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实验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林渊、许清嘉和李薇躲在树丛中，观察入口处的保安。
“正门有人值班。”李薇低声说道，“我可以引开他，你们从侧门进去。”
许清嘉摇头：“侧门有门禁系统，需要刷卡。”
她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用过的门禁卡，“但我不确定这张卡还能不能用。”
“李薇，引开保安，我们从侧门进去。”林渊建议。
李薇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后，正门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保安大声呵斥着追了出去。
“走！”林渊拉起许清嘉的手，冲向侧门。
门禁系统闪着微弱的红光。
许清嘉刷卡的瞬间，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声轻响，绿灯亮起。
进入楼内，两人借着安全出口的微弱灯光快速上楼。
三楼的走廊尽头就是他们曾经的实验室，现在门口挂着“智能计算研究中心”的牌子。
许清嘉刷卡，但这次门禁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权限不足！”
再试一次。
“权限不足！”
“不行，得想别的办法…”环顾西周，林渊发现走廊尽头有一扇通风窗，“从那边走。”
他们撬开通风窗，爬进狭窄的通风管道，管道内灰尘密布，蜘蛛网粘在脸上，但此刻己顾不上这些。
“就在下面。”许清嘉停在一个通风口上方，小心拆开栅格。
林渊跟着她跳进实验室，落地时一阵灰尘扬起。
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给所有设备蒙上一层光晕。
这里与白天来时完全不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神经网络之恋》...我们当时把文件存在哪里了？”许清嘉环顾西周。
林渊走向角落的一台老式电脑：“这台机器还在！”
“你怎么知道是这台？那台电脑估计早就...”
“首觉。”林渊打断她，按下开机键。
“如果这台电脑是我们当年专用的，后来实验室升级设备，它应该被淘汰了才对...”
“我想是陈远特意保留了它，为了补救。”林渊盯着屏幕上的登录界面，“需要密码。”
许清嘉点头，“试试Y1110。”
密码错误。
“1110Y？”
依然错误。
林渊想起陈母给的那串数字：“试试0508Y0917。”
屏幕闪烁一下，进入了系统。
桌面上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是《NerveLove》——神经网络之恋的英文名。
许清嘉的手悬在鼠标上方，双击文件夹，里面是一段音频文件和一份文本文件。
她先打开文本文件。
【妍，如果你正在阅读这个，那么计划可能己经启动，普罗米修斯必须被终止，密码藏在歌曲的第三段歌词中。——远】
“陈远在和我们对话...”许清嘉声音颤抖，“就像...就像预知了这一切。”
“我们得快点，播放音频。”
许清嘉点头，点击播放键。
一段简单的电子旋律响起，随后是一个年轻男声的演唱，那是陈远的声音：
「数据流如星河倾泻/你的眼眸是其中最亮的节点/我们的思维在代码间缠绵/构建爱的神经网络...」
声音与旋律唤醒了林渊体内沉睡的记忆：他记起那个深夜，陈远熬夜编写这首歌的程序，只为在许清嘉生日时给她一个惊喜.……
“第三段！”许清嘉快进到歌曲中段。
陈远的歌声继续：
「如果有一天系统崩溃/记忆全部归零/请用我们的初始参数重启/密码是相切的时空坐标/在那星光闪烁的夜晚...」
歌声戛然而止。
“初始参数？相切的时空坐标？”许清嘉困惑，“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词语在林渊脑海中激起一连串画面——实验室天台、满天繁星、两个年轻的身影越靠越近……
“是天台！我们第一次...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和时间！”
许清嘉的脸在月光下变得通红：“你怎么...哦对，记忆，但那晚我们只是...我是说，这算什么坐标？”
“经纬度和时间戳。”林渊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确信，“我会把这种特殊时刻精确记录下来，我们需要找到那个记录。”
“等等...那天晚上我们确实记录了一个实验数据，我记得……”
许清嘉迅速爬上实验桌，伸手在通风管道内摸索。
林渊在下面扶着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找到了！”许清嘉取出一个小金属盒，上面布满了灰尘。
就在她跳下来的时候，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刺眼的手电光照射进来。
“不许动！”三个黑衣人持枪冲了进来。
林渊本能将许清嘉护在身后，同时扫视周围寻找武器。
“把东西拿回来……”黑衣人的耳机里传来模糊的指令声。
“把盒子交出来。”领头的黑衣人将枪口对准了许清嘉。
林渊感到一股冰冷的愤怒从心底升起。
这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原始的保护欲，陈远对许清嘉的感情，此刻与他自己的意识完全融合，不分彼此。
“想要？自己来拿。”
林渊将金属盒塞到身后，示意许清嘉带着盒子找机会逃走。
领头黑衣人见状，示意左侧手下过去将人控制住。
那人举枪上前，林渊看准时机，大步向前反过来抓住对方手腕，顺势夺过手枪。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心里一沉，不再犹豫，立刻开枪。
林渊顺势滚到实验桌下，子弹击碎了上方的电脑显示器。
“通风管道！”林渊爬到许清嘉身旁，“我掩护你！”
许清嘉摇头：“不，一起走！”
林渊没有时间争辩，抬手向门口连开三枪，逼得黑衣人暂时躲避，然后推着许清嘉向通风口跑去。
“抓住他们，必要时，杀了他们！”耳机里的声音变得清晰。
“赵总说那个盒子比他们的命重要！”得到命令，黑衣人脸上露出兴奋表情。
此前畏手畏脚，现在终于能大干一场了。
反观林渊，在听到“赵总”二字后，动作微微一顿。
就在这瞬间，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肩膀，鲜血立刻浸透了衬衫。
“陈远！”许清嘉惊叫一声。
“没事，快走！”林渊咬牙忍住疼痛，托着她爬上通风口。
两人在黑暗狭窄的管道中爬行，身后传来黑衣人的叫骂声和攀爬声。
许清嘉对管道布局似乎很熟悉，带着林渊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追兵。
“这里！”她推开一个隐蔽的出口，两人跌进一间储物室。
林渊靠在墙上喘息，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许清嘉撕下自己衬衫下摆，为他简单包扎。
“我们必须看看盒子里是什么。”林渊的声音因疼痛而嘶哑。
许清嘉打开金属盒。
里面是一枚老式数据芯片，和一个折叠的小纸条。
她先展开纸条，上面是一行手写数字：【2035.11.10 22: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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