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没有死？”
小尹从阿尔贝特古堡的水晶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
有些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这天晚上刚好是血月轮转第七夜，阿尔贝特将鎏金请柬按在我渗血的指尖。烫金封面上，我们的名字正被荆棘与玫瑰缠绕成逆十字形状。
"你说要解开心结。"他着我新生的尖牙，镜中倒影忽然闪过黑发金瞳的残相，"那就用最古老的方式——在该隐圣像前结为血盟。"
小红在脑内发出滋啦电流声：【检测到强制婚礼任务...滋滋...建议接受...】她的声音突然混入陌生女声的轻笑，让我想起记忆回溯中那个被烧死的女巫。
婚礼前夜，我对着月光观察脚链内侧新浮现的符文。当血珠滴在第三枚月光石上时，幻象中浮现阿尔贝特跪在圣殿地宫的画面——他正将一柄插着银十字架的匕首，刺进水晶棺中少女的胸口，而那具尸体戴着与小红的投影完全相同的逆十字项链。
"在看聘礼？"阿尔贝特的声音惊得我打翻烛台。他拾起滚落的红色蜡烛，火光映出身后十二个被铁链束缚的狼人祭司，"这些狼人说要在婚礼上献唱颂歌。"
我注意到最年长的狼人瞳孔泛着不正常的金红色，被割裂的嘴角正对我做出"西塔楼"的口型。突然，
——砰
他心开血花，阿尔贝特捏碎了那个狼人的心脏，里面掉出半块定位水晶。
"脏了婚服可不好。"他甩掉指尖血渍，替我戴上镶嵌蓝血水晶的荆棘圣冠。冠冕刺入额头的瞬间，七百年前修道院大火突然在眼前重现——冲天火光里，十八岁的阿尔贝特抱着婴儿冲进地窖，将襁褓放在刻满符文的石台上，而那石台纹路与小红生成的电子屏边框完全一致。
婚礼当天，三百贵族吸血鬼的咏唱震落穹顶血霜。当我挽着阿尔贝特踏上红毯时，发现所谓地毯竟是流动的血泉。系统提示音突然插入婚礼进行曲：【情感模块超载...正在载入第141号协议...】
在圣像前交换誓言的瞬间，阿尔贝特突然用尖牙划开自己手掌："以血为证，今日所缔结的..."他伤口渗出的竟是暗金色血液，"...不是婚约，而是弑神契约。"
唱诗班的咏唱陡然变调，狼人们脖颈青筋暴起发出电子杂音般的嘶吼。
婚纱内衬的咒文突然发烫，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我的衣服脱不下来！我眼前的阿尔贝特开始数据化闪烁——他的银发褪成鸦黑，金瞳深处浮现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
我下意识将藏在捧花中的半块定位水晶刺向阿尔贝特心口，却在穿透这个虚影的刹那被扯入意识深渊。
血海中央悬浮着两个相连的培养舱，一个少女正将神经导管插入黑发男子额间的逆十字。当看清培养舱标签上的"137号实验体"时，我的脑海里涌入大量陌生的记忆——暴雨夜的修道院地窖，我蜷缩在培养舱里看着阿尔贝特被注入该隐基因。女巫临终前按在我额头的逆十字，正是系统主机的登陆密钥。所谓穿越，不过是意识投射到七百年前实验体的骗局。
"现在明白了？"阿尔贝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吸血鬼世界中的婚礼现场正在崩塌。他捏碎蓝血水晶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这场婚礼要杀的不是我，而是困住我们的轮转。"
三百吸血鬼贵族突然集体爆裂，数据流汇聚成小红的实体。她手中的《吸血鬼猎杀指南》哗啦翻动，139页插画变成两个培养舱的监控画面："真遗憾，差一点就能收集完整的觉醒数据了呢。"
当阿尔贝特的匕首与小红的电流同时刺来时，我抓住他手腕调转刀锋。芯片没入小红额间逆十字的瞬间，整个圣殿开始像素化崩塌。在意识消散前，最后看到的是阿尔贝特真正的模样——白大褂上沾着血迹的科研员，胸牌上印着"尹秋萍"。
【警告！第137号世界线即将格式化】
耳畔传来熟悉的机械音，这次是病房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我挣扎着扯开眼皮，看到隔壁病床银发青年心口的疤痕正在渗血——那分明是神经导管拔除后的伤口。
他睫毛颤动时落下的血珠，在我掌心凝成一句古老箴言：
"我们终将在真实世界重逢。"
(http://www.i7xsw.com/book/iN0NUU.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i7xsw.com。爱奇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i7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