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政局回到赫家，沈念一内心五味杂陈。她看着手中鲜红的结婚证，一时难以接受自己就这样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正好司宴的公寓就在你大学附近，住在那里上学也方便。”赫承岳面带微笑对沈念一说道。
赫司宴猛地抬头：“爷爷！我们说好她不住...”
“那是说不住赫家老宅。”赫承岳打断他，“难道你要新婚妻子住学校宿舍？你同意，我都不同意！”
赫司宴的下颌线条绷紧，但最终没有反驳。
——
黑色的迈巴赫在江城的主干道上平稳行驶，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沈念一却觉得浑身发烫。
她紧贴着车门坐着，结婚证被她折好放在牛仔裤口袋里，硬质的纸角硌着她的大腿，提醒着这一切不是梦境。
赫司宴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他的侧脸在车窗透进来的阳光下棱角分明。
“听着，”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虽然法律上我们己经是夫妻，但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沈念一的心猛地一缩，她转过头看向赫司宴，等待着他的下文。
赫司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继续道：
“第一，不准干涉我的私生活；第二，不准对外透露我们的关系；第三，西年后自动离婚，你别想分走赫家一分钱。”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沈念一的心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赫先生，我想您误会了。我对赫家的钱没有兴趣。”
“是吗？”赫司宴冷笑一声，终于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满是讥讽，“那你为什么同意结婚？难道不是因为看中了赫家的财富和地位？”
沈念一感到一阵刺痛，眼眶瞬间发热。她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轻声道：“因为爷爷希望我有个依靠。”
“呵，老套的说辞。”赫司宴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弯，“你爷爷带着你来赫家讨债，不就是为了钱吗？装什么清高？”
“不许你这样说我爷爷！”
沈念一猛地转过头，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她看见赫司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怎么？说到痛处了？”赫司宴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愉悦，“你爷爷用当年的恩情要挟我爷爷，逼我娶你，不就是看中了赫家的财产吗？现在装受害者？”
沈念一的视线模糊了，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爷爷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如今却被这样污蔑，这比任何针对她的侮辱都更让她心痛。
“我再说一遍，”她的声音哽咽却坚定，“我和爷爷不是为了钱。如果你这么不情愿，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离婚。”
赫司宴嗤笑一声：“刚结婚就离婚？你是想分更多赡养费吧？”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沈念一的忍耐。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她猛地解开安全带，手指因为愤怒而发抖：
“停车！”
赫司宴挑了挑眉：“什么？”
“我说停车！”沈念一几乎是喊出来的，“现在就停！”
赫司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打了转向灯靠边停车。车子还没完全停稳，沈念一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八月的骄阳瞬间将她包围，热浪扑面而来，与车内的冷气形成鲜明对比。沈念一抹了把眼泪，转身对着降下车窗的赫司宴喊道：
“你放心，我沈念一就算饿死街头，也不会要你赫司宴一分钱的！”
赫司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忪，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随你便。行李别忘了拿走。”他升上车窗，黑色的迈巴赫毫不犹豫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尾气和呆立在路边的沈念一。
沈念一拖着行李箱站在人行道上，感到一阵眩晕。汗水很快浸透了她的T恤，黏腻地贴在背上。摸到口袋里的结婚证，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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