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皮卷卷成一卷，造型与古代的竹简差不多，秦凡伸手拿过来，出奇的轻，也很软，韧性十足，可能水火不侵。
“这是...什么？”秦凡沉吟。
“法阵！”
“法阵？”秦凡惊讶，心中迅速掠过在季家图书馆中记录的信息，‘法阵，上古大能心血总结，可因势利导，结合山势水利地形，镶嵌珍贵材料改变所处环境。’
‘往小了说可以迷惑人心，就如鬼打墙，往大了说，有呼风唤雨，移山填海之威能！’
秦凡还想起来上面记录的一句野史，得法阵者，得天下...
总之，法阵珍贵无比，强大的法阵一点不亚于仙经神文。
想到这里，秦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直言道，“高城主，这太贵重了。”
高锐刚硬的嘴角掀起一缕笑，“也没你想的那么贵重，你也不想想，我能得到多么高级的法阵？”
“我猜测这是最普通的法阵，对我们而言是压箱底的宝物，对于传承几千数万年以上的大家族，并不是多么珍贵。”
“而且，得到是得到，能不能学到才是关键。”
秦凡心里感觉不太妙，法阵这东西，恐怕入门就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他平铺在桌子上，一点点打开，别看只有那么一圈，打开足有三米长，上面用银色笔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文字旁边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光文字起码上万之多。
那么多文字，记录法阵的主人却不敢怠慢之心，每一个字都苍然有力，蕴含了他的精气神在其中。
秦凡的视线落在第一个银色古字上，眼中闪过点点光泽，字迹实在是太小了，五点零来了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灵气充斥眼瞳中，一下子就看清楚了。
他心里估摸着，这张兽皮上恐怕就刻了法阵在其中。
思绪良久，才缓缓吐出，“这个字，应该是憾山的憾字。”
高锐欣慰点头，夸赞道，“确实是，这个字我足足查询了数百本书籍才确定下来，没想到你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高城主，谬赞了。”
秦凡辨认第二个字，第二个字很简单，是山字，神形皆备。顺起来，最前面独立出来竖排的三个字。
憾山阵！
光这三个字，秦凡就觉得一股庞然大气铺面而来。他好似看到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巨人，一抬右手，整座高耸入云的山拔地而起，一抓左手，一片山脉缩于掌中。
憾山！
力量强大最直观的体现，秦凡心中激荡起来，一阵神往，若是他站在阵法中，抬手憾山，投掷向敌人，什么样的敌人他不能踩在脚下？
古万山？
万山皆碎！
秦凡眼中点点光芒消散，看向正文，他不禁蹙起眉头，不认识，接着往下看，依旧不是认识，偶尔有几个字能够勉强辨认出来。
怪不得高锐说得到是得到，能不能学到才是关键。
“怎么样，被难住了吧。”高锐笑道。
“嗯，的确很难，字都不认识。”秦凡猜测道，“并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就算认识这些文字，也未必能够理解文字的意思。”
“确实如此。”高锐看秦凡，愈加喜欢，秦凡的消息他了如指掌，不过才十四岁的少年，心性沉稳，安静，杀伐果断。
一旦成长起来，未来不可估量。
“这些文字并不是法阵的关键，那些鬼画符才是，文字应该是先贤的注释之用。。”
秦凡忍不住笑了笑，每一排繁奧复杂的古字旁都有两个或者三个诡异的符号或者说文字，有的状如大号小蝌蚪，有的状如天上北斗七星、有的像是一条半蜷缩的蛇...
要不是高锐肯定这卷东西是法阵，就算是秦凡路边捡到，看都不会看一眼，揉吧揉吧垫桌脚。
人不能赚到认知以外的钱。
人，也不可能认得认知以外的宝物。
“这些个...鬼画符是法阵，还真的让人头大。”
高锐坦然，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十年，这卷法阵足足跟了我十年，皮毛都没掌握。”
“第一年，我信心满满。”
“第二年，我意气风发。”
“第三年，我水滴石穿。”
“第四年，我...不过如此。”
“第四年，我...老实做人。”
法阵会让每一个嘴硬的人老老实实夹起屁股做人。
高锐是开玩笑的语气，有着一种人命的轻松，秦凡压低山大，这就好比一座金山放在你面前，有个密码，但是你不知道密码，你就用不了金山，的确让人抓狂和疯狂。
“我努力吧。”秦凡不敢说大话。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秦凡，我很看好你。”
秦凡：......
