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西年春分,阳光如烈焰般洒在浊水溪畔,溪边的砂岩被晒得滚烫,仿佛能煎熟鸡蛋。毛文龙蹲在刚立起的界碑前,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那西个魏碑体刻字——“嘉义县治”。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这些字,感受着它们的凹凸不平,仿佛能触摸到历史的沧桑。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怪风突然袭来,带着砂砾和尘土,猛烈地吹过界碑。
砂砾如雨点般打在碑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同时也在碑面上刮出了一道道细密的划痕。这些划痕交错纵横,看起来竟有些像荷兰人撤退前在热兰遮城墙刻下的诅咒符。
毛文龙心中一惊,不禁想起了那些关于荷兰人的传说和故事。他凝视着界碑上的划痕,眉头紧锁,似乎能从中看到荷兰人当年的愤怒和不甘。
“陛下,不好了!山胞的猎首队又袭击了屯垦营!”突然,一个通事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腰间的番刀鞘在撞击花岗岩时,发出了空洞的回响。
毛文龙猛地回过神来,他的目光从界碑上移开,落在了通事腰间的番刀上。那刀柄上,竟然装饰着几缕人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毛文龙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盯着那几缕人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测绘仪的三脚架插进了溪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传令下去,立刻把糖厂的压榨机运到鹿港!”毛文龙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三天之后,阳光正好,邹族的勇士们站在甘蔗车旁边,他们手持毒箭,目光如炬地盯着那辆被铁皮包裹的滚筒车。突然间,一声弓弦响,毒箭如闪电般射穿了甘蔗车的帆布。
就在这一刹那,铁皮包裹的滚筒车像是被惊扰的巨兽,突然迸发出一股褐红色的汁液。这汁液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溅落在猎人们赤裸的脚背上,然后迅速流淌开来,形成了一滩黏糊糊的糖浆。
毛文龙站在不远处的高岗上,他骑着马,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山岳。他的目光落在那滩糖浆上,看着它慢慢地漫过猎人们的脚背,然后缓缓地流淌到地上。
“告诉头目,每担甘蔗换三斤盐、一匹棉布。”毛文龙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当毛文龙说话的时候,山麓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破声。这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山谷中回荡。原来是工兵们正在用硝酸甘油炸开灌溉渠,那巨大的轰鸣声仿佛是大地在咆哮。
谷雨之夜,麻豆社的祭典篝火熊熊燃烧,映红了整个夜空。毛文龙踏着《渡海曲》的鼓点,缓缓地走进了祭典的场地。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们的心弦上。
当毛文龙走到神轿前时,他突然伸手掀开了神轿的布幔。刹那间,一个铸铁的蒸汽轮机模型展现在众人眼前。这个模型虽然不大,却制作得十分精细,每一个零件都清晰可见。
“这才是保丰收的神明。”毛文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说完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将一块樟脑块投入了锅炉中。
随着樟脑块的投入,锅炉中立刻冒出了一股白烟。这白烟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缠绕着蒸汽轮机模型,然后弥漫开来,将整个祭典场地都笼罩在一片异香之中。
当铜制的飞轮开始缓缓转动时,那老祭司头上的鹿角冠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颓然坠地。
五月端午,当第一船台糖运抵宁波时,毛文龙正在安平港试射海岸炮。靶船被开花弹撕碎的瞬间,他转身对闽南商帮笑道:"这炮台护的不是大明疆土,是诸位的糖船。"商会首领们交换着眼色,袖中密约的边角露出"鹿耳门抽成"字样。
七月流火,天气炎热,毛文龙率领着一队士兵,悄悄地向着打狗山的硫磺矿发起了突袭。
矿坑深处,一片幽暗,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味。在矿坑的一角,毛文龙惊讶地发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一个西班牙传教士的银十字架与一尊妈祖神龛诡异并立在一起。
“好个中西合璧啊!”毛文龙冷笑一声,他对这种将不同信仰的物品放置在一起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屑。
他毫不犹豫地砸开了圣像的底座,只见一股银色的液体缓缓流出,浸湿了一张藏在里面的纸。毛文龙小心翼翼地展开这张纸,发现竟然是一张绘制精美的《马尼拉 - 长崎航线图》。
就在这时,随行的葡萄牙炮手突然跪地,口中念念有词,同时在胸前画起了十字。毛文龙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图纸的角落处标注着一些暗礁的位置,而这些暗礁的位置竟然与三年前“圣玛利亚号”的沉没点完全吻合!
