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准备在扬州多住几日?可是因为那约战?”进了屋子后,夜疑惑问道。
林夜白微微颔首:当初曾与李相夷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有些好奇胜负罢了。
闻言,夜“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公子,那我便先回屋了。
“嗯,去吧”林夜白看着他轻声嘱咐:顺便去问问看这扬州城可有什么出名的青楼烟花之地。
听到这话,夜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想说什么却又说出来,只能说了句:好嘞。
林夜白见状也知道他误会了,于是解释一句:只是有事要办,吃了饭就快去吧。
夜心说:我也知道是有事要办,去青楼不都是有事要办吗。但他不敢明说出来,只能点着头回房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林夜白也有些无语,说实在的,他也有些没想明白约他之人怎么会将地点定在这儿。
林夜白摇了摇脑袋,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站起身打开窗户,让阳光透进来。
此时正值太阳耀眼之时,那金黄的光芒洒落人间,林夜白站在窗前,感受着阳光带来温暖,微微眯上眼睛,那张白皙如玉,温和如画的脸庞泛起了丝丝涟漪。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笑意与舒适。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是小二送吃的过来了。
林夜白回过神来,然后打开门接过饭菜,轻轻道了声“多谢”后便关上门来,缓缓享用起来。
待吃完饭,已经是未时三刻了。
林夜白让小厮他们来将饭碗这些收了,便上床准备调息身体,用岁枯荣在身体里循环流动,护住全身经脉,以压制自身疾病的扩散严重。
至于疾病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者说药师谷也没人知道,所以才没能根治,只能一味压制,而这病,说是病,其实倒像是毒!
等林夜白运功结束睁开眼睛,就听得夜敲门的声音。
“公子,你要我找的地方,我找到了”
闻言,林夜白收功说道:进来说吧。
门被打开,夜带着风走进来,将门关上后坐在桌子旁喝了口水道:公子,杏花楼。他顿了顿又介绍道:说起这杏花楼又不得不说这出了名的扬州瘦马,古代各位大才的诗句可谓是说尽了其中妙处。
林夜白微微一笑:行吧,明日我们便去这杏花楼走走。你去歇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公子不必多言,都是属下该做的”说着,夜站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林夜白见他离开,伸开双手,展了展身子,盘坐一下午,倒是有些不舒服了。
他站起身来运动了会儿,又坐在凳子上,从行囊里拿出一壶酒,是药师谷的浊红尘。
林夜白打开酒壶,一股浓郁的酒香蔓延开来,他刚想给自已倒一杯,就听得门外夜的声音传来:公子是在喝酒吗,这酒闻着香啊,可否.....
闻言,林夜白无奈摇头,轻轻挥手,用内力打开房门,将手中的酒壶扔了过去,嘱咐道:少喝一些,这酒性烈。
“嘿嘿,谢谢公子”夜接住酒壶,怪笑几声,立马打开饮了口,“果然烈酒!”喝着回了屋。
而林夜白呢,见手中酒没了,也不在意,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到处转转,这扬州如此大,不可能就只待在一间小小的房子里过这几天吧。
下了楼,底下还是如此热闹,那位先前接待他们的店小二瞧见林夜白,连忙迎了过来,他可知道这是位大金主。
“客官这是要?”店小二谄媚问道。
林夜白看了他一眼说:出去转转。声音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闻言,店小二又问:客官初来乍到,可需要带路的?
林夜白摇摇头:去忙你的吧,不必管我。说罢微微一笑,出门去了。
店小二看着他离开后,就又去招待其他人了。
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其中里面还有不少携带着兵器的江湖人士。
对此一幕,林夜白当真觉得江湖有趣,只是两人一战,却引来万人敬仰。
他边走边看,这一路上还是有不少好玩好吃的,林夜白对什么武功决战不感兴趣,他只对吃喝有。
再又拿下一盒糖果后,林夜白觉得自已该收手了,再买下去会没钱的。但他又觉得自已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就这么看着那些东西呢,有些纠结。
最后理智还是带回了林夜白,只不过回客栈时,他又看到一处首饰店。
看着那店面,林夜白想起了自已的师尊,师叔与紫夜,还有宁婆婆和谷中那些人。
所以他掏出仅剩的一些钱财给谷中大家都或多或少的买了一些东西回去。
带着大包小包的包裹回客栈,放在房间里,林夜白不由心生满足,他有些喜欢消费买东西,就是没钱。
突然他心里诞生赚钱的念头!
