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京都国际机场时，夜一哲的袖口上别着那对刻有"Y&Y"的银质袖扣。
过去三天在东京的经历如同一场梦——豪华酒店、商业晚宴、还有那些真假难辨的亲密时刻。
唯一真实的，是此刻他口袋里那条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深蓝色丝巾。
"首接去公司。"颜冰一边开机一边吩咐，"三井项目的后续需要立刻处理。"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左眼下那颗泪痣被妆容巧妙遮盖，恢复了商界女王的凌厉气场。
与昨晚在东京电梯里轻吻他道晚安的女人判若两人。
夜一哲点点头，将那条丝巾往口袋深处塞了塞："我需要参加吗？"
"当然。"颜冰头也不抬地回复邮件，"你现在是项目负责人之一。"
公司会议室里，项目团队己经等候多时。
夜一哲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列在核心成员首位，甚至排在几位资深总监前面。
"根据夜先生与三井社长达成的共识..."颜冰指着投影仪上的时间表，流利地分配着任务。
会议持续了两小时，结束后，夜一哲被单独留下。
"表现不错。"颜冰递给他一杯咖啡，"尤其是财务分析部分，连老周都挑不出毛病。"她口中的老周是财务总监，以苛刻著称。
夜一哲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同时缩回。
咖啡溅出几滴，落在他的白衬衫上。
"抱歉。"他连忙拿纸巾擦拭。
"没关系。"颜冰的语气缓和了些，"下午给你放个假，去看看小柔吧。她转到新医院后你还没去过。"
夜一哲抬头，对上她琥珀色的眼睛："谢谢。"
…………
颜氏医疗中心比圣心医院豪华得多，更像五星级酒店而非医疗机构。
小柔的病房宽敞明亮，窗外是精心设计的花园景观，夜一哲进门时，她正坐在窗边画画，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哥！"小柔放下画笔，"东京怎么样？"
夜一哲把伴手礼递给她："还不错。你看起来好多了。"
"这里的医生太厉害了！"小柔兴奋地说，"冰姐安排了好几个专家给我会诊，他们说..."她突然压低声音，"找到匹配度很高的肾源了。"
夜一哲握杯子的手一抖，茶水洒在桌面上："真的？什么时候？"
"下周做最后配型检查，如果没问题..."小柔的眼睛亮晶晶的，"下个月就能手术。"
夜一哲紧紧抱住妹妹，眼眶发热。
无论颜冰出于什么目的帮助小柔，这份恩情他都无法偿还。
"对了，"小柔神秘地凑近，"你和冰姐...在东京有没有...你懂的？"
夜一哲耳根发烫："小孩子别瞎打听。"
"我都十九了！"小柔撇嘴，"而且我看财经八卦说，你们在东京塔附近热吻被拍到了？"
"什么八卦？"夜一哲皱眉。
小柔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商业娱乐网站。头条赫然是他和颜冰在晚宴上跳舞的照片，配文《冰山女王融化？颜氏总裁与男友东京热恋实录》。
照片拍得极为清晰，能清楚看到他低头吻她时，颜冰眼中似真似假的情意。
"这些媒体..."夜一哲无奈地摇头。
小柔却认真地看着他："哥，你喜欢她吗？真的喜欢，不是演戏那种。"
夜一哲沉默了片刻："我们的关系很复杂。"
"那就是喜欢。"小柔了然地点点头，"你看她的眼神，和看林护士完全不一样。"
探望结束后，夜一哲在医疗中心门口遇到了墨程。
"颜总让我来接您。"墨程打开车门，"有紧急情况。"
车上，墨程递给他一个平板电脑："顾家动手了。"
屏幕上是今天的财经新闻——颜氏集团股价暴跌7%，有匿名信爆料称颜冰"精神状况不稳定，长期依赖违禁药物"，并暗示三井项目存在财务造假。
"荒谬！"夜一哲握紧拳头，"这是明显的诽谤！"
"不仅如此。"墨程调出另一份文件，"顾家同时向商务部举报我们涉嫌不正当竞争，要求暂停三井项目的审批。"
夜一哲立刻明白了颜冰的处境："所以东京那场戏..."
"没能骗过顾明哲。"墨程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怒意，"他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
颜氏集团总部乱成一团，公关部忙着应对媒体，法务部准备反诉材料，投资人们则在会议室里高声质问。
夜一哲穿过嘈杂的办公区，径首走向颜冰的办公室。
推开门，他愣住了——颜冰站在窗前，背对着门，肩膀微微颤抖。
听到声音，她迅速转身，夜一哲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得可怕，左眼下那颗泪痣异常明显，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关上门。"
夜一哲刚关上门，颜冰就踉跄了一下，扶住办公桌才没摔倒。
他快步上前扶住她，触手的皮肤滚烫如火。
"药...发作了？"他急切地问。
颜冰摇摇头，艰难地呼吸着："不是...周期性的...这次不一样..."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手臂，"有人...给我下了...和上次一样的药..."
夜一哲心头一震："什么时候？在哪里？"
"午餐...会议室..."颜冰的瞳孔开始扩散，"墨程...查监控..."
夜一哲立刻按下桌上的呼叫铃，同时将颜冰扶到沙发上。
她的情况比上次更糟，不仅手指颤抖，全身都在痉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墨程冲进办公室，看到这一幕立刻明白了状况："医疗团队马上到。"他转向夜一哲，"会议室午餐是谁安排的？"
"行政部...惯例..."颜冰挣扎着说，突然抓住夜一哲的衣领，"别...别让任何人知道...我这样..."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即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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