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圣诞假期,莱拉和西里斯保持着频繁的通信。
莱拉注意到,送信的猫头鹰总是在一天内出现两次,上午送来一封,晚上又送来另一封。
她对此感到疑惑,直到有一天,她的猫头鹰叼着信件站在窗台上时,带着一点疲惫的“咕咕”声。
莱拉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翻开信纸读到第一句话时,终于明白了原因:
“为了不让詹姆发现我给你写信,我不得不让猫头鹰一天飞两次同一个地点。你知道这对猫头鹰来说有多累吗?简直快成波特家的常驻使者了。”
莱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随即继续往下读:
“我不得不承认,你们波特家的圣诞节肯定比我家的愉快一千倍。”
信件中,西里斯详细描述了他的“地狱假期”:
“我还是回家了,但老宅里没有一处让我感到高兴。‘那个女人’(是的,我妈,我懒得用她的名字)在家里不断贬低我,把所有的夸奖都留给我那可爱的弟弟——级长先生,完美无缺的布莱克家继承人。”
接下来的几行字看上去像是草草写下的,仿佛是带着愤怒挥笔而成:
“平安夜的家族聚餐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布莱克家族的其他亲戚都会到老宅聚餐——天知道这群疯子是从哪个黑洞里冒出来的。更糟的是,阿尔法德叔叔今年居然赶不回来!”
莱拉劝导他:
“我为你的遭遇感到抱歉,西里斯。但我觉得,家人就算再难相处,终究还是家人。再恶毒的话,也不会真的伤害彼此,不是吗?”
信封刚封好没多久,猫头鹰便又带来了西里斯的下一封信:
“不,莱拉,你错了。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的家人。‘不会真的伤害彼此’这句话对布莱克家族来说根本不成立——我们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他们都是一群极端的斯莱特林而我是格兰芬多,他们是水我是火,注定无法相融。”
他接着写道:
“我真希望你能见见他们,见见我的妈妈,那个女人每天像疯狗一样叫嚣,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她的眼里只有布莱克的‘纯血荣耀’,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而我的其余亲戚……唉,一言难尽。”
莱拉停顿了一下,重新提起羽毛笔,认真地写道:
“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西里斯。我也是斯莱特林,在斯莱特林我遇到了许多值得交往的朋友。我并不觉得每个布莱克家族的人都像你说的那样可怕。”
西里斯的回信很快送到,字迹比平时更加随意,显然他在匆忙间写下:
“没错,阿尔法德叔叔也是斯莱特林,我没有全盘否认。但我的其余亲戚——尤其是那些总爱在家族聚会上露面的那些人——相信我,真的是‘疯子’这个词的代名词。”
“我想我们应该换个话题了。” 莱拉最后写道,“西里斯,你会送我什么圣诞礼物?”
西里斯的回信中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他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这是一个惊喜。”
然而,莱拉却等来了另一个惊喜,或者说惊吓。
——
如同信里所写的那样,今年的平安夜对西里斯来说,简直是煎熬。
他将自已锁在房间里,试图用封闭的门和厚重的墙壁将楼下的噪音隔绝在外。
但显然,这并不奏效。
他能清楚地听到楼下传来的争吵声——贝拉特里克斯那尖锐又傲慢的嗓音在空气中格外刺耳,而沃尔布加则是一如既往地骂骂咧咧。纳西莎在旁边假模假样地劝导,声音温和得让人作呕。
西里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无视这些嘈杂。他正在将一张麻瓜比基尼女孩的贴画用魔法贴到墙上。
尽管他觉得这个比基尼女孩的身材完全比不上莱拉,但气气沃尔布加已经足够了。
他的房间墙壁上,已经贴满了各种麻瓜画报,每一张都像是一面旗帜,向这个家庭昭示着他的叛逆与决绝。
正当他低头调整画报位置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随后,雷古勒斯的声音穿过门板:“西里斯,妈妈让你下去了。”
“我不去。”西里斯回答得干脆,连头都没抬。
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没过多久,那熟悉的尖利咆哮声便在走廊上炸开了——沃尔布加上来了。
“西里斯·布莱克!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她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用力拍着门,然后毫不犹豫地念出咒语:“阿拉霍洞开!”
门应声打开。沃尔布加的目光落在房间里——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些贴满墙壁的麻瓜画报。
比基尼女孩、摇滚歌手、麻瓜机车照,像一张张肆无忌惮的嘲笑符号,直戳她的神经。
“平安夜非要我骂你一顿是吧!”她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微微凸起,“还有这些是什么?快给我撕下来!不伦不类,污秽不堪的麻瓜玩意儿!这是布莱克家,不是垃圾场!”
西里斯倚在墙边,双手抱胸:“我可不撕,要撕你自已来撕。”
沃尔布加愤怒地冲上前,挥舞着魔杖去撕其中一张比基尼贴画。
然而,当她的魔杖刚触碰到画纸时,发现它被某种魔法死死地粘在了墙上,无论她如何使用咒语,都无法撕下来。
“你……你居然用魔法固定这些肮脏的东西!”她的脸色因怒火而扭曲,胸口剧烈起伏。
“是啊,专门为你准备的。这可是布莱克家的圣诞惊喜。”
沃尔布加气得浑身发抖,最终狠狠地放弃了撕扯。
她指着西里斯的鼻子咆哮:“你现在从房间里滚下去!立刻!马上!还有,去把那些装饰品全都清理干净,否则——”
“否则什么?”西里斯说,“把我的名字从挂毯上烧掉?快点吧,我倒是期待很久了。”
沃尔布加瞪了他一眼,最终甩袖离开,踩着厚重的步子走下楼梯。
西里斯不慌不忙地走下楼,楼下的餐厅已经坐满了人。
雷古勒斯坐在一旁,神情淡然。
而贝拉特里克斯和她的丈夫罗道夫斯正在大声谈笑,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优越感。
纳西莎则挽着未婚夫卢修斯的手,微笑着点头,显得优雅又高傲。
西里斯倚在楼梯口,扫了一眼满桌的“贵客”:“哟,真难得。你们居然来我家过节?”
贝拉特里克斯抬起头:“谁让你称‘家’?这里可不是属于叛徒的地方。”
“那怎么着?至少你也不姓布莱克了。”西里斯慢悠悠地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不是就差我一个了吗?既然齐了,赶快上菜吧,别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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