说做就做,将东西放好,叫来夜,让他明日放出话说:药医青衫客后天会在扬州现身,求医者可来。
做完一切后,林夜白长舒一口气,然后起身走过去关窗。
朦胧的月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一股温柔清冷的意味从他脸上散发出来。
关上窗后,林夜白熄灯和衣睡下。
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寂静,只有屋外的虫鸣声还在空荡的天地之间缭绕。
深夜,三更天
寂寥的夜里忽然传来歌唱的声音,这歌声断断续续的,边唱还在边笑。
这突然出现的歌声,在空荡的夜里显得有些诡异。
它飘来飘去,忽远忽近,好似在不停移动。
可就是这么大的歌声,却没有惊起一个人!除了林夜白。
在歌声刚响起时,林夜白便睁开了双眼,他看向门口处。
那里有一道人影......一道飘荡的人影,长发及腰,在过道上走来走去。手中还不停晃动着,好像在跳舞。
林夜白微微眯眼,他起身穿好衣裳,刚准备做什么,就听得身侧窗那边传来利器刺破空气发出的嗡鸣声。
他连忙翻滚下床躲开,那利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不偏不移的插在先前林夜白躺的地方。
林夜白拿剑起身,刚想去看窗户那边,却察觉身后危险,眼眸一寒,连剑带鞘反手挡背后,然后另一只手拔剑转身猛地一斩。
“锵”的一声,火花四溅,金戈交锋的声音响彻。
林夜白眼神深邃而寒冷,他注视着面前容貌艳丽,五官立体,穿着妃红警金海棠鸾尾长裙的女子。
这女子嘴角带笑,一双明亮眸子紧紧看着林夜白,她缓缓张开红唇:今日一见青衫客容颜,倒真是有幸呢。原来传闻也不全是假的,不过有一点倒是说错了,世人都言青衫客只明药理,不精武功,我看啊,公子你,武功不弱于那李相夷呢。
闻言,林夜白神色淡漠,眼眸微微向后看去,他知道先前那射暗器之人也站在他身后了,于是轻笑一声冷声道:我不曾记得我药师谷得罪过江湖势力。
“如林公子所言,药师谷是没有得罪过江湖势力,但不代表林公子你没有得罪过”女子轻轻笑道。
听到此话,林夜白突然想明白了:原是无锋之人啊。看你修为,你是魑魅魍魉中的哪一级?
女子笑着说道:奴家南方之魍司徒红,见过药医青衫客。
林夜白点点头,内力于悄然间流动,他面色平静:原来是四魍之一,倒是林某脸大了。说罢,他顿了顿,内力附着于长剑,长剑开始颤动:先前那歌是你唱的吧.......真难听。说罢,一剑挥出。
内力激荡,这一剑没有斩向司徒红而是身后那人。
寒光于月色向乍亮,美丽绚烂至极。
司徒红她们早有准备,身形飘动躲过这一剑。但这个房间却在这一剑下变得破碎。
三人轻功发动,几个闪烁,落在了大街上。
看着面前的两人,林夜白眼眸低垂,直到现在他都不知夜叔如何了。整个客栈那么多人那么久都没有一点声响。
看林夜白垂剑而立,司徒红出手了,短剑骤然刺出,带着凌冽的寒意。
月光在剑刃上跳动,美则美矣,但却致命。
林夜白表情淡漠,立剑格挡。
司徒红的短剑刺在林夜白长剑的剑刃上,铮的一声,林夜白的长剑微微弯曲,但很快,他运气于掌,猛然按在长剑上,内力喷薄,司徒红倒飞出去。
林夜白眼眸紧紧跟随,里面的寒冷让人不经意一颤,他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向前飞去。长剑直指司徒红。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位无锋杀手身形旋转,从侧方一脚踹来,这一脚势大力沉,被踹中,林夜白可就要吐血了。
他眼眸微动,停住身子,收剑也一脚踹过去。
两者相碰,沉闷的声音响起,两人都后退一米,还未等林夜白站稳身子,司徒红暗杀来袭。
见状,林夜白执剑招架,两人战至一团,那里内力四射,寒光肆掠,金石相碰的声音响个不停,两人不停出招拆招,将地面打得破烂不已,到处都是坑洞剑痕。
身后一阵寒冷传来,林夜白微微侧身,躲过这一剑下劈,然后又弯腰闪过司徒红的变招横斩,且在弯腰同时,将长剑负于背上,挡住另一人的一拳。
“铿锵”一声,林夜白立马站稳身子,一剑横斩而去,这一剑寒光肆冽,剑身也在内力作用下微微颤抖。
