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鸟人那覆盖着奇异几何纹路的手指,在半空中极其随意地、如同孩童信手涂鸦般轻轻一划。
“嗤啦——!”
一声刺耳得令人头皮发麻、仿佛宇宙布帛被强行撕开的裂帛声骤然响起!它指尖划过的轨迹,空间不再是无形无质的概念,而是像一块脆弱的、布满龟裂的古老琉璃,硬生生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豁口!
豁口边缘并非光滑的切割面,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度扭曲、蠕动的状态,仿佛无数只透明的、挣扎的蠕虫在边缘啃噬翻涌。裂口内部并非虚无,而是流淌着粘稠如血浆的暗紫色光流,这些光流如同活物般翻滚、沸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硫磺与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更深处,是纯粹的、吞噬一切的真空死寂,隐隐传来亿万灵魂被碾碎般的、若有若无的尖啸回声。这道空间裂缝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现实法则的亵渎与嘲弄。
千面鸟人陶醉地深吸了一口裂缝中涌出的、充满毁灭气息的异界之风,脸上那残忍而愉悦的笑容更加扭曲。它优雅地侧身,深渊般的复眼瞥了一眼身后如同铁锈与暗影凝结而成的巨物——假面骑士 Tyrant。
没有言语,一个眼神即是命令。
Tyrant那深渊般的狭长暗红复眼骤然亮起,如同两盏地狱熔炉的探照灯。它迈开了沉重的步伐,覆盖着龟裂重甲的巨足踏向那道流淌着暗紫色光流的空间裂缝。每一步落下,都让实验室的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龟裂的装甲摩擦声如同生锈的齿轮在碾磨骨头。它庞大的、散发着无尽毁灭与压迫感的身躯,毫无阻滞地融入了那片粘稠的暗紫与死寂之中,仿佛本就是从那片混沌中诞生的魔神。
千面鸟人发出一串银铃般悦耳却又令人骨髓冻结的轻笑,它如同一位即将登台的指挥家,姿态轻盈而优雅地,紧随其后,一步踏入那撕裂的空间裂缝。
就在它身影完全没入的瞬间——
裂缝并未合拢!反而如同贪婪的巨口,猛地扩张、吞噬!实验室惨绿的光线被瞬间扯碎、吸入,视野被那翻腾的暗紫和死寂的黑暗彻底占据!
下一秒,景象骤然切换!
裂缝的出口,赫然开在了城市的上空!下方,是灯火尚未完全熄灭的、如同蝼蚁巢穴般的人类聚居地,远处,逆悬沙那倒悬的巨塔如同狰狞的墓碑矗立。
千面鸟人悬浮在裂缝边缘,如同立于舞台中央。假面骑士 Tyrant 那巍峨如山岳、散发着铁锈与凝固阴影气息的恐怖身躯,则如同神罚的化身,沉重地、缓慢地降临在城市的楼宇之间!它落脚的瞬间,下方一栋数十层高的玻璃幕墙大厦,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轰击,从顶部开始,无声地、却势不可挡地向下崩塌、湮灭!没有爆炸的巨响,只有结构彻底粉碎、化为齑粉的沉闷轰鸣!烟尘如同死亡的灰烬,冲天而起!
Tyrant 那深渊般的暗红复眼,如同两颗沉入血海的冰冷星辰,缓缓扫视着脚下这片渺小的、惊恐的“蚁穴”。它左臂紧握的“征服之鞭”——那条翻腾着荆棘倒刺的暗红能量巨蟒——如同拥有生命般,贪婪地在空中扭动、伸展,鞭梢的倒刺闪烁着致命的寒光,每一次扭动都撕裂空气,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嘶嘶”声。
千面鸟人俯视着脚下因这神魔降临而瞬间陷入死寂与混乱的城市,它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即将到来的盛宴,滑腻而充满恶毒愉悦的声音,如同无形的瘟疫,清晰无比地、首接烙印在下方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深处:
“亲爱的蝼蚁们~” 它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冻结血液的冰冷,“尝尝……这名为‘Tyrant’的恐惧吧~ 嘻嘻嘻嘻嘻——!!!”
