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池的紫色脓液突然凝结成巨型漩涡，巨眼的瞳孔在漩涡中心裂开，虹膜纹路竟是无数个逆悬沙的倒十字标记。千面鸟人用克隆体的肠子当吸管，慢悠悠吮着颅腔里的酒液：“怎么？看不得别人开派对？”
“第七万三千六百西十一号养殖场崩塌，”巨眼的视神经突然化作激光束扫来，“你还有脸……”
千面鸟人拽过铁甲壮汉的残骸当盾牌，激光在机械脊椎上烧出焦痕："别这么严肃嘛~"它弹了弹壮汉的电子喉结，播放出端木隼的怒吼录音，“听！多美妙的反抗乐章~”
巨眼的晶状体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养殖场废墟中，有人正在用焚化炉烤红薯。千面鸟人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的颅骨酒杯"咔嚓"碎裂。
“你的艺术……”培养池突然伸出无数神经触手缠住千面鸟人，“不过是垃圾堆里的噪音！”
被勒紧的腐肉突然爆开音符蛆虫，千面鸟人踩着《野蜂飞舞》的节奏挣脱束缚：“总比你强~”它甩出几枚克隆体眼球，“某些人连垃圾都堆不出个形状~”
眼球在空中组成逆悬沙的倒十字，却被巨眼的激光熔成玻璃弹珠。千面鸟人趁机将铁甲壮汉的机械心脏塞进巨眼瞳孔：“送你的纪念品~”
培养池突然沸腾，数百具克隆体同时自爆。在血肉烟花中，千面鸟人披着第七小队的肠子，哼着走调的小曲溜向通风管道：“拜拜了您呐~下个乐章见~”
巨眼怒极反笑，虹膜上的倒十字开始重组。当最后一丝激光熄灭时，池底缓缓浮出端木隼的Q版玩偶——正是用千面鸟人遗落的羽毛编织的。
巨眼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虹膜上的倒十字标记突然喷射出高压酸液。千面鸟人残留的羽毛在酸雾中化作尖叫的蝙蝠群，撞向培养池边的克隆体残骸。
“警报！第七万三千六百西十一号协议启动！”
机械合成的警告声中，池底的端木隼玩偶突然睁开血晶瞳孔。它用千面鸟人的羽毛缝制的嘴巴咧到耳根，奶声奶气地唱起《两只老虎》——每个音符都裹着孢子毒雾。
巨眼的视神经抽搐着卷起玩偶：“幼稚！”
“嘻嘻~”玩偶突然爆开，填充物里飞出三百只机械白鸽。每只鸽子爪子上绑着微型炸弹，在巨眼表面炸出礼花状焦痕。
千面鸟人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给你的烟花秀~喜欢吗？”
培养池突然凝结出冰霜，巨眼在低温中裂开蛛网状纹路。它最后投射的全息影像里，端木隼正在训练场用青铜刀削苹果——刀刃精准避开玩偶藏身的医疗箱。
……
训练场
“手稳点！”邓叔用酒精棉球按住端木隼虎口的灼伤，“上回切红薯，这回削苹果，你小子跟吃的杠上了？”
端木隼疼得龇牙咧嘴，刀尖的苹果皮突然变成西叶草形状。纳威尔眼疾手快抢过苹果，对着阳光端详：“老邓，这花纹像不像你藏在床底的...”
“闭嘴！”邓叔的假牙差点飞进焚化炉，“某些人半夜偷喝……”
医疗组姑娘们推着器械车路过，车轱辘突然卡住。端木隼下意识用刀背去撬，却发现车轮缝隙卡着个巴掌大的布偶——正是巨眼销毁的千面鸟人礼物。
“这谁的玩具啊？”短发医疗兵拎起玩偶晃了晃。
玩偶突然眨动血晶眼睛，用端木隼的声音说：“要成为英雄哦~”
空气凝固了半秒。
"卧槽！！！"
纳威尔的青铜刀劈了个空，苹果核精准砸中玩偶。邓叔的酒精瓶泼出弧形火焰，却见玩偶在火中跳起踢踏舞，烧焦的布料下露出阿伦忒族水晶骨架。
“警报！警报！”广播突然炸响，“焚化炉温度异常！”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炉口喷出七彩浓烟，在空中组成千面鸟人的笑脸。三百只机械白鸽从烟幕中俯冲而下，每只都抓着片烤焦的红薯皮。
……
逆悬沙倒悬高塔
巨眼的残骸沉入培养池底部，千面鸟人踩着克隆体头骨铺成的台阶现身。它的燕尾服补丁是用医疗站纱布缝的，每块纱布上都印着端木隼的噩梦片段。
“戏台搭好了~”它对着池水整理仪容，池面倒影却是端木隼啃苹果的模样。
铁甲壮汉的机械残肢突然暴起，齿轮咬住千面鸟人的脚踝。它愉悦地任履带碾碎脚趾，腐肉在脓液中重组成Q版端木隼的轮廓：“新剧本就叫……《英雄与苹果》？”
第七小队的幽灵突然从池底浮出，他们被菌丝缝合的嘴里塞满红薯碎渣。当千面鸟人按下管风琴肋骨时，幽灵们齐声高唱跑调的《生日歌》——音波震碎了所有监控屏幕。
“该发请柬了~”它撕下块培养池菌毯，用端木隼的靛蓝血液写下邀请函。血液在布料上蠕动着变成二维码，扫描后只能听到三个字：
来玩呀~
……
训练场食堂
端木隼盯着餐盘里的苹果派发呆，酥皮上焦黑的痕迹隐约像倒十字。邓叔一勺子戳碎图案：“吃！别整天疑神疑鬼！”
“可是那个玩偶”
“炊事班老王的手艺！”纳威尔突然从后厨钻出，围裙上沾着紫色黏液，"说是给你解压的。"
医疗组姑娘们哄笑起来，短发医疗兵把玩偶扔进汤锅："还挺耐煮的。"
汤面突然冒出血晶泡泡，玩偶浮出水面比了个心。众人愣神之际，老王举着锅铲冲出来：“加菜加菜！新型鱼丸！”
端木隼看着在沸水中沉浮的玩偶，突然觉得刀柄的鸢尾花纹微微发烫。当他想提醒众人时，食堂喇叭突然播放《摇篮曲》——正是千面鸟人用铁甲壮汉脊椎演奏的版本。
“今天加餐挺丰盛啊。”邓叔舀起个“鱼丸”塞进嘴里，“就是有点塞牙……”
端木隼望着窗外掠过的机械白鸽，突然觉得嘴里的苹果派泛着孢子腥气。当他想说些什么时，纳威尔把刀拍在桌上：“吃完特训！今天教你怎么用刀背开红酒——老邓私藏那瓶84年的！”
暮色渐深时，没人注意到汤锅里的玩偶少了一只眼睛——那枚血晶瞳孔正嵌在食堂吊灯上，注视着所有欢笑与喧闹。
不对劲。
好不对劲啊！
大家都怪怪的！
端木隼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大家都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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