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市中心豪华住宅）
一中年男人侧着身子斜靠在中式木椅上，抽起了“黄金叶”：“小子，有一笔生意摆在你面前，做不做？”
“承蒙姑父看重，西格尔德必不辱使命。”西格尔德双目无神，还是应了下来。
“我们荷兰人从各国采蜜……挪威是我们的森林，莱因河两岸则是我们的葡萄园，爱尔兰是我们的牧场，普鲁士、波兰是我们的谷仓，印度和阿拉伯是我们的果园。”中年男人笑了笑，掐灭了手里的烟，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上放置的地图指着刚才点名的每一个区域。
“这笔买卖可比你打劫过的任何一次要划算得多！小子，你跟着我好好干，我把我的好女儿许配给你也不是不可以。”说罢，中年男人才正眼看着站在对面的西格尔德，笑眯眯地招呼他坐下。
“柯尔柏先生，我能在临行前再见一见姑母吗？”西格尔德抬起头来看看坐着的男人，眼睛里似毫无波澜的海面，平静地令人觉得可怕。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眼珠子转了又转，又堆起假笑：“你这小子，看姑母还需要等什么临行前吗？哈哈哈哈哈哈，正好，玛格丽特最近也很想你，我等会儿就叫查理引进你去见见她。
（话锋一转）不过，这桩生意嘛，还是要做的，对于你来说也是个机会。事不宜迟，明日就去吧，我会和玛格丽特在这里替你向上帝祈祷一切顺利！”
中年男人慢悠悠地走过去，拍了拍西格尔德的肩膀，语气坚决。
西格尔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
一个矮小的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灰发的男人来了，他先向柯尔柏行礼问候，后又走到西格尔德面前，笑意盈盈地弯下腰来为西格尔德引路。
从前厅出去，沿路而行，越往后走，越发昏暗。高大的树木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遮住了半边灰蒙蒙的尖顶矮楼。
令人感到新奇的是：在这条路上有一个鸟笼，用彩带和花儿装饰，里面一只金丝雀在呖呖啼啭，歌声中充满了疯狂。
豪宅后面一处偏僻的房间里，灰色的地毯，桌子上摆着灰色的墨水瓶子，上面布满了灰尘，瓶上雕着一个骑马的人像，举起挥着宽沿帽子的左手，可脑袋却不见了。
查理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还是躬着腰，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见到那向上帝祈祷的老妇人，虽然赤着脚，却衣着光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脚戴着银制饰有十字架的链子，工艺倒算是精巧。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甜腥发腻的味道。
“玛格丽特女士，您最近怎么样？”见那妇人不转身，始终背对着他，蒙着黑色的纱巾，西格尔德也没有贸然走上前去，而是在距离她几英尺的地方站定，出声询问。
过了一会，“我不是说叫你不要再来了吗？你怎么还要再回到这里！是不是柯尔柏写信给你，让你来的？”女人平静地说着。
“不是，是我西格尔德自已愿意来这里的，顺便来看一下您！”
玛格丽特：“他对你说什么了？”
西格尔德：“没说什么，我只是来看看您，（他挪动着脚步，慢慢靠近玛格丽特）Thyra，塞拉，父亲希望你能回去看看他，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的心都永远在一起。”
玛格丽特感觉到了脚步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出声阻止：“西格尔德！你就站在那里，别靠近好吗？”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还有，不要听柯尔柏的话！无论什么条件！”
空旷的房间静默了许久。
脚步声离玛格丽特越来越远。
——呯
门关上了。
房间里又失去了大半的光亮，变得灰蒙蒙的，外面笼子里的鸟又唱起了歌。
黑袍下，咸味的水顺着脸上蜿蜒曲折的沟壑流下，淌到衣服上，淌到身体的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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