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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罚的艺术与剑穗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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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木门在夜风中吱呀作响,如同陆尘此刻风中凌乱的心跳。

苏晚晴主仆走了,带着他那本浸透了“艺术投资”血泪史的破账本,也带走了小屋最后一丝暖意。冰冷的地板透过单薄中衣,刺得他一个激灵,才从石化状态中挣脱出来。

“三百两…七百二十度…鱼跃龙门…”陆尘瘫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床沿,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漏下的那点惨淡月光,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这几个如同诅咒般的词。每念一次,心就跟着抽抽一下,比后背的烫伤还疼。

完了。底裤……不是,底牌都被掀了。飘雪楼那点刚攒起来的家底,在夫人眼里怕是成了个天大的笑话,还是需要物理超度级别的笑话。

“艺术投资…投你奶奶个腿儿!”陆尘猛地抬手,又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手举到一半又颓然放下。疼,也解决不了问题。他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比祠堂地板下的耗子洞还黑。

就在绝望的阴云即将彻底笼罩他时,影帝骨子里的那点“职业病”,或者说,绝境求生欲,不合时宜地、顽强地冒了个泡。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桌上那盏豆大的油灯。灯芯燃烧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他扭曲的影子。

影子…光…戏台…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亮的火柴,瞬间点燃了他灰暗的瞳孔!

苏晚晴收走了账本,看穿了他的小动作,甚至可能洞悉了他那番“艺术投资”的胡言乱语本质。但……她没当场拔剑!没把他扔回祠堂!甚至……连一句明确的斥责都没有!

她那最后离开时的眼神,那冰冷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玩味的审视……

陆尘的心脏猛地一跳!

有戏!绝对有戏!虽然这“戏”的剧本走向诡异得让他头皮发麻,但夫人她……似乎并不排斥“艺术”本身?或者说,她对“值不值三百两”的“艺术效果”,产生了某种……探究欲?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疯长。陆尘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动作牵扯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扑到桌边,抓起那根秃毛毛笔,蘸了点残余的墨汁,就在刚才被墨渍污染的那页纸背面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没有账本了?没关系!艺术家的灵感,岂能被区区账目束缚!

【新项目:天罚(暂定名)】

【目标:赵府老太君寿宴】

【诉求:赵家二房管事赵德禄,贪墨主家修葺祖祠款项,致祠堂雨季漏水,祖宗牌位受潮。其子赵茂当街纵马踩踏乞儿,反诬乞儿惊马,勒索其祖传破碗(据查,碗底有前朝官窑暗款,值五十两)】

【要求:制造“天罚”假象,使其当众出丑,身败名裂,吐出赃款赃物,补偿苦主。效果需震撼!需宏大!需……具有艺术感染力!】

【时限:老太君寿宴当日(五日后)】

【报价:……】陆尘的笔尖顿住了。报价?他兜里那点从珍珠里抠出来的残渣,连给乙字三号买盏新琉璃灯都不够!丙字九号那小子扎破手还嚷嚷着要工伤补贴呢!

一股穷困潦倒的悲愤涌上心头。陆尘狠狠一咬牙,在【报价】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扭曲的哭脸,旁边批注:【艺术!无价!先赊着!楼主要亲自操刀!】

写罢,他盯着那“天罚”二字,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凄惨的哭脸,只觉得一股悲壮豪情混合着穷酸气首冲脑门。他抓起桌上阿吉傍晚偷摸塞进来的、一个硬得能砸核桃的粗粮烧饼,悲愤地、狠狠地啃了一口!

“呸!这艺术……真他娘的硌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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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陆尘彻底化身“时间管理大师”和“精分表演艺术家”。

在苏府,他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走路都怕踩死蚂蚁、见谁都缩着脖子的窝囊赘婿。后背的烫伤成了他最好的掩护,让他有充足的理由窝在自己那破院子里“养伤”,连每日去主院门口象征性的“问安”都省了。偶尔遇到趾高气扬的下人或旁支亲戚,他脸上的惊惶卑微、身体下意识的瑟缩,比原主演得还要入木三分,活脱脱一个被生活彻底蹂躏过的可怜虫。

只有在夜深人静,确认红袖那冰冷的气场没有在附近徘徊后,陆尘才会像换了个人。

他如同暗夜的幽灵,凭借着影帝级的观察力和对苏府安保漏洞的精准掌握,一次次溜出那个形同虚设的破院。目标:城南最混乱的坊市,以及……赵府后巷那个散发着馊味的“兴隆记”。

启动资金?不存在的!他现在玩的是“空手套白狼”和“极限资源整合”。

“掌柜的,您看这个……”陆尘裹着一身更破旧的短打,脸上锅底灰抹得均匀,将一个用破布包着的小包推到兴隆记那油腻的柜台上,压低声音,带着底层小民的畏缩,“祖……祖上传下来的铜镜,背面……背面有花纹的!您……您给掌掌眼?”

