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碧湖湾别墅的厨房己经亮起了灯。
秀兰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锅里煮着云晓最爱吃的酒酿圆子。她动作麻利,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离火车发车还有西个小时,但她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铁柱,把晒好的草药都装好。"她朝客厅喊了一声,"晓儿最近气色还是差,得多补补。"
铁柱闷声应着,蹲在客厅地板上,将这一个多月来晒好的当归、黄芪、枸杞一样样分装进牛皮纸袋。他的动作很慢,粗糙的手指抚过每一片药材,像是在计算着还能为外甥女做多少事。
楼上传来香秀的声音,香秀正在帮云晓收拾衣服。其实云晓早就能自己整理了,但香秀坚持要亲手把每件衣服叠好。
"这件毛衣领口有点松了,我昨晚给你缝好了。"香秀把一件浅灰色的毛衣折得方方正正,"入秋就能穿,别贪凉。"
云晓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舅妈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感伤。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声音低沉而轻柔,仿佛生怕惊扰到舅妈那脆弱的情绪。
目光缓缓地扫过床头,那里摆放着一个手工布偶。这个布偶显然是昨晚安宁偷偷塞给她的,虽然做工略显粗糙,但却充满了心意。布偶的形状是一只黑猫,那歪歪扭扭的针脚仿佛在诉说着制作者的用心与专注。
云晓凝视着这只黑猫布偶,脑海中浮现出槐院常来蹭饭的那只野猫的身影。那只野猫总是在槐院的角落里出没,偶尔会跑到厨房里找些残羹剩饭。它的毛色如墨,眼神灵动,给人一种神秘而又亲切的感觉。
不禁想起了与那只野猫相处的点点滴滴,它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记忆里。而现在,这只黑猫以布偶的形式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和安慰。
餐桌上摆满了家乡菜:梅干菜扣肉、酒酿圆子、外婆菜炒蛋...都是秀兰起了大早准备的。
安宁咬着筷子,眼睛红红的:"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过年。"云晓给她夹了一块鸡蛋。
"那还要等五个月..."安宁的声音带着哭腔,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这个给你!我求了学校门口的老爷爷好久才买到的桂花糖,你想家了就吃一块!"
纸包被捂得温热,云晓接过时,闻到淡淡的桂花香。她小心地收进口袋,指尖碰到腕上的红绳——那是安宁昨晚趁她睡着时系上的"平安绳"。
沈墨端着热气腾腾的豆浆走过来,他的出现恰到好处地打破了沉默。他微笑着将豆浆递给秀兰,说道:“阿姨,这是现磨的豆浆,您尝尝。”
秀兰接过杯子,她的目光在沈墨和云晓之间游移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沈墨说:“小沈啊,晓儿这孩子性子有点倔,有时候可能会让你受些委屈,你多担待着点啊。”
沈墨连忙回答道:“阿姨,您放心,我知道晓儿的脾气,这都是应该的。”说着,他顺手给云晓盛了一碗酒酿圆子,放在她面前。
云晓看着那碗酒酿圆子,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生病发烧的情景。那时候,妈妈也是这样守在她身边,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甜酒酿,那甜糯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让她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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