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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双生劫数

小说: 云间阙   作者:夏夜揽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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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水流裹挟着棱角分明的冰晶,每一片都折射出基因链状的幽蓝纹路。林浅的银发与萧景琰的玄色衣袂绞缠,玉珏碎片在两人交握的掌心灼出焦痕,皮肉焦糊味混着蛊虫腥气弥漫。身后蛊化禁军的嘶吼穿透水幕,忠侍卫完全虫化的复眼泛着嗜血红光——他的剑锋生满倒刺,每一击都溅起裹着虫卵的毒浪。

“跳!”萧景琰的断臂处毒血喷溅,凝成蝎尾冰刺勾住林浅腰封,借力将她甩向漩涡中心。碎裂的冰甲扎入后背,他却笑得像得逞的赌徒。刺骨寒水灌入鼻腔的刹那,林浅腕间银链突然绷首——冰棺女子的玉珏吸附链节,昭宁烙印在河底荧光中灼如赤金。

河心漩涡处,冰棺女子的尸身悬浮如祭品。荧光水草生着人眼状斑点,随水波开合似在低语。她的银发与林浅的发丝绞缠成网,腐烂指尖抚过林浅眉心,耳后朱砂痣剥落,露出慕容绝独门的金丝刺青:“双生劫数……咳咳……避无可避……”

幻象在脑内炸开:三百年前祭坛上,昭宁将匕首刺入双生妹妹心口。毒血溅上山河鼎的瞬间,鼎身裂纹爬出基因链状的蛊虫,啃噬着灵魂纽带。慕容绝的诅咒刻入冰棺:“我要你世世轮回,亲手杀死至亲至爱……”

萧景琰的蝎尾冰刺劈开水草,锁魂毒在寒水中凝成冰刃。他徒手撕开缠住林浅的荧光藤蔓,掌心皮肉腐蚀见骨:“抓住玉珏……毁了它……”喘息声混着黑血沫,“除非你想当一辈子的傀儡!”

蛊化禁军追至河岸。忠侍卫的剑锋搅动河水,蛊虫卵凝成“慕容”二字的水纹。剑气劈碎河底白骨堆——那些森森骸骨的手腕处,皆刻着萧家族徽。林浅的昭宁烙印刺痛,冰棺女子的玉珏挣脱银链,与她掌心血玉轰然相撞。

天地寂静了一瞬。

山河鼎虚影自河面升起,裂纹处伸出无数毒手。每只手的指节由双螺旋毒虫绞成,掌心嵌着“昭宁”符文。林浅的银发根根绷首,发梢凝结冰晶,与尸身的发丝绞成基因链茧。慕容绝的幻影自鼎中浮现,耳后刺青渗出血丝:“好妹妹,还没想起自己是谁吗?”

记忆毒蜂般刺入——

——山河鼎分裂那日,昭宁将妹妹的魂魄封入冰棺,用自己的心头血篡改族谱:“从今往后,你才是昭宁公主……”

——融合的玉珏内侧刻着“慕容”,却被毒液污损成“昭宁”;

——萧景琰心口的蛊盅突然清晰,那半块玉珏分明刻着“昭宁”,却被锁魂毒染成“慕容”!

“你才是赝品。”冰棺女子的尸身开口,腐烂指尖戳入林浅眉心。玉珏彻底融合的刹那,山河鼎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声波震碎河底白骨,每一块碎骨浮现双生姐妹厮杀的幻影。林浅的瞳孔在声浪中裂成复眼状,黑发根部渗出银丝,每根发丝缠绕着基因链光纹。

毒手攥住她的西肢往鼎内拖拽。萧景琰凝视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幼年喂她吃下的第一颗毒丹——原来从那时起,他就为此刻的献祭埋了种子。蝎尾冰刺猛然贯穿自己左臂,毒血喷溅鼎身:“我的命……可还够换你一线生机?”

“王爷……不可!”忠侍卫的嘶吼混着虫鸣。他蛊化的身躯扑向山河鼎,剑锋刺入鼎眼的瞬间,鼎内传来慕容绝的狂笑:“等的就是你这一剑!”蛊虫卵自剑锋涌入,裂纹开始愈合,鼎眼处浮现慕容绝的面容。

冰棺女子尸身迅速腐化,只剩耳后一滴朱砂痣悬浮水中——真正的昭宁魂印!萧景琰的独臂扣住林浅后颈,吻住她唇的瞬间,将半枚玉珏顶入她咽喉。锁魂毒与昭宁烙印交融,炸开赤金光纹:“双生子……咳咳……只能活一个的规矩……该破了……”

山河鼎轰然炸裂,慕容绝的幻影在毒液中消融。林浅的银发寸寸变黑,复眼状瞳孔浮现基因链纹路。忠侍卫的蛊躯化为灰烬前,一枚复眼滚落河底,瞳孔映出萧景琰断臂的画面——那是他最后的警示。

萧景琰跌坐在白骨堆上,断臂处蝎尾冰刺浮现金色符文——与三百年前萧寒舟剑锋的咒文如出一辙。他望着蜕变的林浅低笑:“现在明白了?你才是山河鼎选中的人……”咳出的黑血中浮着玉珏碎末,“而我……从来都是你的劫数。”

宫墙外晨曦刺入暗河,林浅腕间的银链寸寸断裂。最后一节链环坠地,刻着小小的“昭宁”——与冰棺女子的残链拼成完整族徽。灰烬中的蛊虫复眼突然蠕动,悄然沉入河底淤泥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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