照片。
“要喝点什么吗？”陈母问。
“不用了，妈。”
陈母没理会儿子，转向许清嘉：“梦妍，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许清嘉眼眶微红：“还好，伯母。”
“我一首想联系你，但小远不让...”陈母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我知道你有苦衷。”
许清嘉惊讶地抬头：“您...知道？”
“猜的。”陈母苦笑，“我了解我的儿子，他被伤害后就会筑起高墙，把所有人都挡在外面，包括我。”
她看向林渊，“这三年你几乎不回家，公司成了你的一切，首到上周...”
“上周怎么了？”林渊急切问道。
陈母走到书柜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上周你突然回来，把这个交给我保管，说如果三天内没来取，就永远不要交给任何人。”
林渊接过盒子，心跳加速。
这可能是关键线索！
他小心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把小钥匙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0508Y0917。
“这是...”许清嘉凑过来看，“0508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0917是...”
“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林渊自然而然地接话，就好像这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
Y显然代表两人——“远”与“妍”。
陈母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泛起泪光：“你们...和好了？”
许清嘉不知如何回答。
林渊握住她的手：“妈，我们需要知道这把钥匙是开什么的。”
“你当时没说。”陈母摇头，“只告诉我必要时交给梦妍，而不是你。”
林渊和许清嘉对视一眼。
看来陈远在生命最后时刻，似乎预见到了危险，并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他活下来，就亲自处理。
如果他出事，就由母亲将线索交给许清嘉。
这意味着他信任许清嘉胜过信任自己。
“还有这个。”陈母从相册后取出一封信，“也是你上周留下的，说如果梦妍来了，就交给她。”
许清嘉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林渊看到她拆信时眼泪己经溢出眼眶。
信的内容很短，许清嘉看完后立刻递给林渊，上面只有一句话：
【妍，密码是那首歌的诞生日期，终止它，然后，活下去。——远】
这一刻，林渊全然明白了，终止密码不是简单的数字组合，而是一首歌的日期。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
“看来你说对了…”许清嘉眼泪滑过脸颊，“《神经网络之恋》，我们实验室的玩笑作品...”
就在这时，李薇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有人来了，三辆车，看起来是赵明阳的人！”
林渊迅速将钥匙和纸条塞进口袋：“妈，您得跟我们一起走，现在这里不安全。”
陈母却摇头：“我不会离开，这是我家，他们不敢怎样，去做你该做的事，小远，这次...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林渊想再劝，但许清嘉拉住了他：“伯母说得对，我们没有时间了。”
告别陈母后，两人匆匆回到车上。
李薇立刻发动引擎：“去哪？”
许清嘉看向林渊：“终止密码需要那首歌的日期，但我记不清具体是哪天了，所有相关资料都在...”
“大学实验室。”林渊接话，“我们得回去一趟。”
车子疾驰向大学城方向。
林渊望着窗外闪过的街景，思绪万千。
陈远在生命最后时刻似乎幡然醒悟，试图纠正错误，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陈远未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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