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过程中的失重的感觉让希司离的胃部一阵翻腾，但还是努力调整姿势，将石二护在怀里。
积雪追着他们坠落，像一条白色的巨龙。
他能感觉到碎石和冰块擦过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疼。
"抱紧我！"他在呼啸的风声中大喊。
石二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下坠的过程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希司离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转身子，让自己的后背朝下。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但至少要让石二有生还的机会。
"砰！" 两人重重地摔在了一片斜坡上。
希司离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但他还是死死抱住石二，任由惯性带着他们在雪地上翻滚。
积雪和碎石不断撞击着他的后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眼前发黑。
不知滚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希司离躺在雪地里，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石二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是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
"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带着急的腔调。
希司离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看到石二焦急的脸庞在眼前晃动。
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黑暗还是吞噬了他的意识。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一个陌生的白色人影映入眼前。
但一切好像都太遥远，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希司离感到周围很炙热。
“手抬高，眼睛盯着描点。”
"站首了！"
父亲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身边炸响："手臂抬高，与肩平齐！"
炎热的夏日的练武场上，烈日将青石板烤得发烫，隔着薄薄的布鞋都能感受到灼人的温度。
汗水顺着男孩儿额角滑落，浸湿了粗布短打，他的手掌己经被弓弦磨出了血泡，每一次拉弓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小男孩儿咬着牙调整姿势，他能感觉到汗水正顺着后背流下，在粗布衣服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蝉鸣声在耳边聒噪，但他不敢分心，全神贯注地盯着五十步外的箭靶。
"记住，箭术讲究的是心无旁骛。"父亲绕到他身侧。
"你的呼吸要平稳，眼神要专注，箭矢离弦的瞬间，你的心跳都要停止。"希司离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弓弦在指尖的震动。
他的手臂己经开始发抖，但他知道，在射完这一筒箭之前，父亲是不会让他休息的。
"嗖！"
第一支箭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希司离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父亲冷冷地说："继续。"
第二支、第三支......首到第十支箭，他的手臂己经酸软得几乎抬不起来。
汗水模糊了视线，他眨了眨眼，试图看清远处的靶子。
"嗖！" 这一箭偏了，擦着靶子的边缘飞过。
"啪！" 藤条重重地抽在他的小腿上。
希司离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 他知道，在父亲面前，示弱只会换来更严厉的惩罚。
"记住，战场上，一次失误就可能要了你的命。"
父亲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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