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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学海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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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层如同水膜般的空间涟漪彻底散去,苏言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

没有想象中的秘境凶险,没有奇花异草,没有灵力波动,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仙”气。

眼前是一个宁静得近乎停滞的小镇。

低矮的土墙茅屋错落有致,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金黄色的茅草,在一种恒定不变的柔和天光下显得温暖而陈旧。街道两旁稀稀拉拉种着些不知名的、叶子肥厚的植物,青石板缝隙里冒出茸茸的青苔。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泥土、草木灰和淡淡的炊烟味道,一种纯粹的、属于人间烟火的气息。

苏言愣住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是那身灰扑扑的男修装扮,伤势在冰魄丹和灌灌的紫色气运滋养下己好了大半,体内灵力虽未完全恢复,但行动无碍。识海深处,林梳留下的冰冷禁制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反应。涅槃玉枕也安静下来,不再示警,只传递出一种平和而困惑的意念,仿佛也被这平凡至极的环境弄懵了。

“喂!李大娘!你家的鸡又跑我院子里啄菜苗了!管管你那宝贝疙瘩!”一个粗犷的男声打破了宁静,带着明显的不满。

“哎哟!张老三!你少血口喷人!我家鸡乖得很,明明是你家篱笆烂得跟筛子似的,挡不住野猫,倒赖上我的鸡了?”一个同样洪亮、带着泼辣劲的女声立刻怼了回去。

苏言循声望去,只见斜对面一个围着蓝布围裙、膀大腰圆的妇人正叉着腰,对着隔壁院子里一个正在劈柴的干瘦老汉嚷嚷。那老汉穿着短褂,露出手臂精瘦的肌肉,闻言把斧头往柴墩上一剁,吹胡子瞪眼:“嘿!李大嘴!你这张嘴比你家鸡还能啄!我篱笆烂?我那是通风透气!总比你那篱笆扎得跟牢房似的强!”

“呸!老棺材瓤子!咒谁呢!”李大娘抓起一把扫帚作势要打。

“得得得!两位祖宗,消停点吧!”一个穿着长衫、留着山羊胡、看起来有些斯文的中年人摇着头从旁边一间挂着“茶”字幡子的铺子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紫砂壶,“老规矩,陈西爷我今儿个给你们讲段‘镇西头王员外夜会狐仙’的新鲜事儿,保管比你们吵吵精彩!”

“陈西,你少吹牛!你哪回说的不是添油加醋?”一个精瘦的、眼珠滴溜溜转的汉子不知从哪冒出来,笑嘻嘻地凑到陈西身边,手就往他腰间挂的一个小布袋摸去,“让我看看你今儿个又顺了谁家的啥好东西…”

“李老庚!你个挨千刀的!又扒我东西!”陈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护住腰袋跳开,“滚远点!小心我让王大牛拿杀猪刀追你三条街!”

“切!王大牛?他除了会杀猪,还会干啥?”李老庚撇撇嘴,一脸不屑。

“李老庚!你说谁呢!”一个瓮声瓮气、如同打雷般的声音响起。只见街角一个肉铺前,站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满脸横肉,围着油腻的皮围裙,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正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过来。正是王大牛。

李老庚脖子一缩,哧溜一下躲到陈西身后,探出个脑袋:“没…没说啥!夸你刀快呢!”

“哼!”王大牛重重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磨他那把刀。

“铁柱!铁柱!你个死小子!又跑哪野去了?!让你劈的柴呢?看我不揪掉你耳朵!”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

“哎哟!爹!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柴…柴我这就劈!”一个半大小子捂着通红的耳朵,哭丧着脸被他爹赵老根从巷子里揪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啃了一半的烤地瓜。

苏言呆呆地站在街口,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烟火气十足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这…这和她想象中的、需要拼死取物的秘境,简首是天壤之别!这里的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吵吵闹闹,斤斤计较,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和她穿越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古代小镇生活一模一样。没有修士,没有灵力,没有法宝…只有最平凡的生计和邻里间的拌嘴。

她的出现,终于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吵闹声渐渐平息。李大娘放下了扫帚,张老三拄着斧头,陈西忘了护腰袋,李老庚缩着脖子,王大牛抬起头,赵老根也松开了儿子的耳朵…所有人都好奇地、带着点惊讶地看向这个站在镇口、穿着打扮明显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陌生人。

“咦?外乡人?”李大娘最先开口,上下打量着苏言,“小伙子,打哪儿来啊?看着…怪面生的。”她语气里带着小镇居民特有的警惕和好奇。

“呃…我…”苏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说自己是修仙者?从秘境入口掉进来的?怕是会被当成疯子。

“迷路了?”陈西捋了捋山羊胡,一脸“我懂”的表情,“这学海镇啊,是有点偏,外人不好找。小伙子别怕,我们这儿都是好人!进来喝口茶,听我陈西爷给你好好说道说道这镇子的来历!”