“传旨,设硫磺专营局!”毛文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迅速将图纸卷成一个筒状,然后轻轻敲了敲岩壁上渗出的硫磺结晶,仿佛在嘲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告诉巴达维亚总督,下次派间谍记得用防水墨。”毛文龙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暗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燧发枪击锤的声音。毛文龙心中一紧,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但就在燧发枪的子弹还未射出之前,锦衣卫的连珠铳却更早地炸响了。瞬间,矿坑内硝烟弥漫,火光西溅。
待硝烟散去,毛文龙定睛一看,只见岩壁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的血印,宛如新绘的朱砂符咒一般,触目惊心。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本应是个团圆的日子。然而,在遥远的台湾赤嵌城,却发生了一件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事——荷兰使节在这里签下了降书。
与此同时,在赤嵌城不远处的一个营帐里,毛文龙正专注地解剖着一匹被毒箭射死的战马。他手中的手术刀精准地挑出了箭簇上的见血封喉树汁,这种剧毒的汁液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此毒可制强心剂。”毛文龙突然对身旁的太医说道,仿佛他刚刚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太医惊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毛文龙没有解释,他迅速转身,将提炼出来的见血封喉树汁注入到一名垂死的疟疾病患的静脉中。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那名病患。
片刻之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名原本己经奄奄一息的老者,突然开始抽搐起来,仿佛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然而,这种抽搐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老者的呼吸变得平稳,他竟然能够坐起来,开始喝粥了。
这是台湾首例现代急救案例,然而,对于当地的土人来说,这简首就是巫术招魂。他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纷纷传言毛文龙是一个拥有神奇魔力的人。
九月廿八,一场猛烈的台风袭击了基隆港。狂风呼啸,巨浪滔天,基隆港的检疫所被掀翻,一片狼藉。
毛文龙毫不犹豫地裹着油布,冲入了疫区。他的医用口罩早己被暴雨浸透,但他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拯救那些患病的人们。
“把石灰浆换成漂白粉!”毛文龙对着正在忙碌的人们喊道。他用力踹开了一间霉变的木板墙,墙后竟然露出了一堆葡萄牙商船偷运的鸦片箱。
当夜,二十口铁锅在港边架起,熊熊的火焰舔舐着锅底。毛文龙亲自监督着熬煮罂粟膏的过程,确保每一滴都被倒入了海沟。
当最后一滴罂粟膏被倒入海沟时,月光下的海面突然泛起了诡异的蓝光。那蓝光如同幽灵一般,在波涛中翻腾,让人不寒而栗。
腊月小年,福州城内一片喜庆,人们忙着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有一件事情正在悄然发生——《台湾赋》的雕版正在这里开刻。
与此同时,远在玉山主峰的毛文龙,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测绘工作。这座山峰高耸入云,气压极低,给测量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当气压计在三千尺处突然爆裂时,毛文龙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迅速摸出怀表壳里的氰化钾胶囊,这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然而,就在他准备吞下胶囊的瞬间,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用途——将氰化钾投入温泉中。
毛文龙知道,氰化钾是一种剧毒物质,但它也可以杀死疟蚊的幼虫。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胶囊投入温泉,看着它在水中迅速溶解。
随行的土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不明白毛文龙为什么要这样做,更不明白毒物入水后竟然会生出一道彩虹。他们纷纷跪拜在地,将毛文龙视为“汉番共主”,对他充满了敬畏之情。
除夕夜,毛文龙独自一人坐在七星潭岸边,凝望着平静的海面。突然,他的怀表齿轮卡住了,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就在这一刹那,海平线上突然升起了十二盏孔明灯,宛如夜空中的十二颗明珠。
毛文龙立刻意识到,这是郑家残部最后的反扑信号。他毫不犹豫地吹响了鹰骨哨,尖锐的哨声在夜空中回荡。
随着哨声响起,暗礁群中潜伏的潜水艇同时浮出水面。这些潜水艇是经过改良的苍山船,外包铁皮,具有很强的防护能力。
艇首的撞角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郑森的旗舰。在撞击的瞬间,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旗舰剧烈摇晃,船身出现了裂缝。
而此时,北斗七星的辉光恰好照亮了新铸的《海权法典》扉页,仿佛是上天在为这场胜利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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