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凌誉急步走进凤仪宫，看到楚念音用剑指着柳钰婉，柳母跪在地上，皇后头疼得扶额，走到皇后跟前请了个安“母后！”
走到柳钰婉对面质问道：“大胆，皇宫之中岂容你如此放肆！”柳钰婉似是看到救星般，两眼委屈巴巴的看着萧凌誉。
“柳小姐，看来你与太子殿下关系匪浅，我这人才刚到，殿下就急着来兴师问罪。”楚念音没有正形调侃道，她不过才踏进这凤仪宫一刻时间，这太子就从东宫匆忙赶至凤仪宫。
“休要胡说，你一朝臣之女怎可在我母后宫中随意剑指她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太子殿下，何不问问柳小姐前几日说了些什么，她如今还能完完整整在那，我已是剑下留情。”
“明明就是你楚家恃强凌弱、嚣张跋扈，我不过就随口说了那么几句，你便提剑要杀我，太子哥哥你可要为婉儿做主啊！”萧凌誉一来，柳钰婉感觉靠山来了，说话又开始强硬起来。
“好厉害的一张嘴，孤不知何时起京翎城多了一位巧言善辩的女子，纵使婉儿说的再不对，但这皇宫也不是你们楚家人撒野的地方！”萧凌誉指着楚念音愤恨道，身上虽有几分储君的威严，吓唬别人自是没问题，可他面前的是上过战场的楚念音。
她只是笑着朝皇后问道：“皇后娘娘，您看太子殿下如此说了，小女子该如何是好?殿下都未搞清楚状况，一来就问楚家的罪，殿下不认这把开国太安帝御赐宝剑，不知娘娘认不认?”
太安帝?御赐?几个字又把萧凌誉震惊了，此前宫宴上，其母才拿出先帝圣旨诏书一份，而今楚念音又搬出先皇所赐宝剑，这楚家怎么那么多封赏物件。
楚念音这话又让皇后左右为难，她若说不认就是不认萧氏皇权，可又不能让楚念音一朝臣之女真在自已宫中持剑伤人。过了半晌，僵持的几人听到皇后说道：“誉儿，此事确是婉儿不对在先，楚小姐手中的那把剑乃开国先皇所赐，三品及以下官员若作奸犯科者先斩后奏，三品以上可问其罪。婉儿她在无实证下，谣传楚将军欲造反一说，闺中女子本不该乱议朝政，何况楚将军这等有功之臣。”
萧凌誉没想到此话竟出自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他虽一心想除掉楚家，没有十全把握下他都不敢动楚家，他不明白自已的心上人是怎么想的。
“许是坊间传闻，人多口杂，传到楚小姐耳朵里他人再添油加醋几句，那就成另外一种传闻。婉儿久居深闺，孤相信她绝不会说出此等话，楚小姐莫要当真。她刚也被你该吓唬吓唬了，孤看这事不如道个歉就算了……”未等太子说完，楚念音出声大殿。
“殿下，刚柳小姐可是亲口承认了的，皇后娘娘也在场，按北黎律捏造诬陷朝中重臣者当斩，我念她一闺中女子，只要她一手指即可。殿下如此行事，是想不尊律法还是不认太安帝谕?”
“你……你怎如此咄咄逼人，你楚念音又是什么东西，随心定人生死……”柳钰婉瞬间暴走，撕下了平日柔弱的伪装。
楚念音剑垂在身侧，剑真沉，抬久了胳膊发酸。“柳小姐在捏造我楚家谣言时，何尝不是咄咄逼人。一月前，我父亲受命前往西州，府中余我母女二人，我母虽商贾出身，未曾做过柳小姐口中不守妇道之事，倒是柳小姐还是不是完璧之身都未曾可知，日后若嫁了夫家，一块破壁有什么脸面乱嚼他人舌根。”
楚念音步步逼近，“完璧之身”四个字更是加重了语气，自古未出阁的女子若已非完璧那可是嫁不出去的。柳钰婉不敢看那双眼睛，她感觉那双眼睛似是能看穿一切，她已非完璧之身的事几乎无人知晓，楚念音又怎会知……
“你……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本小姐恪守女戒，才不是那等…祸国之人。”在楚念音的注视下，越说越没有底气。
“皇后娘娘，臣女恳请娘娘对柳小姐进行验身，若柳小姐是清白之身，那她造谣家母的事只需磕头赔礼，若不是请娘娘为我母亲讨个公道。”楚念音持剑下跪，内心：柳钰婉啊柳钰婉，你不是处子之身一事瞒不住，谁叫你嘴贱要嚼我母亲的舌根。
一直未作声的皇后闻言也觉得可行，说道：
“楚小姐既如此说了，将宫中的嬷嬷找来为柳小姐验身。”
“是。”皇后身侧的嬷嬷应到出了凤仪宫。
一听要验身，柳钰婉慌了，她这具身体早已与太子同床共枕多次，在这凤仪宫中被验出非处子之身，那今后无人敢娶她，就连太子都不一定能保住她。
忙抓住一旁萧凌誉的衣袖摇头道：“太子哥哥，婉儿不要验身不要验身……”
柳母将眼光投向皇后求助道：“娘娘，这验身就不必了吧……”
“柳夫人，若令女真是完璧，验一验又何妨。我看柳小姐如此抗拒，莫非…是与外男有染?”楚念音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收拾柳钰婉的机会，今日她要为自已父母证得清白，还要让这京中日后无人再敢随意针对楚家。
“皇上到～”宫门外太监悠长的声音传来，楚念音嘴角一抽，她何德何能，今日太子、皇帝都来了凤仪宫。
“参见皇上！”殿中几人纷纷跪拜，皇帝看了眼楚念音还有手中的剑，喜怒不形于声。
“起身吧，不曾想今日这凤仪宫如此热闹。”皇帝坐在宝座上，与皇后并排而坐，见无一人回答，帝王的凝视着几人。
“你来说，今日是何事，让楚家将太安帝御赐之物都取来了。”
楚念音不卑不亢道：“回皇上，是柳家小姐在京翎城中捏造生事，她说我父亲欲意谋反，我母不守妇道，又无实证，且柳小姐已对此话供认不讳。”
萧明宸听罢，眉头一紧问柳钰婉道：“柳家女可有此事?若无实证就是诬陷朝中二品正员，其罪可诛。”
柳钰婉不敢抬头，只觉到一阵威压压得有点冒虚汗，唯唯诺诺小声道：“皇上，我就随口一说…哪想被有心人听了去……”
“随口一说吗？看来柳尚书平日里教女无方，身为礼部尚书，管礼制宫规，却教出此等不识大局之女。”萧明宸毫无波澜说出此话，但那一字一句就仿若圣旨一般不容质疑。
是非何在，空叹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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