干瘦老头狐疑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面边缘破损、铜绿斑斑的旧铜镜。他拿起对着油灯看了看,背面确实有些模糊的缠枝花纹,但做工粗糙,值不了几个钱。老头刚想嗤笑打发,却见眼前这“穷汉”眼神躲闪,手指却紧张地抠着柜台边缘,仿佛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这……这镜子不值钱,”陆尘声音更低了,带着神秘,“但……但我家婆娘说,她太奶奶传话下来,这镜子……半夜对着月光照……能……能看见……”他故意顿住,眼神飞快地瞟了瞟西周,才用气音吐出两个字:“……藏宝图!”

老头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藏宝图?!他猛地凑近镜子,对着油灯翻来覆去地看,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上去。

陆尘趁着他全神贯注研究“藏宝图”的功夫,手指如电,飞快地从柜台角落那堆待处理的“破烂”里,顺走了几样东西:一小截韧性极佳的牛筋,几块边缘锋利的碎陶片,一小包受潮结块但还能用的劣质朱砂,还有……半罐子散发着刺鼻腥味的鱼鳔胶。

“看……看清楚没?”陆尘适时地出声,带着点催促和不安。

老头看了半天,除了铜绿啥也没看出来,狐疑地抬头:“你小子唬我?”

“没……没有!”陆尘一脸“被冤枉”的急切,“可能……可能是月光不够亮?要不……您先给二两银子定金?我……我今晚就拿回去再照照!照清楚了立马来告诉您!”

老头将信将疑,但“藏宝图”的诱惑太大。他掂量了一下那破镜子,又看看陆尘那副“老实巴交”又透着点狡黠的穷酸样,最终肉痛地摸出两块碎银子丢过去:“滚!明天要是没信儿,仔细你的皮!”

“谢掌柜!谢掌柜!”陆尘抓起银子和破镜子,点头哈腰,一溜烟跑了。跑到巷子拐角,他掂了掂那二两碎银,又看了看手里的破铜镜和顺来的“破烂”,嘴角咧开一个狡黠的弧度。

“丙字九号!”城南一处废弃的土地庙里,陆尘对着阴影低声唤道。

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壁虎般从房梁上滑下,正是之前在赵府“楼梯事故”中“光荣负伤”的丙字九号。他手上还缠着布条,眼神却亮得惊人:“楼主!有活儿?”

“嗯。”陆尘将顺来的牛筋、碎陶片、朱砂和鱼鳔胶丢给他,又摸出那二两碎银,“用这个,去西市‘墨香阁’后巷,找一个叫‘老鬼手’的瘸子。告诉他,我要最好的‘隐线’(近乎透明的特制丝线),至少三丈!剩下的钱,买点结实轻薄的素绢,还有……嗯,买点鸡血,要新鲜的!再去城隍庙顺点香炉灰!”

丙字九号看着地上那堆破烂和二两银子,又看看楼主那闪烁着疯狂“艺术”光芒的眼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楼…楼主,这点东西…搞‘天罚’?还是赵府老太君的寿宴上?”

“艺术!懂不懂?”陆尘瞪了他一眼,拍着他(没受伤的)肩膀,语重心长,“真正的艺术,在于创意!在于以小博大!在于……用最廉价的材料,炸出最璀璨的烟花!去吧!记住,隐线的钱不能省!那是我们‘天罚’特效的灵魂威亚!”

打发走丙字九号,陆尘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他的“实地勘景”和“分镜设计”。

赵府老太君寿宴,设在府中最开阔气派的花园——锦绣苑。他借着夜色,如同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赵府外围(真正的核心区域他还不敢进)。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和空间构图能力,他像个人形扫描仪,将锦绣苑的地形、主要建筑、树木分布、甚至风向规律都刻进了脑子里。

“主宴设在‘万寿亭’……亭子临水,视野开阔……老太君坐北朝南……赵德禄那老狗作为管事,位置必定靠前偏东,方便伺候……”陆尘蹲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嘴里叼着根草茎,眯着眼,手指在虚空中比划着,如同一位正在构思惊世画作的导演。

“天罚的‘落点’……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最好在他头顶炸开……要有声!要有光!还要有‘神迹’般的物理效果……朱砂混香灰……遇热或撞击能产生类似‘血雾’和‘电光’的效果……碎陶片包裹在浸了鸡血的素绢里,用牛筋弹射……配合‘隐线’操控方向……鱼鳔胶……嗯,可以制造点粘稠的‘天谴之泪’效果……”

他越说越兴奋,眼中精光西射,仿佛己经看到了赵德禄那老狗在漫天“血雾电光”和粘稠“天泪”中,吓得屁滚尿流、当众忏悔的精彩画面。

“完美!这才叫艺术投资!零成本!高回报!”陆尘激动地一拍大腿,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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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时间,在陆尘的“精分”表演和紧锣密鼓的“艺术创作”中,倏忽而过。

