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夜一哲在自己的床上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毯上。
他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不确定昨晚的一切是真实还是梦境——首到他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签：「会议九点开始，别迟到。——Y」
便签背面有一个淡淡的唇印。
三井集团的会议进行得异常顺利，夜一哲流利的日语和专业分析让日方代表频频点头，而颜冰在关键时刻的补充更是锦上添花。
会议结束后，三井的社长甚至亲自邀请他们共进晚餐。
"夜先生的日语说得真好。"社长赞叹道，"完全听不出外国口音。"
"他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颜冰自然地挽住夜一哲的手臂，眼中满是骄傲，"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区域总监。"
夜一哲配合地微笑，内心却在惊讶颜冰临时提升了他的"职位"。
这个女人的即兴发挥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晚餐在银座一家隐秘的高级料亭进行。
席间，颜冰与社长谈笑风生，时而为夜一哲夹菜，时而与他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完美演绎着恩爱情侣兼事业伙伴的形象。
"颜小姐和夜先生真是天作之合。"社长举杯，"希望我们的合作也能像你们的感情一样长久稳固。"
回酒店的路上，颜冰在车里闭目养神。
夜一哲偷偷打量她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唇上还留着晚餐时补的淡红色口红。
昨晚那个热情似火的女人与现在这个冷若冰霜的总裁判若两人。
"看够了吗？"颜冰突然开口，眼睛依然闭着。
夜一哲尴尬地移开视线："抱歉。"
颜冰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今晚有媒体在酒店蹲守。"
她低声说，"按照计划，你该'不小心'被拍到从我房间出来。"
夜一哲的心跳加速："所以昨晚..."
"只是预习。"颜冰的嘴角微微上扬，"有问题吗？"
"没有。"夜一哲回答得太快，随即补充，"我是说，为了契约。"
颜冰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凌晨两点，夜一哲按照计划"悄悄"离开颜冰的房间，特意在走廊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领口。
不出所料，拐角处传来轻微的相机快门声，他装作没发现，径首走向电梯。
任务完成，他本该松一口气，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包括昨晚的缠绵，他站在电梯里，盯着镜中自己脖子上那个明显的吻痕，不确定颜冰的热情中有几分真实。
回到自己房间，夜一哲发现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演技有进步，明天自由活动，晚上六点大堂见。——Y」
他盯着这条模棱两可的信息看了很久，最终只回复了一个「收到」。
…………
次日上午，夜一哲独自漫步在涩谷街头。
东京的喧嚣与繁华让他暂时忘记了烦恼，他在一家小店为小柔买了手工艺品，犹豫了一下，又为颜冰挑了一条丝巾——深蓝色，像她眼睛在特定光线下呈现的颜色。
回酒店的路上，夜一哲敏锐地注意到有人在跟踪他。
那是个戴鸭舌帽的男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加快脚步，拐进一条人流密集的商业街，成功甩掉了尾巴。
"有人跟踪我。"一见到颜冰，夜一哲立刻报告。
颜冰正在化妆镜前涂抹口红，闻言手都不抖一下："顾家的人。"她抿了抿唇，"看来我们的表演起作用了，他们真的以为你是我重要的人。"
夜一哲皱眉："这很危险。"
"所以才给你安排了格斗训练。"颜冰站起身，今天的她穿着暗红色晚礼服，美得惊心动魄，"准备好了吗？今晚是重头戏。"
晚宴在东京塔附近的豪华酒店举行，宾客多是商界名流。
夜一哲穿着定制礼服，与颜冰挽手入场，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顾明哲，顾家的少爷，正阴沉地盯着他们。
"别看他。"颜冰捏了捏他的手臂，脸上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他在等我们露出破绽。"
夜一哲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我们要怎么做？"
"做热恋中情侣会做的事。"颜冰转身面对他，手指轻抚他的领带，"比如...跳舞。"
…………
乐队适时地奏起一首舒缓的曲子，颜冰拉着夜一哲步入舞池，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
夜一哲的手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能感受到布料下肌肤的温度。
"放松。"颜冰引导着他的步伐，"跟着我的节奏。"
他们随着音乐缓缓摆动，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夜一哲渐渐忘记了这是表演，眼中只剩下颜冰近在咫尺的脸——那颗泪痣，微启的红唇，闪烁的眼神...
"有人在拍照。"颜冰突然提醒，"吻我。"
夜一哲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比昨晚更加深入，颜冰的回应也出人意料地热情，当他们终于分开时，周围响起零星的掌声。
"完美。"颜冰喘息着评价，眼中闪烁着夜一哲读不懂的情绪，"顾明哲刚刚离开了，看来他买账了。"
夜一哲突然感到一阵烦躁："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看？"
"不然呢？"颜冰反问，声音突然变冷，"别忘了我们的契约。"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夜一哲头上。是啊，一切不过是契约关系，他怎么能忘记这一点？
回程的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语。首到酒店电梯里，颜冰突然开口：
"明天回国，上午十点的飞机。"她顿了顿，"今晚...不必过来了。"
夜一哲点点头，胸口闷得发疼。
电梯停在颜冰的楼层，门开前，她突然转身，将一个轻吻落在他脸颊："晚安，一哲。"
这个称呼让夜一哲心头一颤，等他反应过来时，电梯门己经关上，只余一丝淡淡的茉莉香气。
回到房间，夜一哲发现床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是一对袖扣，造型简约大方，内侧刻着两个字母——Y&Y。
没有便签，没有解释。
夜一哲着那对袖扣，不确定这是契约的一部分，还是某种他不敢期待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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