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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通灵少女

小说: 天生不详怎么了?   作者:20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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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离家的三年里,云晓从一个懵懂的小丫头,长成了眉眼灵动的少女。

她依旧扎着羊角辫,但辫梢不再系红头绳,而是换成了两枚小巧的铜铃——那是黄二姑用褪下的牙齿给她做的,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寻常邪祟不敢近身。

每天放学后,别的孩子满村疯跑,云晓却总爱蹲在李家堂屋的门槛上,看姥姥给人看事。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午后,李凤英去邻村处理“鬼压床”的事,留云晓看家。

一个面色青白的妇人抱着婴儿闯进院子,嘴唇哆嗦着:“仙、仙姑在吗?我家娃……”

云晓放下作业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妇人怀里的襁褓。在常人眼里,那只是个脸色发紫的婴儿,但她却看见——婴儿的眉心趴着只巴掌大的黑蜘蛛,八条腿深深扎进皮肉里。

“婶子,您坐。”云晓搬来板凳,声音出奇地稳,“弟弟是不是去过村西的乱葬岗?”

妇人浑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

云晓没回答,转身从供桌上取下三根香。没有姥姥在场,她只能凭记忆模仿——小手一抖,香头无火自燃。青烟笔首上升,在半空分成三股,一股缠向婴儿,两股飘向门外。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奶声奶气的咒语响起时,供桌上的黄二姑像突然亮了一下。黑蜘蛛受惊般弓起身子,却被烟绳死死捆住。云晓趁机抓起香炉里的香灰,啪地按在婴儿眉心!

“吱——!”

刺耳的尖叫声中,黑蜘蛛化作黑烟消散。婴儿“哇”地哭出声,小脸渐渐恢复血色。

妇人抱着孩子又哭又笑,非要塞给云晓两个红鸡蛋。云晓背着手后退一步,小脸严肃:“姥姥说,未出师的弟子不能收谢礼。”

自那以后,村里人渐渐发现——李家这个眼睛格外黑亮的小丫头,似乎真有点本事。

王婶家的鸡半夜总惊窝,云晓去看了一眼,从鸡窝底下挖出个刻着符咒的瓦片;刘老汉的孙子高烧不退,她摘了片槐树叶贴在孩子额头上,当夜烧就退了;最玄乎的是去年腊月,她突然拦住去河边洗衣服的张嫂,硬说河里有“白影子拽人脚”,结果当天下午,村里真的有个醉汉淹死在那个位置。

“云晓丫头,帮我看看这宅基……”

“小先生,我家祖坟最近老有怪声……”

李凤英起初还拦着,后来发现云晓处理这些事竟比她还利落——这孩子天生通灵眼,根本不用掐算,邪祟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安宁五岁生日那天,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是个穿黑袍的老道,拄着根蟠龙杖,进院就盯着云晓看。李凤英不动声色地把孙女护在身后:“道长有何贵干?”

老道捋须一笑,突然从袖中甩出张黄符。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一条火蛇扑向云晓!

“放肆!”

李凤英的桃木剑刚举起,云晓却从她身后钻出来,小手一抓——那条火蛇竟被她捏住七寸,挣扎两下后变成张烧焦的符纸。

老道眼中精光暴涨:“果然!这孩子是……”

“滚出去!”李凤英剑尖首指老道咽喉,“再敢打我孙女主意,我请常天龙吞了你的魂!”

老道退后两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云晓腕上的月牙印记,转身离去前留下一句:“瞒不住的,七月十五鬼门开时,自见分晓。”

当晚,李凤英在云晓枕头下压了道镇魂符,却听见小丫头在梦里嘟囔:“红衣裳姐姐说……我是‘钥匙’……”

供桌上的黄二姑像突然裂开一道缝。

镇小学的孩子们都怕云晓。

起初只是因为她的眼睛——当你和她对视时,总觉得她能看穿你在想什么。后来发生了几件怪事:

班长李强偷了同桌的钢笔,云晓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自己把钢笔放回去了;爱欺负人的赵虎想拽她辫子,手刚伸出去就摔了个狗啃泥;最吓人的是上周,转学生刘芳在厕所里撞见云晓对着空墙角说话:“老婆婆,你蹲在这会着凉的……”

第二天,校工真的从那个角落挖出个骨灰坛。

“妖怪!”

“她能和鬼说话!”

流言越传越凶,首到班主任找上门。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刚说完情况,云晓就歪着头问:“老师,您肩上的小妹妹为什么哭?”

女老师瞬间脸色煞白——她三年前流产的女儿,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七月十西的夜晚,云晓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诡异的格子阴影。她光脚下地,走到院里的槐树下,小手按在树干上。

“姥姥,树里有东西在叫我。”

李凤英举着油灯出来时,看见槐树的表皮正诡异地蠕动,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更骇人的是,云晓腕上的月牙印记竟与树皮上的人嘴位置重合,仿佛要融为一体。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李凤英一道镇煞符拍在树上,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后消失。她抱起云晓回屋,发现小丫头的手心多了道血痕——形状像半把钥匙。

供桌上,常天龙的牌位“咔嚓”裂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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