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瞬间紧绷，但没有人主动开口接话。很快，晚餐被克利切端了上来——丰盛的火鸡、红酒、以及各种高档的甜点，堆满了餐桌。
然而，随着晚餐的进行，西里斯渐渐发现，整场聚餐的主题都围绕着一个话题：伏地魔。
贝拉特里克斯用近乎狂热的语气谈论着伏地魔最近的“伟大成就”，罗道夫斯点头附和，时不时插入几句，甚至连纳西莎和卢修斯都不时用一种仿佛崇敬的语调提及他的尊称。就连最年轻的雷古勒斯，也能熟练地背诵他的教义。
桌上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对这个“伟人”充满了无限的敬仰。
贝拉特里克斯举起酒杯：“主人的力量已经让整个魔法界颤抖，泥巴种和那些无能的巫师终将被清理干净。这是一场必要的清洗，为了让真正高贵的血统得以延续。”
她的丈夫罗道夫斯跟着附和：“是啊，主人的计划将改变一切——等到清理结束后，我们这些效忠他的人都会成为魔法界新的统治者。”
“未来的魔法界，”纳西莎开口了，“将不再允许那些泥巴种和血统不纯的家伙污染我们的世界。”
雷古勒斯点点头，抿了一口酒，没有插话，但神情中显然对这些言论表示赞同。
西里斯握紧刀叉，试图让自已忽略这些对话。他低头切了一块牛排，用力到刀刃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卢修斯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斯莱特林的价值正在被重新定义，主人赋予了我们纯血家族应有的荣耀。未来——”他的目光扫过西里斯，“那些选择背叛自已血统的人，将被彻底从历史中抹去。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家族、甚至他们的存在，都不会再被记住。”
西里斯的动作停了一瞬，但依然没有抬头。
然而，卢修斯显然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微微扬起下巴：“说实话，我很难理解那些自甘堕落的巫师——居然会主动去与泥巴种、麻瓜为伍。是觉得那种低贱的世界更适合他们的水平吗？”
贝拉特里克斯大笑起来，声音刺耳：“哦，卢修斯，这就是所谓的叛徒啊！他们总是觉得自已可以脱离高贵的血统，结果只不过沦落到泥巴里，变成魔法界的笑柄。”
罗道夫斯补充道：“背叛血统，就是背叛了魔法界的未来。这样的巫师……真是可怜。”
“可怜？”卢修斯冷笑了一声，眼神落在西里斯身上：“不，他们不可怜。他们只是——肮脏。”
“肮脏”这两个字像是一根尖刺，猛地扎进了西里斯的神经。他握着刀叉的手一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贝拉特里克斯更加得意：“其实，我有时会好奇，像你这样的叛徒是怎么活下来的。明明背叛了一切，却还赖在家族的庇护下过活……真是讽刺。”
西里斯终于抬起头，他放下刀叉的动作有些大，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打断了餐桌上的所有声音。
所有人都看向他。
“闭嘴！”他吐出两个单词。
“你让我闭嘴？”贝拉特里克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你这个叛徒，你早就不配坐在布莱克家的餐桌上了！”
“我巴不得不坐在这里！”西里斯大声说。
“够了！”沃尔布加的声音突然响起。
作为唯一的长辈，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西里斯·布莱克，你给我站起来。”
西里斯依然坐着，眉毛微微挑起：“怎么了，母亲？贝拉和卢修斯刚刚在歌颂他们的‘黑魔王’，难道我还不能有意见？”
“你今天晚上已经让我丢尽了脸！现在给我老实点，管好你的嘴巴！”
“丢脸？”西里斯冷笑一声，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还有脸可丢吗，母亲？”
“西里斯！”沃尔布加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猛地站起身，指着他怒吼，“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觉得自已叛逆得很成功，是不是觉得自已比家族高贵？”
“我从来没觉得布莱克家族有多高贵。你们只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疯子，跪舔一个黑魔法疯子，还自以为光荣。”西里斯继续挑战他们的底线。
“你住嘴！”贝拉特里克斯的脸因愤怒而涨红，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魔杖，“再敢侮辱主人一句，我就让你尝尝不可饶恕咒的滋味！”
“你可以试试。”西里斯倔强地迎上她的目光。
“住手，贝拉！”卢修斯突然出声，他站起来试图阻止她，“别在这里动手——”
但贝拉特里克斯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猛地挥动魔杖，一道白光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冲西里斯而去。
西里斯没有拔出魔杖，也没有试图躲避。他大喊：“那你就来，杀了我！”
“西里斯！”雷古勒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咒语已经击中了西里斯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地撞向身后的矮柜。
“砰！”他的后脑重重地撞在柜角上，整个柜子都晃动了一下，随之发出一阵刺耳的震动声。他的额头一热，鲜血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鬓角。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好在贝拉特里克斯还没失去理智，这不致命。
“停下！”沃尔布加的尖叫声响彻大厅，“贝拉，这里是布莱克家族的家！”
贝拉特里克斯还想再挥一次魔杖，但卢修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够了，贝拉！别再闹下去了！”
西里斯撑着柜子站起身，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血迹。他看着指尖的红色，反而笑出声来。
纳西莎开口了，试图缓和这场剑拔弩张的局面：“西里斯，低头认个错吧。你知道的，和家人起冲突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
她的目光落在西里斯身上：“家人之间，总是要留一点余地，不是吗？”
“认错？我又没错。”西里斯嗤笑了一声，“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已有错。我不需要伏地魔的认同，更不需要你们的认可。你们用‘高贵血统’的幌子干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感到恶心！”
他的话语一步步在挑战着沃尔布加的雷池。
“西里斯·布莱克！”沃尔布加几乎要被气得发狂，她猛地拔出魔杖，指向西里斯，声音尖锐到刺耳，“你马上从这间屋子滚出去！从今天起，我不承认你是我的儿子！”
餐桌旁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等待着火山的彻底爆发。
“终于说出来了。”西里斯拿起餐巾用力地擦着额头上的血，“这么多年了，你总算说出来了。这不正是你一直想做的吗？把我赶出这个疯人院，让你的宝贝小儿子成为唯一的布莱克继承人？”
雷古勒斯终于开口了：“西里斯，你在说什么？宝贝小儿子？你在入学前妈妈最宝贵是你，是你的不争气和叛逆让她放弃你的！”
“所以呢？”西里斯舔了舔嘴角，“所以你应该谢谢我，是因为我不屑于斯莱特林、不屑于黑魔法、不屑于纯血，懦弱的你才有机会成为她最爱的儿子！”
雷古勒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沃尔布加打断了。
“——那你就继续不屑吧，你滚吧！我不会再养你了！”她挥动魔杖，指向大厅一侧的家族挂毯，“你不配出现在布莱克家族的历史里！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将从家族中彻底抹去！”
她用力念出一道咒语，挂毯上“西里斯·布莱克”那一行字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化为一片焦黑的空白。
西里斯大笑地看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歌剧。 然后，他松开了带血的餐巾，那块红白交加的餐巾，落入了罗宋汤中，变成了彻底的红色。
“正合我意。”他说。他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沉默的雷古勒斯：“恭喜你，弟弟！从现在起，你终于可以成为家族的完美继承人了！”
雷古勒斯没有再回答，旁边的纳西莎拍了拍他的肩膀。
西里斯没有再看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人。
“继续你们的狂欢吧！”他说，“祝你们平安夜愉快——疯子们！”
“砰——”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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