司徒红感受到了危险,双手立剑横挡,却被其中力道打得吐血而飞,至于另一人,向后仰去,致使这一剑只微微划破了他的喉咙。
待他站稳身子,感受到喉咙处传来的刺疼时,林夜白又出手了,他猛地将剑甩去,然后运气而行,几个跳动,便到了那人眼前,举起双手,捏拳,快速向前打去。
那人刚反应过来避开长剑,却是来不及抵挡林夜白的近身攻击,只能被动承受,偶尔的反击也会被挡住,完全进入了林夜白的节奏。
剑鸣突然于身后响起,是司徒红。
林夜白对着前面那人猛的一拳打在其脸上,鲜血四溅,然后又侧踢一脚,却被挡了下来。
他看到林夜白身后的司徒红后,忍着剧烈疼痛,举手抓住林夜白的腿,让他不能移动躲避。
林夜白轻笑一声,然后借力腾空,躲开这一致命攻击,然后又双腿顺势跪在那位不知名杀手的肩上,双腿夹住他的头颅,猛的鼓动体内内力,整个身体用力旋转,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的颈骨断了。
做完一切后,林夜白空中翻身,一脚将尸体踹向司徒红后,施展轻功向夜叔房间而去。
看着林夜白离去的身影和飞来的尸体,司徒红愤怒的大吼一声,一挥剑,这具尸体成了两半,鲜血与五脏六腑洒落一地。
做完一切后,她又咳出几口血,和林夜白打了这么久,她倒是受了不小的伤,身上剑痕累累,其上还有怪异的内力附着,这次要回去养几个月的伤。
想着,她又抬头看了看夜叔的房间,但她不信林夜白没受伤,冷笑一声后离开了。
回到夜叔房间后,林夜白脸色变得煞白,他立马用二指点穴止血,可伤还好,但那没了岁枯荣压制的病却来势汹汹。
他皱着双眉,突然张嘴吐出一大口血,然后强撑着身子看着地上横躺着的几具尸体,踉跄的找到夜叔。
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象,还活着,林夜白不由松了口气,他运气于指给夜叔止了血,又拿来夜叔尚未喝完的浊世间,喂给夜叔。
这酒是由谷中各种名贵药材制作的,自然有医疗效果。
待喂完后,林夜白又忍不住咳出几口血,体内那病开始扩散恶化了。
他的脸面如金纸,眼神也开始恍惚迷离,但很快,林夜白摇摇头,强提精神,从怀里拿出药粒,吃下一颗后,盘腿打坐运功。
可才过去片刻,他就再次吐出一大口血,栽倒在地!
......
药师谷。
廖青染与薛紫夜对坐在梅花树下交谈。
廖青染看着薛紫夜低着看医书的头,不由轻叹:紫夜,谷内的书可看完了?
薛紫夜闻言抬头:看完了。声音清冷无比,其中却好像又夹杂着不甘。
“既看完了,可有用?”廖青染问道,她问的是另一个用。
薛紫夜愣了愣,然后苦笑着摇头:但我不相信会没有法子救雪怀。
廖青染不说话了,她抬头看向天空,繁星点点,璀璨好看。
但在她眼里,却也不那么好看了。
耳边又传来薛紫夜清冷的声音:也不知师兄如何了。
她想转移话题,也想继续麻痹自已......
廖青染转头看她,知道她不想醒来,只能顺着话说:不知道,都那么多天了,一封信也没有传来。
话音刚落,一阵风传来,摇动起梅花枝,而其上绑着的风铃忽地坠地响起叮铃的一声后烂了。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微微惊到,然后不知来头的一阵心慌。
这风铃,是当初林夜白在廖青欢死后挂的,他说他将这儿挂在这,以后廖青欢来“看”他时。
它便响,他便知。
可如今,却碎了。
廖青染愣住了,她隔了会儿后回过神,便对薛紫夜道:我出趟门,待宁婆婆她们问起来如实说,让她们不要担心,在谷里等我回来。
说罢,便起身快步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薛紫夜心里默默祈祷,然后又看向那风铃,微微弯下腰,将它捡起来放在桌上看着,默默无言。
偌大的药师谷一下子寂静无比,这片白色的世界,只有风雪还在狂啸......
扬州,正月初十,林夜白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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