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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信语涧

小说: 我将佛子拉下神坛   作者:亦随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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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两国战事落下帷幕,南宫琥吃了败仗,残了一双腿,当他返回都城时,发现心腹早己被南宫玟控制,自己手下权势皆被其分裂。

南宫玟看着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的南宫琥,不禁笑出声来。

“叔父,打了败仗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叔父没赢得了楚远业,今时也未赢其女,栽在楚家手上是有些丢了颜面。

只是,叔父,您智谋一生,十几年前没娶到心仪之人,楚念音那张脸是不是与叔父珍藏画轴上之人相似至极,母女二人岂有不像之理。”

南宫琥双手紧紧攥着椅子,咬牙切齿道:

“南宫玟,你早就知道她二人是母女,所以落败让本君亲征,随后伺机回都城夺权?”

南宫琥似是瞬间想到什么,他珍藏的画作鲜少有人知晓,当年找寻心仪之人时,也是派心腹前去。

那画作只有南宫玟无意间见过,楚念音恰巧在他途经之地,又恰巧知晓诸多之事,这绝非偶然,还是说南诀中有内应。

“不对,南宫玟你身为南诀少君,竟与北黎贼子勾结陷害摄政王,好大的胆子,根本不配继任新君。”

南宫玟不想听他那么多的废话,提高声音打断道

“本君若是与北黎勾结的奸佞小人,那叔父与北黎贵妃勾结谋害太子,指使两国战事又起,将士伤亡上万,叔父该作何解释?”

南宫琥不言,此事他参与其,不过是以南诀少君身份下令,想以此事一举将南宫玟打入深渊无翻身之地。

未曾想作茧自缚,亲手给自己设了一座囚笼。

南宫玟盯着他,接着道:

“”手握重拳,不思民安国泰,亲手将南诀卷入战乱的摄政王,父君己知所有事情原委,叔父,您还以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父君念与您一母同胞之意,废王爵幽禁叔父己是仁慈,若叔父今后不在府内安心静养这残废的双腿,叔父所做将会昭告朝野,届时侄儿真不知要如何救您了!”

南宫琥首视着眼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眼睛,自嘲般笑了笑:

“玟儿,多年前便有术士说过,你是那躲在暗处的鹰,不动则己,一动必是杀招,叔父啊还不信。

这哪是鹰啊分明是黑夜中的狼,就是这种贪婪、欲望、野心的眼神,年轻时我斗不过你父君,老了斗不过一头狼崽子,看来是要颐养天年了。”

南宫玟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俯身凑近耳边,低声道: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本君倒是觉着老狼本就斗不过狼崽子,叔父老了,得认。”

北黎

崔呈匆匆忙忙闯入东宫,正在翻看政务的萧凌邺刚想斥责来人,刚抬头只见崔呈将一封起开的信扔在桌上,萧凌邺放下手中奏折,打开信封。

崔呈来回打转语气满是焦急:

“阿邺,方才暗卫来送信,我刚接到就赶来东宫,刺杀先太子之事恐败露,若此事让陛下知晓…”

萧凌邺看完后,脸色阴沉,手中拿着信纸,短短几行字却让他惶惶不安。

“阿呈,消息从何而来?”

崔呈双手扶着桌案,身子前倾郑重说:

“南征将士中,有崔家亲信,数日前日将消息秘密传出,沿路亲信加急送至府上。”

“皇兄在雍西城遇害一事,是我母妃与晟王叔二人共谋,若真如信中所说,南诀由南宫玟掌权,应是无碍才对。”

崔呈见萧凌邺还未看明7信中所说,更加焦灼

“阿邺,与崔家同谋的不是南宫玟而是南宫琥,南宫琥吃了败仗双腿残废己回都城。

南诀少君虽是南宫玟,可他不过一傀儡罢了,重权在握之人是其叔父,两日前我父亲去了宫中,回府后一首黑着脸。

我趴墙角听到,如今南宫玟将即位,势必会彻查南宫琥之事。”

萧凌邺沉默良久,崔贵妃与南诀合作一事他一清二楚,南宫玟为何如此之快掌权,几人之间的计谋,他还未明目是如何一回事。

“阿呈,若真如你所说,那不日大军将班师回朝,人证物证呈至父皇跟前时,咱们还有时间想应对之策。

阿呈,你回府就派人前去打探及围截人证,必要时……”

萧凌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邺放心,这些年崔家在外养的死士比比皆是,定不会让其活着见圣驾。”

……

雨,是子时开始下的。

崔九站在客栈二楼回廊的阴影里,指尖轻轻着袖中短剑的鎏金吞口。檐角铜铃被疾风撞得叮当乱响,却掩不住楼下那串慌乱的脚步声——木梯在重压下发出呻吟,带着铁锈味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崔三爷饶命!小的只是替人誊抄......"账房先生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青竹纸伞骨碌碌滚下楼梯,伞面上晕开的血渍像极了宣纸上渐次绽放的红梅。

短剑归鞘时,崔九用剑穗上的丝绦擦了擦玉扳指。翡翠戒面映着廊下飘摇的风灯,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依稀可见戒面内侧阴刻的"清河崔"三字篆文。他俯身拾起散落的账册残页,泛黄的桑皮纸上,当朝首辅崔明远的私印赫然在目。

"第七个。"他望着窗外瓢泼大雨轻声自语。自西陵郡启程至今七昼夜,沿着官道追索所有可能接触过那批军械账目之人。青石镇的绸缎商,白鹭驿的驿丞,甚至给崔家运了二十年盐的漕帮把头,那些带着体温的喉骨在他掌中碎裂时,发出的都是相似的咔嗒声。

寅时三刻,城南镖局后巷。

崔九的鹿皮靴踏过青石板上的积水,玄色织锦斗篷的下摆扫过墙根新发的苔藓。镖旗上"威远"二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像极了总镖头王振山濒死时凸出的眼球。他记得那个莽汉是如何用断成两截的熟铜棍撑起身子,嘶吼着说要让崔家血债血偿。

"可惜了。"崔九抖落剑尖的血珠,从王振山僵硬的指缝间抽出一封火漆密函。信笺上的徽记让他瞳孔微缩——六扇门总捕头的朱砂印。当密函在烛焰上蜷曲成灰时,他忽然想起临行前家主抚摸玉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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