这也算领进门，我在蓝星能收数万个徒子徒孙。
“定不会辜负高城主，还有此卷的主人。”秦凡心意十足，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他得想办法领会憾山阵哪怕十分之一，地仙墓一旦开打，他就有机会从中获利，哪怕只是万分之一，也要冒险尝试。
他估计，地仙墓当中一定有墨仙留下的经文，不然那些大家族不会准备几百年，还要跨州而来。
秦凡谨慎小心收起憾山法阵，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两人彻夜长谈，为逃出安城秘密谋划。
东方鱼肚白，秦凡吃了一碗食材算是半灵草级别的面条，浑身舒坦，眉间些许疲惫一扫而空。
高锐亲自把他送到门口，眼中有千言万语，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话。
“秦凡，投桃报李。”
秦凡对着高锐拜了一个大礼，这个大礼，高锐没有推脱，他受得起。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秦凡真诚无比。
一瞬间，高锐的眼眶许多，背过身去，“我相信你。”
四个字。
重若万钧。
秦凡又是认真一拜，抽了抽鼻子，转身大步离开高家。
路上，秦凡思绪万千，换作旁人，抢走了自已女儿的机缘，恐怕自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高锐...既是长辈，也是鞭策者，秦凡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高灵灵，一定要让她走上修炼者的道路。
走的很高，很远。
秦凡离开高家，走在这座城市，街道上人来人行，十分繁华。
他的心没来由又纠结起来，他们...都要死。
想救吗？
想！
能救吗？
不能！
蓄灵池一转大圆满的人一个手指头就能碾碎他。
一辆红色跑车急刹在秦凡面前，打断了他心中悲伤的氛围，季秋从车上下来，“秦凡，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秦凡收起悲伤，笑道，“忘记了，有事啊？”
“上车说。”季秋一偏头，示意秦凡上车。
秦凡上了副驾驶，跑车轰鸣一声，窜出去老远，吸引不少人发出羡慕的声音。
车子进了季家大门，两人从车库坐电梯直接上了顶楼，顶楼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几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正在嬉戏，见到季秋走来，全都围拢过来。
季秋摆摆手，她们又退去，季秋带着秦凡进了换衣间，两人换了泳裤走出来。
“噗通！”季秋一跃而下，溅起一大片水花，秦凡坐在池子旁边，享受日光浴。
季秋游了一个来回，坐在秦凡身边，一招手，机器人送来水果和饮料，他拿起一杯递给秦凡，自已也拿一杯，喝了一大口，吐出一口气。
“真爽！”
“后天八大家族大部分人要去古墓，今天一部分人已经先过去探索了，我们上次去的那个地方，你猜怎么着？”
秦凡喝了一口冰镇西瓜汁，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十一月，但是天气适宜，喝着刚好。
“怎么了，通道总不能被震塌了吧？”
“没有，以前那个通道消失不见了。”
秦凡惊讶了一下，“通道不见了。”
“对，不愧是班输大圣打造的古墓。”季秋仿佛还心有余悸，“真不想去那个鬼地方，他们非要去。”
“不过不得不说，里面真的有很多宝贝，你一点想法没有？”
秦凡忽然想到了那口血红色的棺材，一枚果核，还有一块脸盆大却给人万斤重的石头，那些肯定都是万中无一的宝贝。
秦凡故作洒脱笑了笑，“怎么不想呢。”
“怕古家报复？”
“嗯。”
“其实...我跟我爸认真说了你的事情，这次他向我担保，无需担心有人暗中对你不利。”季秋脸发烫，能入他眼当朋友的不多，秦凡是一个，他很珍惜。
能在这个关键节点上说出这句话，可见他真心想要邀请秦凡去碰机缘。
秦凡露出一口白牙，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季家，没有你，我能去古墓吗？还白得两株小药王吞服下去，实力提升一大截。”
“得了你，两株小药王而已，我敢肯定，古墓中肯定有千年以上的药王，长辈们就是冲着它们去的。”季秋毫不掩饰自已想得到的心情。
“真不去，祝你好运。”秦凡直接表明态度，绝不拉扯。
“不过我也刚好想找你。”
“什么事，跟我不用客气。”
秦凡想了一下，问道，“你们季家是否有珍藏的古籍，不对外人展示的那种。”
“我可以用等价值的物品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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