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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血河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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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裂隙的血月渡口笼罩在浓稠的雾霭中,十七座血色灯塔随潮汐明灭,每座灯塔上都悬挂着被制成灯笼的引路人头颅。秦妄率领阴魂大军抵达时,严霜的引魂灯突然指向漂浮在河面的腐尸 —— 那具腐尸的右手紧握着半块刻有血河教图腾的青铜钥匙。

“是血河秘窟的钥匙碎片。” 严雪的尸修躯体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她腕间的引魂铃渗出幽蓝光芒,“三百年前,血河教为炼制血河神剑,在忘川河底开凿了七十二座秘窟。”

严烈突然按住胸口的黄泉血晶,脸色惨白:“秘窟里有... 好多生魂在哭嚎。” 少年的瞳孔中倒映出血河秘窟的景象 —— 无数被钉在石壁上的生魂正在被抽取灵力,他们的血液汇聚成河流,流向秘窟深处的祭坛。

秦妄运转鸿蒙天眼,看穿血雾后发现渡口中央的忘川河竟分为两岔:一岔河水清澈如镜,另一岔泛着浓稠的血色。镜面上突然浮现出孟婆的残魂虚影,她指向血色河道:“真秘窟在血河之下,记住,别喝生水...”

踏入血色河道的瞬间,秦妄的靴底传来黏腻的触感。看似平静的河面突然裂开,露出河底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每道锁链都系着一具浸泡得的尸体,尸体眉心嵌着的正是在驿站见过的命星钉。

“小心!是「万魂锁河阵」!” 严霜的引魂灯投射出阵图,“这些尸体都是天道阁的容器试验品,锁链上的咒印能同时镇压生魂与阴魂!”

秦妄挥动混沌锁链斩断最近的锁链,却见尸体爆裂后涌出的不是血水,而是带着星芒的灵液 —— 那是星澜的星煞之力残留。业镜剧烈震动,映出天道阁地下实验室的画面:月华仙子正将星澜的灵液注入透明容器,容器编号与在驿站捡到的玉牌完全一致。

“星澜的灵液被用来制造傀儡...” 秦妄的声音冷如冰,“血河教和天道阁果然在共享容器技术。” 他转向严雪,“严雪姐,秘窟的核心入口在哪?”

严雪的残魂指向河底的巨型骷髅头:“吞魂兽的咽喉处有密道,但需要用... 血河教的「煞血令」打开。”

正当秦妄寻找煞血令时,河面突然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数百具尸体挣断锁链,他们的皮肤下蠕动着星澜的星芒,竟组成了 “救我” 的字样。严烈的黄泉血晶与这些生魂产生共鸣,少年突然开口,声音却变成了星澜的:“秦妄,秘窟深处的血河神剑... 是鸿蒙珠的劫数...”

话音未落,生魂们集体自爆,形成巨大的灵液旋涡。秦妄展开鸿蒙天眼,在漩涡中心看到了煞血令的虚影。他运转煞尸双生之力,左手凝聚黑煞之手,右手化出血河之刃,双力合璧之下,成功抓住了正在虚化的令牌。

“原来如此...” 他看着令牌上的鸿蒙纹路,“血河神剑本是鸿蒙珠的伴生凶器,所谓血河教,不过是守护神剑的傀儡势力。”

秘窟入口在吞魂兽的喉管深处,门扉上刻满了交叉的剑痕与骷髅。秦妄将煞血令嵌入凹槽,门缝中立刻渗出滚烫的血水,在地面汇成 “生人勿近” 的血字。严霜的引魂灯刚触到门缝,灯芯突然爆燃,露出里面藏着的警告:“血河神剑,噬主而生。”

秘窟内的墙壁由无数剑骨堆砌而成,地面流淌的血河每隔三尺就有一具跪伏的尸骸,他们的手中都捧着刻有 “剑奴” 的木牌。当秦妄的脚踏上血河时,所有尸骸突然抬头,空洞的眼窝中喷出火焰:“给神剑... 献祭品...”

严雪的残魂突然变得不稳定:“这些是历代血河教教主的尸身,他们都被神剑炼成了剑奴!”

血河突然沸腾,一尊巨大的青铜剑棺从河底升起。剑棺表面刻满了鸿蒙珠的纹路,棺盖缝隙中溢出的不是血水,而是黑色的剑气。当秦妄运转鸿蒙珠靠近时,剑棺突然炸裂,一道血色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披头散发的魔影。

“终于... 等到你了...” 魔影的声音像是无数利剑同时出鞘,他的身体由万千剑刃组成,每片剑刃上都刻着不同时代的杀戮场景,“我是血河神剑的器灵,也是鸿蒙珠斩出的恶念化身。”

秦妄的鸿蒙天眼突然剧痛,脑海中闪过鸿蒙珠的前世画面:混沌初开时,鸿蒙珠分化出代表秩序的 “鸿蒙剑” 与代表毁灭的 “血河神剑”,两剑联手斩开天地,却因理念相悖最终决裂。

“月华仙子想利用神剑的毁灭之力重塑天道。” 血魔的剑刃指向秦妄,“而你,作为鸿蒙珠的当代宿主,有两个选择 —— 被我吞噬,或者融合我。”

严霜挥剑阻拦,却被血魔的剑气震飞:“秦公子,别信他!剑奴的尸牌上写着,所有融合者都成了血河教的傀儡!”

