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飞回四顾门。
推开门,李相夷抬眼看见的是执剑女子,她叫乔婉娩。
一下子,李相夷那张脸上绽放开笑容,他上前道:阿勉,你来了。
乔婉娩看着他,笑着点头,然后又冲林夜白道:林公子。
林夜白嗯了声,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
看着林夜白离开,李相夷走近了些,他拿出那十七朵红梅,挑了最大的一朵给乔婉娩。
“阿勉,好看吗?”
乔婉娩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脸上笑靥如花:嗯,很好看。
“你喜欢便好”李相夷背着双手。
乔婉娩抬眼看他,眸子里是他的倒影:好了,还有十六朵,不准备分出去?
李相夷笑嘻嘻的:当然要,不过我便不去了。
阳光打在他身上,配上那笑容,乔婉娩一下看痴了。
李相夷瞧她呆滞原地,伸出手于乔婉娩眼前挥了挥:阿勉?阿勉?
“啊,怎么了相夷”乔婉娩回神,移开目光。
“没什么,你在想什么呢”李相夷凑过去,轻轻的问。
“是不是看本大侠入了迷”他的眉眼弯弯。
乔婉娩娇嗔他一眼:你还是先把红梅分过去吧。
说罢,转身离开。
看着乔婉娩离开,李相夷叫来门中人,把十六朵红梅送给门中其余十六位女子。
她们与乔婉娩合称四顾门十七金花。
把红梅分下去后,他又问了下单孤刀回来没有。
得到尚且没有的答案,他的心里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单孤刀面对的是金鸳盟赫赫有名的三王。
不过担心无用,他摇了摇头,轻步走向了桃苑。
一进去,的花瓣被微风吹得纷飞,花香扑鼻而来,让人不由的沉浸其中。
李相夷负着双手走了进去,苑中有一小亭,乔婉娩正坐在其中,林夜白也在。
两人品茶,倒没有交谈什么。
看见李相夷过来,乔婉娩挥了挥手。
见状,李相夷嘴角微勾,他坐在乔婉娩旁边,喝了口茶后道了声好茶。
然后说:夜白,你什么时候有如此茶艺了?
林夜白抬眸看他,手中动作不停:阿曦教的。
“曦姑娘倒真是个奇女子啊”李相夷感慨一声。
“门主如此说,不怕回去乔姑娘吃醋啊”说着,他还笑嘻嘻的看向乔婉娩,见她低垂着眼帘,嘴角还噙着笑。
闻言,李相夷看向乔婉娩:乔女侠当然也是个奇女子呀。
“相夷,你最近嘴巴倒是甜呢”乔婉娩偏头看他。
“应该是最近糖吃的有些多吧”林夜白收手,轻声说道。
“应该是的”
李相夷喝着茶,看他们二人一唱一和,不由道:夜白,你吃的糖怕是不比我少吧,咱们一块吃的。他眺了眺眉,直勾勾的看着林夜白。
被噎了一下的林夜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他模样,李相夷继续道:可惜曦姑娘不在,不然咱们林公子的嘴,一启一闭不知道能说出多么甜的话呢。
语气带着调侃,说的林夜白无法反驳。
一旁的乔婉娩笑着看,她觉得如此场景,很好很好。
李相夷继续说着,他眉眼带着笑。
三人一人听,一人说,还有一人低着头假装听不到。
微风轻启,树枝乱颤。
看着满天花雨,林夜白心里柔了下来,他伸手接过纷飞花瓣,看了看,然后扬了起来。
此刻风也温柔,竟然只是将它慢悠悠的荡起来。
李相夷偏着头,和乔婉娩轻声聊着话,两人都高兴,带着笑。
小苑中是有棋的,李相夷也会下,可是很菜,比不上如今苦练已久的林夜白。
所以林夜白不和他下棋。
无奈下,他就只能执琴。
对于弹琴,林夜白的天赋倒挺高的,自学成才,连以此为技的周曦也承让比不得他。
其中林夜白明白这哪儿是什么天赋,无非是一日复一日的弹,练,才会成了如今的夸赞。
以前在药师谷中,那后山小院,林夜白还小,心里藏不住对廖青欢的思念,所以他躲在那儿,一直看着廖青欢,坐在她旁边,伸手弹琴,一遍,一遍,又一遍。
想了便弹,弹了又止不住的想。
院中铃铛摇着,发出声音,伴着林夜白的无数日月。
......
起身坐在素琴后,林夜白微微偏头,他的眼神温和又眷念。
双手轻按弦上,舒了口气后,林夜白动作起来。
琴声温柔入耳,犹如山间细风,闯过石窟发出的声音,让人痴迷。
李相夷听着琴音,心神一动,挑动少师,一手抓住剑柄,顺势向外一拔,整个人也借着此力飞身向亭子外去。
剑声不断,琴音绕耳。
平日冷冽的剑芒,此刻却温和无比。
李相夷身随心动,心跟剑移,整个人仿佛神入其中,无数花瓣被其剑风刮起,绕在他身边起舞,剑尖挑动回绕,花瓣也随之舞动。
亭子里的乔婉娩清空了石桌上的东西,从不远处小苑里的房子拿来文房四宝。
铺在石桌上,研墨执笔,开始绘画。
一勾一绘之间,此般万千景象都呈现其中,画中人似人中仙,人中仙如画中人。
待到琴音停止,林夜白双手按在弦上,平息弦上的颤动。
李相夷也在此刻舞出最后一剑,少师微动,他整个人仰身下腰,一剑自面目而过,然后站立挥出,万千花瓣飞舞,绕着此间天地跳动。
那股浓浓的花香,勾人心魄。
收好少师,他与林夜白回到亭中,恰好,乔婉娩描下最后一笔。
放下手中画笔,画作便成了,传神无比。
李相夷笑着夸赞乔婉娩技术好。
林夜白也看了看,确实不错,至少是大师一级的了。
三人做完这些后,都出了些汗,李相夷应该没有,他随时都是用内力笼罩着身子的,滴水不沾身,自然汗也被清理了。
可林夜白与乔婉娩没有,所以三人分别回屋洗漱。
洗了澡后,林夜白感觉身心都舒畅了,拿出那根极好的桃花木看了许久,在脑海中勾勒了下最后的样子,他便出门去寻了把刻刀。
坐在桃花树下,他执刻刀,轻轻的在桃花木上勾勒,眼神专注无比。
一旁的李相夷与乔婉娩看着他,乔婉娩问:林公子这是?