那神经质的、饱含毁灭的尖笑,如同亿万根冰针,刺穿了城市的夜空,成为了绝望降临的序曲。假面骑士 Tyrant 静静地矗立在崩塌的废墟之上,暗红复眼锁定下一个目标,龟裂的重甲在月光下流淌着污血般的光泽,征服之鞭如同饥饿的毒蛇,昂起了头颅。恐惧,如同实质的黑暗,开始从它的脚下蔓延,吞噬一切。
千面鸟人那饱含恶毒愉悦的尖笑尚未在城市上空散尽,撕裂空间残留的暗紫色光流仍在空气中不安地扭动、嘶嘶作响。假面骑士 Tyrant 矗立在它亲手制造的、那栋化为冲天齑粉的摩天大楼废墟之上,龟裂厚重的暗铁灰重甲上,粘稠的暗红能量纹路如同苏醒的毒蛇,在装甲缝隙间加速流淌、脉动,发出贪婪的“汩汩”声。它深渊般的狭长复眼,如同两颗沉入血海深渊的冰冷探照灯,剧烈地、如同呼吸般明灭着——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一种源自毁灭核心的、令人牙酸的细微嗡鸣。
它在颤抖。并非恐惧,而是某种更原始、更饥渴的兴奋。这震颤顺着覆盖重甲的庞大身躯传导至脚下堆积的、尚有余温的混凝土粉末,激起一圈圈微弱的尘埃涟漪。那龟裂的装甲摩擦声,如同无数生锈的齿轮在兴奋地碾磨。
它闻到了——那弥漫在硝烟、尘土和臭氧气味之下,如同最甜美琼浆般丝丝缕缕渗出的东西:恐惧。人类临死前绝望的尖叫、奔逃时心脏炸裂般的狂跳、目睹神罚降临时思维冻结的空白……所有这些极端情绪逸散出的精神波动,混杂着新鲜血液的腥甜,如同无形的、剧毒的香料,疯狂刺激着它毁灭的本能。
它听到了——那被征服之鞭撕裂空气的“嘶嘶”声、城市警报徒劳的哀鸣、远处人群惊恐的哭喊所掩盖的、更细微也更“美味”的声音:哀嚎。骨骼在压力下呻吟断裂的脆响、内脏被冲击波震碎的闷响、灵魂在崩塌瞬间被碾碎的无声尖啸……这些声音在它非人的感知中,汇聚成一首只有它才能欣赏的、混乱而宏大的死亡交响曲。
统御护手前端,那个缓缓旋转的暗红能量漩涡,转速陡然飙升!嗡鸣声变得尖锐、刺耳,如同巨兽饥肠辘辘的低吼。Tyrant那覆盖着厚重装甲的巨臂,带着一种与其庞大身躯不相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和优雅,缓缓抬起。那只包裹在“统御护手”中的、象征着绝对力量与征服的巨手,五指箕张,如同捕捉一缕无形的风,遥遥对准了废墟边缘一个因极致的恐惧而完全僵首的身影——一个穿着廉价西装、公文包早己不知丢在何处的普通上班族。
男人脸上的肌肉因过度惊恐而扭曲成无法辨认的图案,瞳孔放大到极限,倒映着那尊越来越近的、如同地狱具现化的巨影。他想尖叫,喉咙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他想逃跑,双腿却像被浇筑在脚下的混凝土粉末里,重逾千钧。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吸力,骤然从统御护手的能量漩涡中爆发!
“呃——啊!!!”
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的身体猛地向上绷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硬生生从地面上“拔”了起来!双脚离地悬空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投入了高速离心机,不受控制地向着Tyrant那巨大的、覆盖着龟裂重甲的钢铁手掌疾速飞去!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撞上那冰冷巨掌的前一刹那——
噗嗤!
数条从Tyrant左臂“征服之鞭”上分离出的、细小却更加灵活的暗红能量触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毒蛇,瞬间刺穿了男人的西肢与躯干!没有鲜血喷溅,因为所有的液体都被那能量触须贪婪地吸吮、禁锢!男人脸上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极致的痛苦与茫然之间,身体被暗红能量触须凌空固定成一个扭曲的“大”字,如同献给邪神的、最完美的活体祭品。
下一秒,真正恐怖的吸收开始了。
嗡——!
统御护手的能量漩涡爆发出刺目的暗红强光!一股肉眼可见的、粘稠如血浆的能量流,裹挟着无数闪烁跳跃、色彩斑斓的记忆碎片,如同被强力泵抽取的液体,顺着那几条刺入人体的能量触须,疯狂地逆流回Tyrant的躯体!男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如同一个被瞬间抽空了填充物的破旧玩偶。丰润的面颊塌陷,露出嶙峋的颧骨;的肌肉萎缩,紧贴在骨骼上,勾勒出皮囊下每一根肋骨的轮廓;明亮的眼珠迅速失去水分,蒙上死灰,深深地陷入干枯的眼窝。他整个生命的光泽、温度、乃至存在的痕迹,都在被那暗红的能量洪流疯狂地掠夺、吞噬!
皮肤失去弹性,紧贴在骨架上,呈现出一种蜡黄、枯槁、布满褶皱的皮革质感。曾经合体的廉价西装,此刻松松垮垮地挂在急剧缩水的躯体上,空荡荡的袖管和裤管在能量抽取造成的微弱气流中无力地晃荡。几缕枯槁的头发从变形的发胶中挣脱,无力地垂下,覆盖在失去所有水分、如同风干橘皮般的额头上。
而那被能量洪流裹挟着、强行剥离的记忆碎片,则在Tyrant那深渊复眼中疯狂闪烁、流淌:清晨地铁的拥挤、廉价咖啡的苦涩、上司刻薄的训斥、女儿生日蛋糕上的微弱烛光、妻子临别时疲惫的微笑……所有属于一个普通人类的、平凡而琐碎的悲欢,此刻都成了滋养这钢铁暴君的、微不足道的养料。这些色彩斑斓的碎片,在流入那暗红复眼的瞬间,便被那纯粹的毁灭意志碾磨、同化,最终化为能量纹路中一丝微不可察的、更深的污浊暗红。
不过短短几息。
噗……
那几条暗红能量触须如同完成了使命的毒蛇,倏然收回,缩回翻腾的征服之鞭本体。被吸干了一切的男人,那具彻底失去所有水分、形同木乃伊的干瘪皮囊,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从空中无力地坠落。它砸在Tyrant脚边那堆积的、尚带着摩天大楼余温的灰白色齑粉上,发出沉闷而轻微的“噗”声,没有激起半点尘埃。那空洞的眼窝,依旧茫然地对着被Tyrant庞大阴影遮蔽的天空。
Tyrant覆盖着龟裂重甲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仿佛进行了一次满足的叹息。统御护手的能量漩涡转速缓缓平复,嗡鸣声低沉下去,但其中流淌的暗红光芒,似乎更加粘稠、更加深邃了一分。它深渊般的复眼,如同两颗饱食后的、冰冷的星辰,缓缓扫视着脚下这片因它的降临而彻底陷入死寂与绝望的“蚁穴”。征服之鞭再次昂起它布满荆棘倒刺的头颅,如同嗅到了更多恐惧的源头,在空气中饥渴地扭动、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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