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二年(222年)春三月,建业城的玄武湖在晨曦中泛着金辉,十万甲士列阵两岸的号子声惊飞了栖息的水鸟。刘备身着十二章纹的玄色龙袍,扶着“飞云号”楼船的望楼栏杆,腰间金错刀随步伐轻撞出清越的声响。湖面上五十艘车轮舸正以轮桨划水,在薄雾中排出“大汉”二字阵型,轮轴转动的吱呀声与士兵的呼号混在一起,惊得远处的白鹭扑棱着翅膀掠过楼船桅杆。
郝普身披银鳞锦袍登上望楼,玉带悬着的“安陆侯”金印在晨光中闪烁。“陛下请看,”他指向湖心的船队,“那是末将督造的车轮舸,逆水行舟亦能时速十里。”话音未落,首舰上的徐盛扬起赤色令旗,五十艘战船同时转向,轮桨击水的轰鸣震得湖面泛起涟漪。孙权穿着赭色官服跪在观礼台下,偷瞄那些包裹铁护板的轮桨,想起赤壁之战时周瑜的楼船,喉头不由得滚动——当郝普下令演示火油拍竿时,数十架拍竿扬起的烈焰将百丈外的靶船烧成焦炭,热浪隔着数十丈仍灼得他胡须发卷,身旁的吴臣们纷纷伏地,甲叶碰撞声此起彼伏。
西岸的松林里,沙摩柯的五溪羽林正列阵待阅。两万蛮兵赤裸着上身,藤甲上的铜铃随步伐叮当作响,长槊顶端的骷髅旗在风中哗啦作响。当他们敲击青铜巨鼓时,鼓点与湖水共振,连水下的鱼群都惊跃出水面。沙摩柯突然挥槊高呼蛮语战歌,蛮兵们齐声应和,歌声里竟夹杂着“大汉威武”的汉语。郝普向刘备躬身介绍:“臣命人在藤甲上刻了北斗七星,这些蛮兵如今以附汉为荣。”刘备颔首之际,却见沙摩柯扯开胸前藤甲,露出与诸葛锦同纹样的白虎纹身,用生硬汉语喊道:“汉家天子,蛮夷共尊!”孙权闻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自己在位时强征五溪朱砂,逼得这些蛮夷屡次反叛,如今却被郝普用几匹蜀锦收归麾下。
未时三刻,北岸突然腾起烟尘。马超率领三千西凉铁骑自玄武门杀来,白鬃马踏碎晨雾的声响如战鼓擂动。每匹战马都披着熟铁马甲,枪尖挑着的曹魏“魏”字将旗上血渍己结成黑痂。当铁骑在湖岸列成锥形阵时,马超突然横枪大吼,声浪震得观礼台上的铜鉴嗡嗡作响,孙权座下的胡床“哐当”翻倒,卫士搀扶时竟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探马飞驰至望楼禀报合肥曹军斥候退往寿春,刘备大笑掷杯:“好!传旨让云长在襄阳耀武,魏延在汉中擂鼓,让曹丕看看何为汉家天威!”郝普展开舆图,指尖划过淮河航道:“芍陂新收的百万斛粮草己装车轮舸,十日可达广陵。”图上寿春至广陵的航线被朱笔描得通红,沿途粮站如一串赤色珍珠。
观礼台下,原东吴将领们的铁铠碰撞声愈发密集。贺齐盯着沙摩柯的藤甲兵,想起自己在鄱阳被郝普檄文逼得弃城而逃的狼狈;朱然望着马超的铁骑,后怕去年献城稍迟便会步贺齐后尘。突然,一名陆逊旧部校尉猛地站起,刚喊出“还我大都督”,就被习珍的藤甲兵一刀柄砸断腿骨。郝普眼皮未抬,只淡淡吩咐拖下去充军交州。刘备走下望楼,亲手扶起浑身颤抖的孙权:“当年你在赤壁抗曹,亦是汉家功臣。今朕北伐,你可愿为前驱?”孙权望着刘备眼中的火焰,又瞥见郝普按在剑柄上的手,突然叩首至流血:“臣愿率会稽兵为陛下先驱!”周围吴臣见状纷纷叩拜,青砖上顿时布满血痕。张昭抚须长叹,想起孙策临终“内事不决问张昭”的遗言,如今江东终入汉家正朔。
暮色渐浓时,郝普登上望楼宣读《北伐檄文》。当读到“昔光武昆阳破莽,今陛下必复洛阳”时,十万甲士的欢呼声掀动湖面上的楼船。沙摩柯突然用蛮语唱起《复汉歌》,五溪羽林以长槊顿地应和,节奏竟与汉军金鼓完美合拍。远处建业百姓爬上城墙眺望,见湖光山色间旌旗如林,纷纷以手加额高呼“汉天子万岁”,声浪自玄武湖向西周蔓延,惊得城楼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宴席间,刘备将酒杯砸在舆图的寿春位置:“郝卿,曹丕己从许昌调十万兵至淮南。”郝普将一块磁石置于地图西北角:“陛下,鲜卑轲比能己破云中郡,曹真主力西调了。”诸葛亮抚须微笑:“隐鳞卫探得曹军粮道在陈留,只需断其漕运……”话未说完,习宏疾步呈上密报,郝普看罢递给刘备:“轲比能大败曹真于河套,曹魏西北防线己溃!”
夜色中的玄武湖被楼船灯火染成橘红,车轮舸的轮桨仍在转动,将湖水搅成金色的漩涡。郝普凭栏远眺,见北岸烽火台依次亮起——那是关羽从襄阳发来的呼应信号。当孙权等降臣在觥筹交错中战栗时,当五溪蛮兵与汉军士兵互相灌酒时,他知道这场阅兵早己超越了展示武力的范畴。湖风吹动他的锦袍,带来芍陂粮仓的稻香,那是他为大汉基业埋下的种子,如今己破土而出。远处,车轮舸的轮桨声与士兵的鼾声交织,恰似一曲雄浑的前奏,预示着即将席卷中原的北伐狂潮。而他亲手打造的这支铁军,正如眼前的玄武湖水,正积蓄着奔涌北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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