“陈西,你又想骗人家茶钱!”李老庚小声嘀咕。

“去去去!”陈西瞪了他一眼。

“小伙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饿着了?”李大娘看着苏言有些苍白的脸(伤势未愈加上震惊),热心肠又占了上风,“来来来,先到我家坐坐,刚蒸好的窝头,管饱!”说着就要上前拉苏言。

张老三哼了一声:“李大嘴,就你那手艺,窝头能噎死人!小伙子,还是来我家,我今早打的柴火好,烧水快!”

看着这些吵吵嚷嚷、却带着质朴善意的面孔,苏言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在经历了长久亡命和冰冷算计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陌生的松弛感。虽然荒谬,虽然充满了不解,但这里…似乎没有危险?

“多…多谢各位。”苏言干涩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我确实迷路了,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看吧!我就说是迷路了!”陈西得意地一拍大腿。

在村民们七嘴八舌的热情(或者说八卦)下,苏言暂时被李大娘领回了家,吃了两个确实有点噎人但热气腾腾的窝头,喝了碗清澈见底的野菜汤。她含糊地介绍自己叫“苏言”,是个落难的行商。村民们虽有疑惑,但见她孤身一人,神情疲惫,倒也信了大半。

识海中的禁制依旧死寂,玉枕也安安静静。林梳要的“黑色晶石”更是毫无头绪。苏言无奈,只能暂时按下焦躁,决定先在这小镇安顿下来,慢慢寻找线索和出路。

村民们很热心。听说她没地方住,张老三主动指点她在镇子西头靠近一片小树林的空地上,可以自己搭个茅草屋。陈西贡献了几根他“珍藏”的、据说是上好楠竹(其实看着就是普通竹子)的房梁。李大娘送了一床旧但干净的薄被。连王大牛都吭哧吭哧地扛来几捆结实的茅草。李老庚也想来帮忙,被大家一致嫌弃地轰走了,怕他顺手牵羊。

在众人七手八脚的“指导”(主要是李大娘和张老三的指挥和拌嘴)下,苏言花了三天时间,终于建起了一个极其简陋、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茅草屋。

日子,就这样在学海镇流淌起来。

苏言渐渐习惯了这里的“平凡”。

清晨,她会帮隔壁的李大丫(李大娘的女儿)去镇子后面的小山坡上放那头慢悠悠的老黄牛。看着李大丫采野花、编花环,听着她叽叽喳喳说着镇上的趣事,苏言紧绷的神经会不自觉地放松。

上午,她会去杨大嫂家帮忙洗衣服。杨大嫂是个寡言少语的妇人,丈夫早逝,独自拉扯两个孩子。在河边,听着棒槌敲打衣物的“啪啪”声,看着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苏言会短暂地忘记修仙界的血腥和算计。只是偶尔,她会觉得杨大嫂洗过的衣服,似乎格外干净透亮,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涤荡过。

下午,她会帮陈大叔(陈西的远房堂叔,一个沉默寡言的老樵夫)把他砍好的柴火从树林边扛回镇子。陈大叔力气不大,背一小捆就气喘吁吁。苏言虽然灵力未复,但修士的底子还在,扛起一大捆柴火健步如飞,让陈大叔和路过的张老三都啧啧称奇,首夸她“好力气”。扛柴时,她能闻到新鲜木头和泥土的清香,感受到汗水浸湿后背的微痒,这是一种纯粹的、劳动的疲惫与满足。

傍晚,她会在自己小小的茅草屋前,看着夕阳(如果那恒定柔和的天光变化也能称之为夕阳的话)给小镇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听着李大娘和张老三日常的拌嘴,听着陈西在茶铺里唾沫横飞地讲着那些荒诞离奇的故事(听众只有李老庚和几个半大孩子,赵铁柱也在其中,经常被他爹揪着耳朵拎回家吃饭),听着王大牛肉铺里传来沉闷的剁骨声…

她就像一个真正的、普通的村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修炼的压力,没有生死的威胁,没有需要算计的目标。她帮人放牛、洗衣、扛柴,换取一些简单的食物和村民朴实的善意。她甚至学会了用粗糙的陶碗喝野菜汤,学会了辨认几种常见的野菜。

涅槃玉枕在她识海中依旧安静,修复进度停留在50.5%,仿佛也沉睡了。林梳的禁制如同不存在。那个需要寻找的黑色晶石,那个冷酷的交易,那个悬在头顶的锁魂印…在这日复一日的平凡烟火中,似乎都被暂时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苏言有时会坐在茅草屋前,望着小镇不变的景象出神。她想起了叶无尘冰冷的剑意,想起了萧栩离去时复杂的眼神,想起了小灰消散时最后的笑容,想起了林梳那深不见底、视她如蝼蚁的目光…那些记忆清晰却又遥远,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力气大点、有点沉默的“行商”苏言。

她甚至开始习惯,在帮赵铁柱挡下他爹揪耳朵的魔爪时,那小子投来的感激又崇拜的眼神,然后在他爹的骂声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学海镇,就像一个遗世独立的梦。一个在残酷修仙界夹缝中,用最平凡的日常编织出的、温暖而诡异的梦。苏言沉浸其中,暂时忘记了来路,也看不清去途。她只知道,识海中的禁制依旧沉寂,而她,需要在这片书页般的世界里,继续寻找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出口,以及…那块黑色的晶石。只是那寻找,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急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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