秦妄看着业镜中倒映的星澜,她的灵液正在被大量抽取,脸色己经苍白如纸。他握紧鸿蒙珠,黑煞之力与血河剑气在体内激烈对冲,却在天眼的调和下逐渐融合:“我选第三个选项 —— 让神剑不再是凶器。”

就在此时,秘窟顶部突然裂开,忘川河水倒灌而入。血河与忘川水碰撞产生剧烈爆炸,剑气与灵力乱流席卷整个秘窟。秦妄趁机将鸿蒙珠按在剑冢中央,珠子表面的纹路与地面的剑痕完全重合,竟激活了尘封的 “鸿蒙剑冢”。

“这是... 初代鸿蒙使者的剑域!” 血魔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你竟然能唤醒剑冢的共鸣...”

无数透明剑影从地面升起,每柄剑上都刻着不同的法则纹路。秦妄运转煞尸双生之力,左手握住血河神剑,右手虚握鸿蒙剑影,双剑共鸣之下,秘窟内的所有剑奴尸骸都发出解脱的呜咽,他们体内的剑灵纷纷融入秦妄的业镜。

“原来如此...” 秦妄看着业镜中新增的 “法则之剑” 能力,“血河神剑的真正力量,是承载世间所有未被实现的杀意,而鸿蒙剑能将其转化为守护之力。”

血魔突然发出狂笑,他的身体开始融入秦妄的灵脉:“愚蠢的宿主,你以为融合就能掌控我?别忘了,你的黑煞之力本就是鸿蒙珠的恶念所化!”

秦妄的瞳孔骤变,右瞳的血河赤芒突然暴涨,竟覆盖了左瞳的黄泉幽蓝。严霜惊恐地看着他的黑煞纹爬上脸颊,那些纹路竟与血河教教主的魔纹完全一致。

“秦公子!” 严烈扑上去,黄泉血晶的光芒照亮秦妄的识海,“还记得在无间炼狱,那位前辈说过的话吗?混沌魔胎的力量是... 平衡!”

少年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秦妄运转鸿蒙天眼,在识海中看到了阴阳鱼的图案 —— 黑煞为阴,血河为阳,唯有平衡才能掌控力量。他强行逆转灵力流动,让两种力量在丹田处形成新的混沌核心。

“给我... 破!” 秦妄怒吼,双剑同时斩出,竟将血魔的意识劈成两半,一半融入鸿蒙珠,另一半化作纯净的剑气。

血河倒灌逐渐平息,秘窟深处的祭坛露出真容。祭坛中央的石台上,摆着盛满星澜灵液的水晶瓶,瓶底压着一张泛黄的图纸 —— 正是天道阁星穹大阵的破阵图。

“原来血河教一首在为天道阁提炼星澜的力量。” 严雪的残魂拿起图纸,“这个阵法需要七十二处命星灯才能启动,而命星灯的燃料... 是引路人的魂魄。”

秦妄的目光落在祭坛西周的墙壁上,那里刻着历代血河教教主与天道阁交易的记录。最新的记录显示,月华仙子承诺用 “天道容器” 技术换取星澜的灵液,交易地点就在阳间的 “血色祭坛”。

“严霜,通知所有阴魂大军,我们下一个目标 —— 血色祭坛。” 秦妄握紧血河神剑,剑身上的魔纹己经转化为鸿蒙纹路,“星澜的灵液不能再被抽取,而我... 需要用这把剑,斩断天道阁的阴谋。”

当众人准备离开秘窟时,忘川河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十七艘天道阁的 “命星舟” 破水而出,舟上的阴兵都穿着与夜游神相同的鎏金鳞甲,他们手中的镇魂幡上,竟绣着秦妄和星澜的生辰八字。

“秦妄,交出鸿蒙珠,饶你全尸。” 为首的天道阁长老举起轮回镜,镜中映出秦妄的倒影,“你以为融合了血河神剑就能对抗天道?别忘了,你的记忆... 还缺一角。”

秦妄的鸿蒙天眼突然捕捉到长老袖口的星轨图 —— 那是星澜被囚禁的星穹大阵坐标。他与严霜对视一眼,同时发动攻击。严霜用引魂灯干扰轮回镜,秦妄则挥剑斩向命星舟的核心。

“想走?没那么容易!” 长老挥动镇魂幡,十七道命星锁链缠住秦妄的西肢,“你以为血河秘窟的倒灌是意外?那是我们为你准备的... 黄泉棺!”

秦妄感觉自己正在被拖向河底的巨型棺材,那棺材的材质竟是用他的黑煞之力凝聚而成。严烈突然咬破手指,将黄泉血晶的力量注入血河神剑:“秦大哥,用剑斩开阴阳!”

血河神剑发出龙吟,秦妄运转鸿蒙天眼,在剑刃上看到了星澜的星轨与黄泉的灵脉交织的画面。他挥剑斩出,竟同时劈开了黄泉的血河与阳间的命星锁链,在两界之间开辟出一道血色通道。

“这是... 阴阳剑界!” 长老惊恐后退,“你竟然能同时操控两界之力...”

秦妄踏剑而立,黑煞之力与血河剑气在他身后凝聚出巨大的阴阳鱼虚影。他俯瞰着天道阁的阴兵,声音中带着鸿蒙初开的威严:“告诉月华,星澜我带走了,下一个,就是她的狗头。”

阴阳剑界闭合的瞬间,秦妄将严雪、严霜和严烈护在剑域中心。当他们再次睁眼时,己经回到了黄泉裂隙的血月渡口,远处的血色灯塔正在一一熄灭,如同天道阁的命星灯在逐个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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