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
天刚刚放亮西格尔德就起来了。天空晴朗透亮,就连最后几颗暗淡的星星都能看得见。
趁着这样的好天气进入鹿特丹,是最好不过了。
到达码头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已经开始落潮。
西格尔德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写着Я тебя люблю ,还有一个小尹用红色墨水画着的线条大白兔,圆滚滚,肥嘟嘟的,真的是画如其人,看起来就手感很好。他擦了擦手,轻抚这张纸。
他想到当时那个场景:
“小尹,你在干什么?”西格尔德从女孩身后环抱住她,靠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女孩脸上,蓝色的眼睛看着肉肉的小手在纸上写写画画。“这是什么?”他看清了那字,既不是中文,也不是古挪威语和丹麦语,便有些好奇。
“你猜猜吧,我赌你绝对猜不到!”小尹笑得眉眼弯弯,露出来两颗小虎牙,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以西格尔德对小尹的了解,他知道她这是赌定他猜不到了,不然不会这么得意。
小尹此时如果有尾巴,肯定是早就翘到天上了,嘴角忍不住地弯了起来。
西格尔德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也不拆穿她,只是故作惊讶,此时他的演技达到了影帝级别。
从小尹手里接上那张还带着新鲜油墨味的纸,摸了摸下巴:“让我猜猜,是荷兰语?挪威语?丹麦语?中文?英语?法语?都不是吗?那是拉丁语?”
西格尔德每说一种语言,小尹都摇了摇头,直到他放下那张纸,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摊了摊手:“都不对?(故作失望)好吧!我西格尔德真是个大笨蛋,还是小尹聪明!那小尹,你告诉我吧?到底是什么?”(男人故作委屈,低下头,把下巴靠在女孩的肩上,期待地看着她)
小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心情那叫一个美,好得不得了,心想:“哼哼,终于有你不知道的了吧!”清了清嗓子:“其实告诉你也无妨,看你这么有求知欲的份上,姑奶奶我就大发善心,告诉你吧!是俄语哦!”小尹说完,还自豪地挺起了胸脯,一副得胜归来的将军样。
“哦∽,原来是俄语啊。我受教了,那小尹老师,这句俄语是什么意思呀?”西格尔德蓝色的眼睛笑意更甚,像极了一只坏心眼的灰狼,一步一步引诱大肥兔子掉入他做好的陷阱里。
小尹此刻化身为俄语老师,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对。“是我爱你的意思啦!”
听罢,西格尔德浑身一震,眼睛里满是惊喜。他轻轻一笑,修长的手指挑起小尹的下巴,迫使女孩与他对视,那双湛蓝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却又带着几分玩味:“小尹老师,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好不好?”
小尹没反应过来:“是我爱你!”
西格尔德微微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既然这样,那我也爱你!”
小尹脑子终于转了回来:“你乱说什么?你,你,你,我这只是,只是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已。”小尹的脸不自觉地。慢慢变红,像在脸上涂了胭脂。小尹推了推黏在身上的男人,脸红地不知所措,说话也结结巴巴。
他看着小尹逐渐升温的脸颊,低低地笑了起来,眸中盛满了宠溺。他伸手揽住小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声音低沉而温柔:“怎么,害羞了?刚才不是你说,我爱你,吗?脸怎么这样红?就像你画过的你们东方的牡丹花一样。”
然而,唤醒西格尔德美好回忆的不仅是冷漠无情的风,还有没有眼力见的海盗小弟。
海盗甲:“老大,你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站在这里拿着一张纸傻乐?你发烧了吗?”
西格尔德只好把纸叠好,非常小心地重新放回到怀里:“我只是在看接下来的计划,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海盗乙:“老大英明!”
西格尔德整理一下心绪,高声喊道:“潮头正好,马上开船,不然就晚了,要去鹿特丹的上船!”
小二跑上搭板,背袋中的东西叮当作响,那里面的小鸟上面还有凝结的血迹……
西格尔德升起三角帆,风助潮势,推动木船前进。海盗们睡足了觉,喝够了酒,精力充沛,不慌不忙地划着桨。绕过节点后,赶上了退潮水流,船轻快得像奔向天堂一样,太阳的余晖照得海面金光闪闪,两对海豚轮流在船前穿过,弓起深黑的油光闪亮的脊背,仿佛它们以为离天很近,想跃到天上去。
鹿特丹就在远方的对岸,好像浮在水面上,沿城垣向外延展。最高点是城堡和教堂的塔尖,俯瞰着融成一团的低矮房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些三角屋顶。
鹿特丹越来越近了,只有一箭之地,围墙和房屋显得更高了。船靠了岸,西格尔德放下船帆,掉转船头,以靠上码头,靠岸那边的海盗们一齐抬起桨,另一边的海盗们继续划动,再一转舵,一条?绳就从。人们头上抛过去,仿佛一下子就把河两岸连接起来了。正值退潮。码头显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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