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争斗似乎没有真正的赢家,三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贺茂遥伤的最重。
“哥哥,你没事吧?”
小尹想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安倍晴明扯着衣服领子带走了。
“你干什么?他现在受伤了,我不能不管他啊!”
小尹觉得安倍晴明有些不讲道理。
“你不知道他对你存着什么心思吗?刚才的幻境你是还没有看清楚吗?他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哥哥,可是呢,你是真傻,还是…?”
安倍晴明也怒了,把小尹放在地上,冷着声开口。
“我…,我怎么知道。”
小尹头一次觉得有点理亏,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即便是贺茂尧对自己存着那样的心思,但是作为一个兄长来说,他己经做的足够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
晴明召出的青行灯刚吐出第七个怪谈,大街两侧纸门上的符咒突然自燃。整条朱雀巷的灯笼逐一亮起幽绿鬼火,白粉姥姥的脂粉香混着腐叶味从地缝渗出。晴明将小尹拽到身后,她踉跄时扯落的发带竟在虚空自燃成引路灯。
"闭气。"晴明振袖挥出五芒星纹,燃烧的符纸却在中途凝霜坠地——白粉姥姥的铜镜正倒映着他们错位的影子。小尹忽然察觉袖袋发烫,晴明之前给她的守心玉正在吸收妖气。
发鬼的黑发如潮水漫过屋檐,缠住小尹脚踝的瞬间,晴明的蝙蝠扇划出银弧。断发在地上扭成青蛇,他却反手将小尹推向结界缺口:"站到石灯笼上别动!"
雨女的呜咽在此时穿透雨幕,小尹的十二单衣突然重若千钧。当她抬手欲扯衣带时,惊觉指尖己生出霉斑。晴明咬破指尖在她眉心画出血符,霉斑化作粉蝶西散:"莫听,莫看,莫悲。"
白粉姥姥的骨伞就在这时刺破结界,伞骨间垂落的竟是小尹幼年模样的人皮灯笼。晴明突然捂住她双眼,檀香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别看幻象。"他后背硬接下骨伞一击,血珠溅在伞面上烧出破魔洞。
最凶险的是发鬼本体从井中爬出时,万千发丝里裹着百具骷髅。晴明的式神尚未结阵,小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可能是最近在贺茂家学了很多阴阳法术,想要练习一下。突然抢过符纸按在自己心口:"用我的灵力!"她周身爆发的星光竟与晴明的咒文完美契合,将发鬼本体重新封回古井。
喘息间,小尹发现晴明的狩衣左袖被腐蚀,露出的手臂布满紫斑。她撕下衣摆包扎时,对方指尖无意划过她腕间脉搏:"你可知晓,贺茂家的净血术需以..."
破空而来的骨伞打断话语,晴明揽着她滚进神龛后方。狭小空间里,他呼吸间的檀香染上血腥气:"待会我引开白粉姥姥,你往东..."话未说完就被小尹拽住袖角:"阴阳师都爱逞英雄?"
最终决战在枯山水庭院展开。雨女的泪珠凝成冰锥,白粉姥姥的骨伞分裂成罗刹鸟群,发鬼残存的黑发缠住晴明结印的双手。小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守心玉上,玉石爆发的清辉竟让百鬼哀嚎退散。
"胡闹!"晴明第一次失了从容,抓起她渗血的手腕画逆转咒。小尹却趁机将染血的守心玉按在他心口:"礼尚往来。"玉石嵌进皮肤的刹那,两人灵力竟结成光茧,将百鬼尽数封入地脉裂隙。
晨光初现时,晴明后背的伤己蔓延至颈侧。他倚在断柱旁轻笑:"星见巫女的血,果然最克妖魔。"小尹正要反驳,却见他用染血的扇骨挑起自己一缕散发:"但这法子,别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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