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布莱克！”莱拉猛地从被子里坐起来，满脸通红地瞪着他，“你到底在干什么？”
西里斯懒懒地抬头看着她：“我在谢谢你。”
“谢谢我？你这叫谢谢我？”
她抬起腿，毫不犹豫地踢向他的肩膀，动作干脆利落。
西里斯一低头，脸上结实地挨了一个脚掌。
他装模作样地往后一倒，手捂住自已的脸，发出一声夸张的叫声：“哎呦，莱拉，我是病人啊！”
“病人？你脸上这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病好了以后成了蠢狗！”
她刚说完，就看到西里斯从指缝里偷偷瞄着她，眼神里分明带着某种故意逗弄的狡黠。
她一下子被点燃了：“你还敢看？”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吼，却让西里斯大笑出声。
他捂着脸，笑得肩膀微微抖动，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满血复活了。
当他松开手，莱拉的视线很快停留在西里斯的脸上。
他的额头上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结了疤，脸上的血色也完全恢复了，看起来比昨晚还要好很多。
“你现在根本就不是病人了！”莱拉凑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这多亏了你，你的魔药很管用。”
“你就这么感谢我的？”
西里斯靠在枕头上，双手枕在脑后：“啧啧啧……我知道你喜欢，心口不一的女人。”
莱拉扯着被子盖住自已，迅速穿好，然后猛地掀开被子，狠狠地用枕头砸向西里斯的脸。
“你再敢多嘴一句，我让你变回真正的病人！”
“好吧好吧，女士！”西里斯举起双手。
“闭嘴——我们还可以再躺一会儿，别打扰我休息。”莱拉重新钻进被窝。
西里斯安静了一会儿，但那份安静却充满了危险的暗示。
果然，他的声音又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莱拉，其实……我还想再谢你一次。”
……
“莱拉！”詹姆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从门外传来，“啊哈，今天是你赖床，赶快起床收礼物了！”
“马上！”
莱拉靠在床头，脸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她瞥了一眼靠在她膝盖上的西里斯，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出声！要是被发现了，你就完蛋了！”
“听你的。”西里斯笑了笑，毫无悔意，反而把头在她的膝盖上蹭了蹭。
“莱拉？”詹姆在门外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些许担忧，“你感冒了吗？声音怎么怪怪的？”
“没有！”莱拉立刻回了一声。
她几乎是咬着牙低声对西里斯说道，“你快从我床上下来！”
“不，我觉得这里挺舒服的。”西里斯依旧懒散地趴在她膝上，“感觉我会成为詹姆的圣诞节惊喜。”
詹姆在门外又敲了一下：“莱拉，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莱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别催，马上就好！”
莱拉听到詹姆的脚步声，才松了一口气。
她压低声音：“看吧，这都是你的错！快起来，别让他发现！”
“放心，我会从窗户上翻下去，再从大门进来。这样，没有发现我来过你的房间。——不过，莱拉……”他顿了顿，“我的圣诞礼物呢？”
“你先给。”莱拉双手抱怀。
西里斯终于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着自已的衣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首饰盒：“还好，我随身携带。”
莱拉接过盒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西里斯双手抱臂，靠在床边。
莱拉慢慢打开盒子，看到了一条精致的项链。项链的中心镶嵌着一颗灰色的宝石，晶莹剔透，像清晨的露珠，又像初雪般纯净。
阳光透过窗帘的一角洒在宝石上，反射出微弱却美丽的光芒。
“真美……”莱拉轻轻吸了口气，“它像你的眼睛。”
西里斯走近她，拿起项链：“让我帮你戴上。”
他低下头，将项链轻轻绕过她的脖颈，手指小心地扣好搭扣，“我当时在拍卖会上看到它，我就一下子被吸引了。”
莱拉听完，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开口：“西里斯……这东西肯定很贵吧。你被家族赶出来，还有积蓄吗？”
“我之前买的。”西里斯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她脖子上的项链，“你值得——莱拉，你救了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莱拉抬起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颗灰色的宝石：“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那么，我的圣诞礼物呢？”西里斯问。
莱拉没有回答，站起身走向房间的一角，从架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瓶子的设计极为讲究，透明的玻璃折射着温暖的灯光，里面的金色液体像流动的阳光一般闪烁着微光。
“美容魔药，第三版。”她将瓶子递到西里斯面前。
“所以你不是从架子上随便拿一个魔药敷衍我吧？”
“当然没有！你仔细看瓶子上面——刻着你的名字。”
西里斯闻言，立刻将瓶子举到灯光下仔细查看。
果然，瓶身上用极小的字体优雅地刻着“西里斯”的字样。
他盯着这个瓶子看，爱不释手：“所以，我是第一个见到它的吗？”
莱拉点点头：“是的。这是最后一版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它将是一个成熟的版本。”
“然后就能进入市场了。”西里斯抬头看向她，“恭喜你，莱拉，真的为你高兴。”
“希望它能让你更加……好看。”
腻歪了好一阵子之后，莱拉终于忍不住推了推还懒懒地靠在她床头的西里斯：“够了，西里斯！快翻窗户走人！我严重超时了，再不下去吃早饭，我妈肯定会过来敲门的！”
西里斯拉住她的手，还想继续拖延：“再待一会儿嘛，莱拉，窗外那么冷——”
“不行！”莱拉果断地打断他，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半推半拽地拉到窗户前，“你昨天晚上的借宿计划已经够大胆了，现在别挑战我的耐心，赶紧走！”
西里斯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这就赶人了，也太无情了。”
尽管嘴上这么说，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爬上了窗台。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帘旁的莱拉，眨了眨眼：“那就——一会儿见？”
莱拉翻了个白眼：“快走，别废话！”
西里斯笑了笑，转身踩在窗台上，低头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昨晚的大雪已经被弗利蒙用魔法铲到了一边，形成了几个大大小小的雪丘，屋顶和屋檐都覆着厚厚的积雪，反射着冬日晨光的寒意。
“那我真的下去了？”西里斯小声问。
“你下去吧！快点！”莱拉在后面催促着。
西里斯不慌不忙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弯下腰，双手撑在窗框上，离她更近了一些，声音更低：“莱拉。”
“嗯？”她抬头看他。
“能给我一个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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