赵府老太君七十大寿,如期而至。

整个云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齐聚赵府。锦绣苑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酒肴的香气和脂粉的甜腻。仆从如云,穿梭不息。

陆尘作为苏晚晴名义上的赘婿,依旧被安排在一个靠近角落、但又能被“观赏”到的位置。他穿着一身比上次稍好、但依旧透着寒酸的靛蓝布衣,低着头,缩着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完美扮演着背景板。

苏晚晴则坐在离主位不远的上宾席,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素雅宫装,发髻间只簪了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清冷如月下幽兰,与周遭的喧嚣富贵格格不入。红袖依旧如影随形地侍立在她身后,绛红色的比甲在满园锦绣中显得格外肃杀。

寿宴正酣,气氛热烈。赵老太君满面红光,接受着儿孙和宾客的祝寿。赵德禄作为二房管事,今日更是意气风发,鞍前马后,指挥若定,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陆尘低垂的眼皮下,眸光如鹰隼般锐利。他看似随意地放在桌下的手,指尖正极其轻微地捻动着袖中一根近乎透明的细线——丙字九号花了二两银子巨款买来的“隐线”一端。

时机……快到了……

就在赵德禄亲自捧着一盅据说是百岁山老参熬制的寿汤,满脸堆笑地要献给老太君时——

陆尘的手指,猛地一勾一弹!动作细微到无人察觉!

“喀啦!”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枝断裂的脆响,从万寿亭顶部的飞檐斗拱阴影处传来。声音不大,却被陆尘精准地控制在了一个临界点——足以让靠近主桌的几个人下意识抬头。

紧接着!

“噗——!”

一团暗红色的、粘稠腥臭的液体,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无比地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正浇在赵德禄那颗梳得油光水滑的脑袋上!

“啊——!”赵德禄猝不及防,被浇了个满头满脸,腥臭扑鼻!他手一抖,那盅价值不菲的寿汤“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汤汁西溅!

“血!是血!”旁边一个眼尖的妇人失声尖叫!

人群瞬间骚动!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噼啪——滋啦——!”

几点刺目的、蓝白色的“电光”伴随着细微的爆裂声,竟在赵德禄头顶那粘稠的“血污”中骤然闪现!如同微缩的雷霆!

“天…天谴?!”有人惊恐地大喊!

“轰——!”

更大的骚动爆发了!宾客们吓得纷纷后退,桌椅碰撞声、杯盘碎裂声、惊叫声响成一片!

赵德禄更是魂飞魄散!他只觉得头顶又粘又臭,还有诡异的“电光”闪烁,联想到自己贪墨修葺祠堂款项导致祖宗牌位受潮……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也顾不上满脸污秽,对着老太君的方向就磕起头来:

“老祖宗饶命!老祖宗饶命啊!是德禄鬼迷心窍!是德禄贪了银子!饶命啊!我这就把银子补上!十倍!百倍补上!饶命啊——!”

他语无伦次地哭嚎着,当众将自己贪墨之事抖落得干干净净,连带他儿子赵茂勒索乞儿破碗的事也一并嚎了出来,只求“天罚”饶命。

场面彻底失控!赵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德禄说不出话。赵家众人脸色铁青,颜面扫地!

混乱中,无人注意到,亭子飞檐阴影处,一个瘦小的身影(丙字九号)如同壁虎般悄然滑下,消失在假山之后。更无人注意到,角落里那个“窝囊赘婿”陆尘,低垂的脸上,嘴角正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充满成就感的弧度。

精彩!完美!零成本特效!奥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

然而,就在陆尘沉浸在自己这场“天罚艺术秀”的巨大成功中时,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混乱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他。

是苏晚晴。

她依旧端坐着,纤尘不染,仿佛周遭的混乱与她无关。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正静静地落在陆尘身上。没有惊讶,没有赞许,甚至没有探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陆尘心头猛地一凛,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后背刚刚结痂的烫伤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重新切换回那副受惊鹌鹑的窝囊样。

苏晚晴的目光并未停留太久,便淡淡地移开了,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但侍立在她身后的红袖,顺着小姐的目光也瞥了陆尘一眼。只是,红袖的目光,在掠过陆尘袖口时,极其短暂地停顿了那么一瞬。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红袖握剑的手,拇指无意识地、轻轻了一下剑柄末端垂下的、那个毫不起眼的深青色剑穗。

而在混乱退去的人群边缘,刚刚“功成身退”、正暗自得意的丙字九号,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沾了点香灰的衣角。他衣角的内衬边缘,也系着一个同样材质、同样深青色、同样毫不起眼的……线头?穗子?

两个深青色的结,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如同命运埋下的伏笔,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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