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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权势的欲望

小说: 我将佛子拉下神坛   作者:亦随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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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就像一座外表绚丽堂皇的宫殿,外面的人羡慕权势想进去,里面的人渴望自由想出来。

从出生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在牢牢握在别人手里,平常人家不争不抢或许还有活路,可皇室子女不同,不争不抢的只有两个下场,一是母族强盛余生做个闲散王爷,锦衣玉食度完一生。二是沦为棋子甚至弃子,若遭上位者猜忌就只有一条死路。

站在食物链的角度俯看当今萧氏皇权,太子萧凌誉是实力强劲的狮子,六皇子萧凌琊是静候时机的虎,大皇子是翱翔在外围的鹰,最后一个五皇子则更像是伪装兔子的小狼,韬光养晦。

当今皇帝萧明宸还是皇子时,便如一只暗处窥探饥肠辘辘的狼,隐忍避锋芒,虚伪多疑,窥伺着时机,在众多手足中杀出重围,顺利登基称帝。他登基后,昔日手足兄弟中母族权势强盛的皇子留在京翎城封个无权王爷,其余则在夺帝中死的死,侥幸存活的也被发配到边远之地,皇室就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寇,谁站在权力的巅峰谁就拥有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

对权势的渴望及欲望,渐渐腐蚀掉亲情友义,为了登上龙椅亦能不择手段,哪怕残害至亲手足。皇权让人癫狂,让人麻木不仁,帝王宝座是孤独又冰冷彻骨的,坐上去的人若不绝情又怎能坐得住。

萧凌鄞:我是北黎的五皇子,我的生母是淑妃顾玉兰,在我刚六岁开始记事时她死在一场大火里。父皇将我过继给惠妃抚养,惠妃膝下无子,从她那我得知父皇昔日爱护母妃,每日下朝都赶去看望母妃后才处理政务,可好景不长,自舅舅顾征被陷害入狱,顾家一脉落没后,母妃被父皇圈禁在朝华殿,此后再也未去看过母妃和我一眼。

那时我年幼日日缠着母妃问父皇何时来看我,母亲轻抚着我的头,眼中失望告诉我:“阿鄞你记住,帝王家没有亲情,你父皇许是不会再来了!”我听后哭闹不止,我不明白为什么昔日天天来朝华殿的父皇,突然就不来了。

母妃常常夜晚在无人处偷偷掉眼泪,我的舅舅顾征被判斩在法场,我的姨母璟王妃不久也不在了,顾家只余母妃一人。我与母妃的吃穿用度也大不如前,来送饭的宫人都开始敢对母妃及我摆脸色,母族失势人去楼空,我多想父皇能来看看母妃,她日日郁郁寡欢,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我每日趴在门口,希望有一日父皇能经过朝华殿来看看母妃,可我还是没等到那一日。

那日,母妃塞了很多银两托人传信,楚夫人去皇祖母那讨了懿旨来朝华殿,母妃将我支开与楚夫人交谈了一炷香。母妃将我叫道身旁:“这是楚夫人沈氏,你可以叫她沈姨,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她。”我点点头,随后我就被楚夫人带到皇祖母寝宫,因长期没有好的补品我个子都比六弟矮了一截,皇祖母心疼的拉着我说:“同为皇室子嗣,陛下怎能如此啊…”

在皇祖母那里我吃到了此生难忘的桂花糕和梨酥,楚夫人与皇祖母谈话席间,只见楚夫人久跪在地像是跟皇祖母讨什么旨意,临走时,我揣了几个梨酥在手里,我跑去问皇祖母:“皇祖母,我能拿几个梨酥回朝华殿吗?我想带给母妃尝尝。”

听完这话,一旁的楚夫人于心不忍别过脸去,皇祖母心里难过得掩面擦泪,她缓缓蹲下将我抱住告诉我:“凌鄞,祖母的好皇孙,以后你想吃就皇祖母宫中,今日我会让下人送一盘到朝华殿…”

楚夫人拉着我的手往回走,还未至朝华殿只见宫人手忙脚乱的,提着桶嘴里喊着:“走水了,快去救火。”只见宫人往朝华殿的方向跑,楚夫人拉住一个小太监问:“我问你,哪里走水了?”小太监忙里忙慌的说:“朝华殿,是朝华殿走水了。”

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楚夫人不可置信喃喃自语:“玉兰,玉兰还在朝华殿。”说完就不顾礼仪慌乱向朝华殿跑去,我跟在身后边跑边喊:“沈姨等等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中的梨酥碎了一地。

当我跑到朝华殿时,只见那成了一片废墟,楚夫人焦急询问母妃,一行宫人只是摇头说不知道。看着那烧焦的断垣残壁,楚夫人呆站在那,似乎明白了什么自言自语道:“玉兰,你怎么这么傻,难怪今与我说那些话。”

我踉跄着走过去拉着她的衣角左右摇晃问:“沈姨,我母妃呢?我母妃在哪?”她回过神来,蹲下身声音哽咽:“殿下,您母妃她…她殁了~”

这时听闻消息的皇后及妃嫔赶来在一旁议论纷纷,那些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是如此刺耳。楚夫人将我轻轻拥在怀里低声说:“凌鄞,你母妃既然将你嘱托给我,我不会负她所望。那些声音若你不喜欢便不要听,自今日后你需要学会伪装,待你平安长大才有权知道真相。”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放开我,牵着我的手到皇后面前行礼:

“臣妇楚沈氏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起来吧,今日楚夫人怎么有空来宫中?”