李相夷回答:为曦姑娘雕桃花簪呢。
“桃花簪?!倒是极好的礼物”乔婉娩温和道。
李相夷看向她,微微歪着脑袋,眼眸柔柔的:你若喜欢,我也给你刻。
乔婉娩有些羞,她伸出青葱玉指,点了下李相夷:说什么呢,那朵红梅也是极好的。
李相夷闻言脸上顿时绽放笑容,他慢慢的又离乔婉娩近些了。
两人看着那边专注沉迷刻簪的林夜白,没有说话。
岁月静好,连风也温柔无比,生怕扰了此等美好浪漫。
林夜白用了几个时辰才将手中簪子刻了个大概出来,看着手中初具形状的桃花木,林夜白嘴角浮现笑意。
看了看天,又瞧见亭子那边,早已消失的二人,林夜白揉了揉发麻的腿,缓缓的站起来,收好桃花木,准备明天在刻。
他没学过雕刻,所以这簪子是摸索着来的,进展自然很慢,不过无碍,时间还长。
林夜白想,他大概是年底回去了。
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天际,看着很漂亮。
林夜白身处花林中,心却慢慢的飘向药师谷中。
他想时间如果快些,早点到年底就好了。
......
随着时间流逝,夜里林夜白吃过饭后就回了屋。
随着四处传来的消息,局势愈发紧张了。
金鸳盟与四顾门,迟早会有一场大战,到时候不是同归于尽,就是一方亡一方活。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林夜白有些失眠,他打开门,任由月华流入,披好衣服走出去,看着天上弯月。
谷中已经很久没来消息了,连夜叔都没有归来,他有些担心,所以不免胡思乱想。
亭子里,还有一道身影,李相夷的。
林夜白走过去问道:门主也睡不着?
李相夷转头看他:对啊,你也是?
林夜白摇头一笑:当然不是,只是月色正好,不赏浪费。
“你就骗我吧”李相夷呵呵笑了笑,转头回去。
林夜白落座他身旁,还没说话便又听李相夷道:你在担心什么?
“门主如何知道我在担心?”林夜白望着天上月。
李相夷道:今的琴音与往日不同。
“竟是在此出了错”林夜白淡淡道。
“你此刻在想曦姑娘?还是在想什么”
“哎,睡不着,脑袋是捉着什么想什么”
“那你想曦姑娘了没”李相夷看着他。
闻言,林夜白垂眸,轻声道:想了,我给她写信,可是她没回,不知是何原因。
李相夷看着他的眼眸暗含意味,他勾起唇角,说了句:想着吧,不会想太久。
林夜白瞟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夜叔也没回来,我在想是不是中途出了意外。
“放心吧,没事的,你这关心则乱,放宽心,早点休息”李相夷说了句后,站起身走了,他伸着腰,任由月光落在他身上,为他披上薄纱,增添那丝丝清冷。
看着他背影,林夜白一脸疑惑。
“不是睡不着么,这待了会就来了感觉?”
......
看了半夜的月,林夜白还是被寒冷赶进了屋。
剩下几日无话而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十几天内,单孤刀也回来过一次,不过很快便出去了。
李相夷另一个结拜兄弟也来过,肖紫衿第一次来四顾门,他比李相夷大得多,衣容华贵,看来有钱的很。
只见了一面,而后没有多久,肖紫衿便又离开四顾门,不知去何处了。
直到四月十七日,李相夷突然找到林夜白,他说笛飞声又出现了,扬州城内。
所以二人告别乔婉娩,再次骑马出发。
那日太阳很大,金光璀璨,李相夷牵着马,看着送他们出发的乔婉娩道:放心吧阿勉,照顾好自已,几天后我便会归来。
乔婉娩看着他,眼眸水光涟漪,她轻轻的嗯了声:相夷,你一路小心,也要照顾好自已。
“嗯,我知道的,走了阿勉”说罢,两骑也出去十丈有余,李相夷,林夜白迎着阳光而行,他挥着手未转头。
马蹄溅起烟尘,光芒刺破雾霾,“阿勉,等此间事了,我们便订婚”。青山重重,逐渐遮住那袭白衣,掩了那身玄袍。
看着远行之人,乔婉娩听着话语,她的脸微红,眸子里尽是爱意。
许是知道了乔婉娩的答应,李相夷高声大喝“驾”马儿嘶鸣一声后,疾步而行起来,速度很快,风都遮挡不住,他仿佛要脱出那万丈青山,奔着他的霞光而去。
身后,林夜白无奈叹气,跑那么快干嘛。
一声之后,也是夹着马腹,快了速度。
而此刻,一切正好,风伴阳光,温柔了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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