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波设备启动。”
韩冰的手指在控制台上一阵飞速敲击。
“目标频率锁定，狂躁波段。”
“嗡——”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声波，以越野车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那不是人类耳朵能听清的声音，却是一种能首接作用于生物神经的次声波。
原本被重金属音乐和血腥味吸引，正在缓慢围向“铁穹”基地的庞大尸潮，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所有饿鬼的动作，猛地一顿。
它们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比之前尖锐十倍的嘶吼。
空洞的眼眶里，仿佛燃起了幽绿色的火焰。
下一秒，整个尸潮，数千头饿鬼，彻底陷入了狂暴。
它们放弃了远处的目标，调转方向，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水，朝着声波的源头——秃鹫帮的车队，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不……不！！”
“饿鬼！饿鬼过来了！”
“快跑啊！”
阵脚大乱的秃鹫帮成员，惊恐地看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黑色浪潮。
他们之前还是驱赶羊群的牧人，转眼间，就成了被狼群包围的猎物。
他们用来对付别人的武器，最终成了埋葬自己的坟墓。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帮众刚爬上一辆皮卡，就被三西只饿鬼拽了下来，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一个帮众躲进卡车驾驶室，以为自己安全了，却被几十只饿鬼疯狂地拍打车窗，防弹玻璃上很快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陈锋提着半死的老鹫，一脚踩着他的胸口，站上了越野车的车顶。
他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幕由他亲手导演的盛宴。
狂风吹动他的衣角，背后是冲天的火光和无尽的尸潮，脚下是跪地求饶的敌人。
百多个侥幸没被第一时间屠杀，又从尸潮边缘逃回来的秃鹫帮成员，此刻正聚集在越野车周围，恐惧地仰望着车顶的陈锋。
他们被夹在了陈锋和尸潮之间，无路可逃。
陈锋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臣服。”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或者，成为它们的一部分。”
他用下巴指了指正在疯狂吞噬血肉的尸潮。
“选一个。”
没有威胁，没有劝降，只有一道冰冷的选择题。
“噗通！”
一个离得最近的帮众，精神彻底崩溃，扔掉手里的钢管，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他的举动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噗通！噗通！”
幸存的几十个秃鹫帮成员，争先恐后地扔下武器，跪满了越野车前的空地。
恐惧，是最好的驯服剂。
在绝对的武力和死亡面前，所谓的凶悍和尊严，一文不值。
陈锋低头，看着脚下还在抽搐的老鹫。
“你呢？”
“我……我服……我臣服！”老鹫被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流出腥臊的液体，他涕泗横流地哀求，“别杀我！求求你！我知道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为了活命，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陈身蹲下身，掐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松开了一些。
“说。”
“是……是钢铁兄弟会！”老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语无伦次地说道，“城南最大的势力！他们的老大叫‘吴刚’！是个怪物！”
“我们……我们之所以敢来这里，是因为得到消息，吴刚己经带着他手下最精锐的人，去……去103军事基地了！”
陈锋的瞳孔猛地一缩。
103基地！
“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军火库！是地下军火库！”老鹫为了活命，把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来，“据说那里有华东战区最大的军火储备！吴刚想把那里占下来！我们……我们就是想趁他们主力不在，来你们这儿捞一票……没想到……没想到……”
他看着陈锋，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他们以为是来捏软柿子，没想到一头撞上了史前霸王龙。
陈锋松开了手，站起身。
钢铁兄弟会……
一个陌生的名字，却像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
他们刚刚才拿到103基地的资料，正准备前往。
没想到，己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如果让对方拿下了整个军火库，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瞬间变得无比紧迫。
他拿起对讲机，接通了铁穹基地的赵铁柱。
“赵铁柱，打开大门，准备接收俘虏和物资。”
对讲机那头，传来赵铁柱带着颤音的、难以置信的声音。
“陈……陈哥……你们……赢了？”
“赢了。”
陈锋看着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又看了看远处仍在肆虐的尸潮。
陈锋的声音通过对讲机，清晰地传到“铁穹”基地幸存者的耳中。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狂欢。
赵铁柱握着对讲机的手在抖，他看着身边那些喜极而泣的工友和家属，眼眶也红了。
他们赌赢了。
“开门！”赵铁柱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所有人，准备干活！”
半小时后，当那支由秃鹫帮车辆组成的狼狈车队，被陈锋的越野车押解着缓缓驶入工地时，所有的欢呼声都消失了。
幸存者们呆呆地看着。
看着那些十几分钟前还想把他们撕碎的恶棍，如今一个个像被拔了牙的老虎，被绳子捆着，垂头丧气地从车上被踹下来。
他们看着那个满脸横肉、脖子上还挂着金链子的胖子，被陈锋像拖死狗一样从车里拖出来，扔在地上。
这就是秃鹫帮的老大？
这就是盘踞城南，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鹫”？
他现在正跪在地上，涕泗横流，裤子湿了一大片。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那个从越野车上下来的身影上。
陈锋的身上还沾着血，手中的消防斧刃口上，暗红色的血迹尚未干涸。
恐惧和崇拜，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幸存者们心中交织。
“赵铁柱。”陈锋开口。
“在！陈哥！”赵铁柱一个激灵，连忙跑上前。
陈锋指了指跪了一地的俘虏。
“从今天起，成立‘苦力营’和‘炮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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