“今日臣妇前来觐见太后,顺路来看望下淑妃娘娘,不想这朝华殿却出了这事。”

皇后身旁一向仗着家世跋扈的崔贵妃阴阳怪气道:“呦,怎么这朝华殿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楚夫人今日来就出事了,这也太碰巧了。”此话一出,将纵火嫌疑都引到沈姨身上,我欲上前辩解,被沈姨抓紧示意我莫要轻举妄动。

“贵妃娘娘这话,是怀疑朝华殿的火是臣妇放的?”沈姨不卑不亢,

“你有何证据证明这火不是你指使?”

“贵妃娘娘,今日太后寝宫一众人等皆可为我作证,何况六宫之主皇后娘娘还在呢,贵妃娘娘如此着急心事问罪,是急于定臣妇的罪吗?”

一旁的皇后原本只是看戏的态度,崔贵妃若今日将楚家扳倒,日后太子登基便少了一重隐患,此时被提及也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崔贵妃,本宫还在这,你僭越了。”

“将军夫人,贵妃所说也不无道理,你今日来确实蹊跷,清者需自证,若有人证明你与此事无关,你即刻就能出宫。”

“我来证明。”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转身,只见皇祖母杵着拐杖而来。

“参见太后娘娘。”所有人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后,沈姨与我还跪在地,皇祖母走到身前伸手:“起来吧,今日我为此主持公道。”闻言,沈姨与我才起身。

“今日,楚沈氏前来永康宫探望哀家,哀家才知淑妃与鄞儿过的如此艰辛。朝华殿走水一事交由皇帝定夺,五皇子萧凌鄞暂由惠妃抚养,楚沈氏可随意进出皇宫探望,诸位可有异议?”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与反驳。

“谨遵太后懿旨。”皇祖母发话无人敢抗旨

“惠妃,自今日起凌鄞便由你抚养。”

“是,臣妾遵旨。”惠妃从妃嫔中站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今后的母妃。沈姨弯腰语气轻柔对我说:“殿下,还不快去拜见你母妃惠妃娘娘。”

她放开我的手,我走到惠妃娘娘跟前跪拜:“儿臣凌鄞拜见母妃。”

自此,我失去了母妃,失去了最后的一个依靠。

惠妃娘娘多年来膝下无子,多年来也只诞下一位公主,也就是昭宁。我不知父皇为何厌恶我,每当看到父皇教导皇兄功课或来看望昭宁,我只能站在角落投去羡慕的眼光。好在惠妃对我算不错,皇祖母也对我颇为关照,我经常去她的寝宫,她给我留了我爱的梨酥。

自失去母亲以来,我寄居在惠妃名下,多年来我暗中调查母亲的死因,渐渐发现与皇后及丞相有关联,林家权势太大,我暗中查到的线索和证人不久便会莫名消失。

我渴望权势,渴望有一天能自已做主。

近日,礼部的郭侍郎传于我密信,告知我有一大笔国库开支有人动了手脚,贪污挪用,依我目前的权势和人脉去查,无疑是白费功夫。我想到了刚回京翎城的楚承熠,他虽不常在京翎城,我与他之间也有些交情。

昨日,我来看望母妃时,碰到昭宁,她同我说宫中甚是无趣。我告诉她宫外有趣好玩的事物,如我所料,昭宁去缠着母妃要出宫透透气,母妃拗不过她,让我第二日带她出宫走走。我心里暗自窃喜,丞相和太子那边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借陪昭宁出宫这个机会,我让暗线给楚兄送了消息,约他在茗香楼会面。

给昭宁买糖人时,我遇到一个如阳光一般明媚的女子,她穿着一身月牙白云锦袍,玄色腰带上用金线绣了竹,侧边挂一块上承翠玉玲珑牌,一头秀发用银竹发冠束起,面容清丽脱俗,肤白胜雪,她看向我时一双眼眸如星辰一般璨若明亮,虽着一身男装却难掩绝世容颜。

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她竟是楚承熠的妹妹,楚念音。她与我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其他世家女子恪守礼仪,温文娇柔,让人见了升起怜爱之心,而她如那炙热的太阳,明媚又不羁,让人移不开眼。

我想“灿如春华,皎如明月。”说的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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