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将"萧小侯爷"西字咬得极重,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您当初满心满眼都是那位沈小姐,可还记得那夜,灵竹在柴房饿得几乎断气时,满府上下无人问津的光景?"话音未落,萧洛己顺势揽住她的腰肢,掌心覆在玉佩之上,似是宣示主权的野兽。
"灵竹,对不起......你先跟我去见楠栀!"宁泽瀚脖颈青筋如蚯蚓暴起,指节几乎要掐进掌心。话音未落,萧洛漫不经心地挥袖一挡,他踉跄着撞向街边石狮,额角顿时渗出鲜血。
小侯爷慢条斯理抚平被扯皱的云锦衣摆,指尖抚过腰间温润的玉佩,眼底翻涌着讥讽的笑意:"宁兄弃如敝履的,如今可是我萧府的掌上明珠。"他揽着管灵竹的腰肢转身,绣鞋踏碎满地薄冰,"这等捧在心尖上的宝贝,怎舍得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寒风卷着枯叶掠过青石板,宁泽瀚沙哑的恳求被撕成碎片。"灵竹求你......"他喉间仿佛塞着碎瓷,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膝盖重重砸在结霜的石板路上,溅起的石屑扑簌簌落在衣摆。仰头时,管灵竹新换的翡翠簪子正折射着冷光,九凤衔珠的簪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这场景竟与记忆里的某个深夜重叠。那夜沈楠栀独守空闺,他也是在这样的月色下,亲手将同样的步摇簪进眼前人发间,轻声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簪子犹在,执簪人却依偎在他人怀中,而他满心满眼的沈姑娘,早己被锁进国公府紧闭的朱门后。"只要她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尾音像被寒鸦叼走般消散在风里,唯有膝下石板的寒意,顺着骨缝一寸寸爬上心口。
管灵竹纤手漫不经心地朝雕花马车扬了扬,腕间金丝护甲折射出刺目的光:"你先上去等我。"待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渐渐消散在巷尾,她才缓缓转身,裙摆扫过满地碎玉般的冰棱。漆皮护甲在惨白日光下泛着冷光,宛如淬毒的利刃。
面对僵在原地的宁泽瀚,她朱唇轻启,吐出的字句比腊月的寒霜更刺骨:"是吗?可她不会再回来了——毕竟亲手将挚爱之人推下深渊的,正是世子你啊。"尾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惊起檐角冻僵的麻雀,扑棱棱掠过他骤然煞白的面容。
她垂眸凝着眼前人,纤长指尖缓缓划过他的面颊,像毒蛇吐信般擦过紧绷的肌理。当瞥见那张骤然失色的苍白面容时,眼尾眉梢漫开冰刃般的笑意:"若非瞧着宁国公府嫡子这块金字招牌,谁耐烦与你周旋?原以为你恃才傲物的模样下藏着真章,不想连春闱三榜都未入,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忽然冷笑出声,腕间玉镯相碰发出清响,"倒是我看走了眼,白白浪费这些时日。"
"我不信!"宁泽瀚踉跄半步,玄色锦袍下的手指将腰间玉佩攥得发白,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暴起,"那年你明明为救我......"话音戛然而止。管灵竹忽而仰头大笑,鬓边金丝步摇随着颤动,胭脂晕染的眼角凝着化不开的讥诮:"蠢货!救你的什么时候是我?分明是沈楠栀那个贱人,拼着半条命为你逼出毒血,等确认你脉搏平稳了,才拖着残躯去寻药。我不过是掐准时机,捡了个现成的救命恩情罢了。"
她忽地欺身向前,带着蔻丹的指尖勾起宁泽瀚下颌,猩红唇角几乎要擦过他苍白的耳际:"你知道吗?那日沈楠栀倒在血泊里,气若游丝还死死盯着你的模样,可比戏台上的痴情人精彩百倍——那双眼睛里烧着化不开的恨意呢,连我见了都心惊。"尾音裹着冷笑散在穿堂风里,宁泽瀚僵立如木雕,玄色衣摆在风里翻涌,倒像是无根的枯叶,摇摇欲坠地悬在深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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