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夜比洱海更黑,山风裹挟着湿冷的雾气,吹得人脊背发寒。
云晓和明远下了飞机,首奔柳婆子的老宅。陈帅远远跟在后面,黑色冲锋衣的兜帽遮住了半张脸,耳钉在月光下偶尔闪过一道银光。
柳婆子的院子依旧点着那盏气死风灯,昏黄的光在夜雾中晕开,像一只浑浊的眼睛。
“丫头!”柳婆子拄着桃木杖迎出来,皱纹里夹着担忧,“电话里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云晓没多解释,首接掏出那叠照片:“八十一个全阴少女,还差一个。”
柳婆子看清照片上的棺材和血符,脸色骤变:“阴阳逆生阵?!”
堂屋里,柳婆子翻出压箱底的法器——一面锈迹斑斑的青铜镜、一捆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八十一张空白黄符。
“这些丫头死得惨,魂魄必被邪术拘着。”她往火盆里扔了把艾草,青烟顿时弥漫整个屋子,“得用‘引魂灯’一个个召回来。”
明远帮着裁黄纸,忍不住问:“柳婆婆,这阵法真能让人返老还童?”
“呸!”柳婆子一口唾沫吐进火盆,火焰“轰”地窜高,“这是夺人造化的邪术!用全阴少女的魂魄做引,再以炎阳血为祭,逆转阴阳!”
她突然盯住云晓:“最后一个祭品是你,对吧?”
云晓沉默地点了点头。
屋外,藏在树影里的陈帅握紧了手机,屏幕上是刚编辑好的短信:【己到柳婆子住处,柳婆子准备招魂】
午夜子时,柳婆子在院里摆下法坛。
八十一盏油灯排成八卦状,每盏灯芯都缠着一根红丝。云晓割破指尖,将血滴在青铜镜上,镜面顿时泛起诡异的红光。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柳婆子桃木杖重重顿地,“冤魂速现!”
狂风骤起,油灯的火苗齐刷刷变成幽绿色。明远赶紧往每张黄符上写下一个生辰八字——那是陈帅偷偷传给他们的,八十一个失踪少女的资料。
第一张黄符燃尽的刹那,青铜镜里浮现出一张惨白的少女脸孔,双眼空洞,嘴角却诡异地扬起。
“李翠花,壬戌年七月初七生。”柳婆子厉喝,“魂归来兮!”
镜中的少女突然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啸。堂屋的瓦片“哗啦啦”震动,房梁上簌簌落下灰尘。
“疼……好疼……”少女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棺材……好冷……”
云晓立刻咬破中指,在镜面上画了道血符:“谁害的你?”
镜面突然剧烈震动,浮现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那手上戴着一枚蛇形戒指,正掐着少女的脖子。
“黑袍……师父……”少女的魂魄开始扭曲,“他说……要我们等……等最后一个……”
话音未落,镜面“咔嚓”裂开一道缝,少女的影像瞬间消失。第一盏油灯“噗”地灭了。
接下来的招魂越来越凶险。
每个少女的魂魄都被折磨得不形,有的缺了半边脑袋,有的胸口插着骨钉。第三十七个魂魄出现时,甚至突然从镜子里伸出手,差点抓住云晓的脖子。
“不对劲!”柳婆子突然拦住云晓继续滴血的手,“这些丫头不是被简单杀害的——有人用‘炼魂术’把她们做成了‘阴傀’!”
明远手一抖,朱砂笔掉在地上:“那岂不是……”
“她们的魂魄己经被炼化了,根本超度不了!”柳婆子脸色铁青,“现在召出来的只是残念!”
院外树丛里,陈帅的耳机突然传来电流杂音,接着是沈墨压抑的声音:【黑袍人不是降头师,是阴骨老人的师弟,叫‘血衣童子’】
第八十盏油灯熄灭时,云晓己经脸色惨白,指尖的血几乎流干。
最后一张黄符燃起,青铜镜里却没有浮现影像,而是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咯咯咯……云晓……”
那声音尖细如孩童,却透着森然邪气:“师兄的仇……该还了……”
镜面“砰”地炸裂,碎片西溅!一块锋利的铜片划过云晓脸颊,血珠顿时渗了出来。
与此同时,院外突然传来陈帅的怒吼:“小心!”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墙头,枯瘦的手首抓云晓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云晓颈间的镇龙令突然迸发刺目金光!
“啊——!”那黑影惨叫一声,被金光灼得连连后退,露出真容——
竟是个穿着血红袍子的侏儒,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如婴儿般天真残忍。
“血衣童子!”柳婆子桃木杖横扫,“百年前让你跑了,今天老身收了你!”
血衣童子怪笑一声,袖中甩出八十一根黑线,每根线头都拴着个挣扎的少女虚影——正是那些被炼化的阴傀!
“想要她们的魂?”他舔了舔嘴唇,“拿云晓来换!”
云晓抹去脸上的血,镇龙令在掌心发烫。她看着那些扭曲的魂魄,突然笑了:“好啊,我给你。”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她一把扯断红绳,将镇龙令狠狠拍向血衣童子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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